毕业前,是物质他供制。
毕业后,是物质自供制。
回到尚海市,这个现代前卫的都市,有着与京南市差不多的气候,但复古的小巷气息与摩登的城市脉搏浑然天成的组合成一股韵味。
这里既是我父母与我的出生地,也是我从小学会必须自力更生的磨练地。
当然,在我的大家庭中,比自己的上一代更强必须是更为综合的,无论是学历、身体健康、礼貌举止、社会自我存活能力等等都是细化到随时需要与隔壁家小明相比的,面对父母在我高中时期就常常唠叨的——己经帮我准备了婚姻所需的一切,我认为这是对我的不信任,也是将我定位于弱者的体现。
父亲是制造这种气氛的始作俑者,他有着对我母亲以及我强烈的保护欲,但他却自己动手制作了结婚的家具,采购了各种零件自建了一台黑白电视机。
然而,自从我出生后,伴随这台电视机的还有一个令我极度厌恶的场景——一群人围着圆形球体跑来跑去。
它剥夺了我对于电视机中其他一切好奇的权利。
那次,我大哭着指着电视对父亲说,为什么又是这个?
父亲笑嘻嘻的说:“你小子长大了别嚷着要看。”
然后刮了我一下鼻子,任由我在那里哇哇叫,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的母亲则是相对温柔的那种,抱着我翻着相册,里面有一张父亲穿着球队衣服的照片,我指着问,母亲就翻过去,说那是爸爸年轻时踢球的照片。
五年级的时候,我知道父亲年少时是区少年足球队队员,进了工厂又代表厂队前往尚海市的足球圣地——神华足球队所在主场——宏空足球场进行市级比赛前的垫场赛。
多么的光荣,无数遍遐想这种站在万人体育场中,众目睽睽之下的每一次触球、出球、射门、扑救。。。
迎接那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与欢呼、赞美与责难,90分钟最后一秒的天堂与地狱,令人神往!
“你也真是,瞧人家,踢球但凡能到区队,谁巴不得继续朝上走,进不了国家队,进市队也牛啊。
反正,我总觉得神华队没有遇到我就是一种损失。”
这句话,是我毕业前经常对着父亲嘀咕着的话。
父亲通常保持标准姿势,撇过眼睛:“你懂什么,就你那也叫踢球?
好好读你的书,能把你那书念好就己经很不错了。”
我说:“切,那你那时踢哪门子球啊?”
每次,时空就会在那个时刻陷入停滞。
人想要答案的时候,沉默也许也是一种答案,只是次数多了,答案又会反噬着问题本身。
要不是从拿了毕业证开始被袁雨催着赶紧上班, 我想这个答案还会迟一些到来。
袁雨是谁?
我女朋友,长的白净,人不高,挺勤奋和有主见的女孩子,喜欢嘲笑我是“少爷”,意思是我老被惯着。
她就不同了,很小就开启独立自主的人生意识流,譬如存钱、折扣券、如何规划人生。。。
等等,但我并不介意,从一定意义上,我是赞同她想法的,生理上同龄男性成熟度低于女性,更不用说她还比我大了一岁。
我那时开玩笑说,嘿,你要是比我大三岁就好了,那就抱金砖呐。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玩笑,她告诉我,别再拖了,既然你可以选择在学校为了两个人的未来放弃足球,那么至少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负起承担更远的责任。
虽说袁雨只说对我放弃足球的一半原因,但不得不承认,女性,是战略性的前瞻大师。
我也开始慢慢明白我父亲的沉默,生活是不止足球的。
或者说,足球在现实的生活中,对于很多人,便只是个梦。
小说《我们永远的352》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