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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与首长复婚,我养崽随军都可行》精彩片段
起锅烧油,宁禾学着谦霖烧火的步骤,前前后后整了几下,终于将火烧起来了。
她舀了一勺昨天炼制的猪油,将包好的包子放入锅中,煎个五六分钟。
又将稀释半碗的面粉水倒入锅中,盖上锅盖,煎至小包子底部金黄后,撒上小葱花和白芝麻就可以出锅了。
谦霖是被这一阵香味给香醒了。
他迷迷瞪瞪顺着香味的源头走到了厨房门口。
“妈妈,你在煮什么?好香啊!”谦霖揉了揉眼睛。
宁禾端着两大盘煎包出来,她笑着将盘子伸到谦霖面前。
他睁开眼睛只看了一眼,就挪不开视线了。
盘子里摆着一个个小包子,包子的底部金黄酥脆,包子上面撒上了葱花跟芝麻,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
谦霖问:“妈妈,这是包子吗?我好像都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包子。”
宁禾笑着对他说:“这是拇指煎包,一口一个,吃的方便,快去刷牙吃早饭。”
谦霖应了声,转身要跑去刷牙的时候,一头撞得梆硬。
他吃痛地捂着额头,抬头看向面前的人:“爸爸,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贺绍川早已经洗漱完毕。
他站在谦霖身后,目光透过谦霖朝宁禾看去。
宁禾今天换了一身浅绿色碎花的布拉吉,手里端着两盘子,还热腾腾的冒着香气。
这是贺绍川头一回睡迟了。
也是奇怪,以往他睡眠质量很差,很难入睡,要么就是一点儿动静就会醒来,每天更是号角声还没吹响就起来了。
可今天他硬是被号角声惊醒的。
这么多年来,破了一次例外。
贺绍川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他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宁禾,语气自然地问她:“做的什么?”
“拇指煎包,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吃。”宁禾端着两盘子煎包正要出来。
贺绍川大步朝她走来,没等宁禾迈开脚步,他伸手接过宁禾手里的两盘煎包。
“去坐着休息会儿,剩下的我来。”
贺绍川说完,端着两盘子煎包进了堂屋。
宁禾牵着谦霖去洗漱刷牙。
等做完了一切后,她牵着谦霖回到堂屋,刚踏进去,就瞧见桌上的碗筷摆放得整整齐齐。
宁禾刚一坐下,贺绍川拿着两个搪瓷杯进来,他将杯子放在宁禾与谦霖面前。
“先喝点水。”说着,贺绍川又出去了。
很快他手里似乎又拿着什么东西。
直到他走近,宁禾才看清他手里的东西。
是两颗小鸡蛋!
贺绍川照例将鸡蛋分别给了宁禾与谦霖。
宁禾看向贺绍川的桌面上,空空荡荡的,没有搪瓷杯,更没有鸡蛋。
“家里没鸡蛋了?”宁禾问。
贺绍川说:“我不爱吃鸡蛋,你太瘦了,多吃点鸡蛋补一补,谦霖正在长身体,每天一颗蛋也是需要的。”
宁禾有些看不懂贺绍川,他个大男人还挑食?
还是说他舍不得吃?故意把鸡蛋留给他们吃了?
宁禾可受不了这样,她剥开鸡蛋壳,又将鸡蛋掰开,拿出里面黄灿灿的蛋黄,递到贺绍川面前。
贺绍川拧了下眉,不解地看向宁禾。
宁禾将蛋白送进口中,含糊不清地说:“我不爱吃蛋黄,要么你吃了它,要么我就扔了。”
谦霖很快意识到什么,他有样学样,也跟着把蛋壳剥了,最后把鸡蛋分开,将分成两半的蛋白递给了贺绍川。
“爸爸,我不喜欢吃蛋白,你帮我吃了吧。”
宁禾意外地看向谦霖,不错呀,真不愧是她的宝贝,这么快就看懂了她的意思。
贺绍川接过谦霖手里的蛋白,递给了宁禾,又将宁禾的蛋黄,递给了谦霖。
“这样你们都能吃到自己喜欢吃的,就不浪费了。”
宁禾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再好的东西,吃过量了,百害而无一利,只有给你吃才是最好的选择。”
谦霖连忙点头附和:“是啊,爸爸,你就替我们吃了吧。”
宁禾将蛋白蛋黄都放进贺绍川的碗中,而后站起身又将一盘煎包分完了。
还剩下一盘,宁禾是不打算中午继续吃了。
她又问贺绍川:“还有一盘煎包,你要不要带去部队吃?这东西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贺绍川点了点头:“好,你放在那,等下我自己装,你先过来吃早饭。”
宁禾突然变化这么大,还真让他一时间不能适应。
宁禾却置若罔闻,她拿了个铝盒,将煎包一个个摆放好,盖上了盖子,密封好。
而后才坐回到凳子上,享受着她的美食。
撒上葱花跟白芝麻的煎包,香气逼人。
宁禾一口一个,煎得金黄酥脆的底部,一口咬上去,焦香扑鼻,肉汁瞬间充斥着口腔。
像这种油炸的东西,宁禾上辈子就没怎么吃过,现在吃一口都美味的不行。
一口还不够,她又夹起一筷子往嘴里塞。
等她都吃完了两个煎包,一抬眼瞧见父子俩正看着自己,碗里的煎包是一个也没动过。
宁禾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催促他们:“你们快吃啊,可好吃了。”
一大一小这才拿起筷子夹了煎包吃起来。
牙齿咬开薄薄的包子皮时,温热的肉汁就从缝隙里溢了出来。
肉香浓郁,口腔里、鼻腔里回荡着的都是鲜香。
“好吃!妈妈做的真好吃!”谦霖刚咽下就忍不住夸赞。
宁禾脸上洋溢着笑容,她挑起眉梢看向贺绍川:“味道怎么样?”
男人的胃口自然是要比女人孩子要大的,一个小小的拇指煎包吃进嘴里,都还没尝到味儿就没了。
唯一尝到的就是内馅里的汤汁,比他以往喝过的任何一种汤都要美味。
“很不错!”贺绍川抬眸,触及到宁禾含着笑意的眉眼。
他一瞬间失了神,宁禾埋头又继续吃着包子。
贺绍川很快恢复了神色,他三两口将碗里的煎包都吃完了。
“碗筷放着,等我晚上回来一起洗。”贺绍川对宁禾说。
宁禾点了点头,她的确不太爱洗碗。
贺绍川站起身,对宁禾说:“来屋里一下。”
宁禾很上道地站起身来,跟着贺绍川走到了房间,贺绍川伸手将一张五十面值的纸币递到宁禾面前。
“吃完早饭后,带谦霖一起出去买几身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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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禾点了点头,将昨天的事情告诉了贺绍川。
“她丈夫不对,是她丈夫的问题,为什么大家都要连她一起迁怒,这对她不公平。”
说完,宁禾还替马晓慧愤愤不平。
贺绍川紧抿着薄唇,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引起的。
如果不是他同意何大壮可以带媳妇随军的话,他媳妇就不会被打,连带着在外头都不受待见。
宁禾叹了口气,一脸委屈地说:“当初我刚来大院的时候,也是被人挤兑,都是女人,所以我特别理解她的感受,她现在又何尝不是曾经的我呢?”
贺绍川深深看了宁禾一眼。
“回头我会找何大壮好好聊聊。”
他对宁禾说。
宁禾笑着点头:“我就知道你也不忍心的,走吧,我们接着逛!”
宁禾并非圣母,爱多管闲事。
只不过她知道军婚难离,但家暴对女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如果她的丈夫可以保证不再打她的话,这样也算是能帮助到她了吧?
买好了菜后,宁禾瞧见路上有卖冰糖葫芦的,她眼睛一亮,拉着谦霖问。
“霖宝,你想吃糖葫芦吗?”
谦霖随着宁禾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男人举着草靶子,草靶子上插着许多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没等谦霖回应,宁禾首接拉着谦霖走到糖葫芦面前。
“卖糖葫芦嘞,卖糖葫芦咯,一串三毛钱!”
老板吆喝着。
看到宁禾过来,老板笑嘻嘻地问宁禾:“女同志,给孩子买串糖葫芦吧,一串三毛!”
宁禾首接问:“老板,我要两串,可以便宜些,卖五毛吗?”
老板没想到宁禾一开口就是砍价,他愣了下,也是极爽快地答应了。
“行,我给你拿两串,五毛钱!”
说着,老板伸手拿下两串糖葫芦。
分别递给宁禾跟谦霖。
在她们身后,提满菜的贺绍川,主动地付了钱。
一路上,他看着眼前一大一小欢快吃着糖葫芦的背影,心不由地软了几分。
突然宁禾停下脚步,她转过身,将糖葫芦递到贺绍川唇边。
贺绍川没动,不解地看她。
“快吃呀,可好吃了!”
宁禾一脸期待地看着贺绍川。
糖葫芦上的糯米纸己经贴上了他的唇瓣,很快就己经化了。
贺绍川闻见糖的香甜以及山楂的酸。
在宁禾迫切的目光中,他张嘴咬了颗在嘴里。
瞬间整个口腔中,充斥着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
眼前的女人弯着眉眼,脸颊两侧显露出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她问:“好吃吧?”
贺绍川看着她的笑颜,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吃。”
宁禾转过身,接着享用她的糖葫芦。
这可是她吃过的第一个糖葫芦呢。
逛完了集市,他们差不多就要准备回家了,上了车后,贺绍川蹬着踏板,三轮车经过热闹的集市。
宁禾边吃糖葫芦,边欣赏起来这热闹的街景。
突然看到了什么,她目光一紧,喊了贺绍川一声。
贺绍川停下车,回头问她:“怎么了?”
宁禾很快将目光移向别处,压下情绪,摇头:“没事,刚才还以为漏买了个菜,后面仔细想想,好像全都买好了。”
“嗯,那我们回去了?”
“好。”
宁禾话音刚落,最前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喊声:“来人啊,抓小偷啊,那男人偷了我的钱包跑了!”
贺绍川面色一沉,抬眸看去,小偷正朝着他们这里的方向跑来。
宁禾诧异地看了过去。
“谦霖,保护好你妈妈。”
贺绍川放下话,飞快下了车,跑去拦住小偷。
谦霖也很听话地挡在了宁禾面前。
宁禾看着背对着她的贺绍川,他赤手空拳,一拳一拳砸在男人的脸上和腹部,接着一个回旋踢,彻底将男人打趴在地。
宁禾突然目光一顿,她看到男人将手伸进口袋里,接着一个锋利的刀尖冒了出来。
宁禾见状,瞪大眸子,大声提醒贺绍川:“小心,他有刀!”
就在贺绍川俯下身子,用全身的重量压制住男人的时候,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把小刀,要朝贺绍川的胸口刺去。
贺绍川听到了宁禾的提醒,先一步钳制住男人的手腕,反手一拧,男人痛得松掉了手里的刀,疼得哀嚎求饶,最后妥协地交出了钱包。
女人小跑赶了过来,贺绍川没有第一时间将钱包还给女人,而是问她钱包里有多少钱。
女人回答正确后,他才将钱包还给了女人。
警察听到动静,赶过来将小偷押走了,女人连连道谢,身旁看热闹的人,纷纷朝贺绍川鼓掌夸赞。
贺绍川没有久留,转身朝宁禾这里走来。
谦霖一脸崇拜地看着贺绍川,向他邀功道:“爸爸太厉害了!
谦霖也有保护好妈妈!”
贺绍川摸了摸谦霖的脑袋:“现在知道学军体拳的用处了吧?”
谦霖用力点头:“恩恩,我会好好学的!”
贺绍川目光一转,微沉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宁禾一眼。
宁禾触及到男人幽沉的眸子时,心下一惊,觉得贺绍川可能知道了什么。
贺绍川没说话,默默蹬着踏板,骑车往大院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他一声不吭。
宁禾心里忐忑极了。
车子骑到家门口的时候,杨国强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
当瞧见贺绍川骑着一辆三轮车,带着妻儿回来的画面时。
他大惊:“老贺,你别告诉我,休息的日子你跑去买车了?!”
贺绍川淡淡应了声:“对。”
他将车子停在自家院子里,就提着满手的菜,独自进了屋。
杨国强脸上诧异不减。
谦霖笑着对他说:“杨叔叔,这是爸爸给我妈妈买的车。”
什么?!
杨国强目光一转,看向宁禾。
宁禾心不在焉,压根没有察觉到杨国强的目光,她一路上都在想着该怎么跟贺绍川解释。
她又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要怕?!
宁禾一想,瞬间有了底气,也跟上了贺绍川的步伐,进了屋。
杨国强想到蒋元钊交代他的话。
一旦老贺媳妇作风有问题,立马记下来汇报给他。
老贺媳妇今天怂恿老贺买车,这应该也算是作风有问题吧?
杨国强飞快进了屋,打算记一笔。
宁禾瞧见贺绍川将菜拿进了厨房,她也跟着进了厨房。
进去的时候,顺便把布帘扯下。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首接说出来,一言不吭憋在心里不难受吗?”
贺绍川背对着她,放好了菜。
转过身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宁禾,他回道:“我没有对你不满。”
“去洗澡,我带谦霖去男澡堂洗澡。”贺绍川淡淡看了宁禾一眼。
他伸手将谦霖牵到自己身旁,谦霖进去时,还朝宁禾挥了挥手。
宁禾笑着拎起桶,跟着赵兰往女澡堂里走去。
正要走进澡堂时,就听见澡堂外响起两道男人粗矿的声音。
“臭娘们!老子带你来大院,是让你来伺候老子的,不是让你给老子找事添堵的!”男人的叫骂声很难听。
随着叫骂声刚停下,又是一道巴掌声响起。
“呸!打死你个败家娘们!娶你真是倒了我八辈子血霉!”
没有人敢看热闹,也没有人敢出手相劝。
这应该就是那两个女人的报应。
赵兰扯了扯宁禾:“别看了,她们就是活该!保不准明天连她们男人都会被赶出部队!”
“这么严重?”宁禾问。
“你刚没听我男人说呢?那两个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有媳妇有孩子了,还在队里勾搭女兵!”
宁禾是真不知道这些男兵的思想竟然这么的荒诞淫乱!
赵兰见宁禾不说话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把宁禾吓到了。
赵兰连忙笑着解释:“小宁,你就放心吧,你家贺团长可是个好男人,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男人出不出轨这种事,纵然贺绍川是她丈夫,宁禾也不敢打包票。
“好了好了,赵兰姐我们快洗吧!”
宁禾拉着赵兰进到女澡堂里,赵兰的两个女儿早就站在一个热水喷头下面,两人拿着肥皂就往身上抹泡沫。
澡堂里清一色白花花的肉体,都是女人,宁禾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她生病那会儿,那副身子早就没有隐私,没有尊严了。
身体虚弱的时候,连床都起不来,那时候是她妈妈端着尿盆在床上解决了,人来人往的病房,就用了布帘子挡住,偏偏那布帘子拉不全,总会留一条很大的缝隙,人走进走出的,看见都是难免的,医院里根本就没有隐私。
如今拥有了一副健康的身体,宁禾更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大方地褪去身上所有的衣服,露出姣好的身段。
整个女澡堂里,雾气蒙蒙,哗啦啦的流水声彻响在整个澡堂。
宁禾背对着人,双手揉搓着手里的肥皂,搓出好多好多的泡沫来,她才往身上抹。
刚脱干净衣服的赵兰一抬头,就看眼身旁那前凸后翘、肌肤白皙水润的酮体。
明明跟自己一样,都是生了孩子的女人。
但小宁偏偏看上去还是个少女。
腰是腰、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
赵兰眼里流露出了羡慕来:“小宁啊,你们家老贺是不是每晚都黏在你身上,不想起床了?”
宁禾抹泡沫的手顿了顿,她有些没听清楚赵兰说了什么。
宁禾回头疑惑不解地看了赵兰一眼:“赵兰姐,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这种话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不太好说出口,赵兰走近到宁禾的身旁,再一次瞥了眼宁禾身上那沉甸甸的两团。
她小声问:“小宁啊,你生谦霖那会儿,喂没喂过奶?”
这次宁禾可算是听清了,只不过这个问题,宁禾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兰。
原身喂没喂过谦霖啊,这她怎么知道?
她才刚穿来没几天。
不过她看书里,有一句原身对谦霖态度的描写,谦霖从出生就没喝过原身一口奶。
所以应该是没喂过吧?
宁禾笑了笑,她当然不能说自己不愿意奶孩子了。
宁禾捏了捏谦霖的小鼻头:“你个小墙头草,哪边有好处倒哪边呐?”
谦霖被宁禾逗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贺绍川看着眼前这幅孩子笑、妻子闹的场景,冰冷坚硬的心脏仿佛注入了一股暖流,正在一点一点融化他冰封的心。
趁着贺绍川去了厨房的间隙,宁禾将刚做好的那些新衣服都藏在了谦霖的房间。
可不能被贺绍川发现了。
虽然贺绍川不搞大男子主义那一套,但贺绍川毕竟是军人,宁禾是军属。
身为军属的宁禾,在大院里赚军属的钱,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对贺绍川影响不好。
所以宁禾一开始才没有跟那位妇人说,这些衣服是她自己做的。
为的就是想要避免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三碗面都煮好了,是简简单单的青菜鸡蛋面。
煎得金黄酥香的鸡蛋搭配上绿油油的青菜,看上去就特别有食欲。
不过就是这天儿太热了,吃热的面食简直就是一个挑战。
宁禾看着吃几口面的谦霖,额头鼻尖都已经冒出了汗珠来了。
她拿帕子给谦霖轻轻擦拭,宁禾一整碗面始终迟迟未动。
“不好吃就不吃吧,等会儿我去食堂给你打饭。”贺绍川也注意到了宁禾面前原封不动的一碗面。
是啊,他差点忘了,宁禾来大院的这些日子,都是吃食堂,自己做的东西是一口没吃。
她该是不喜欢的。
不喜欢他煮的东西,甚至有关于他的一切。
贺绍川垂下眸子,埋头一声不吭地吃着面。
宁禾愣了下,贺绍川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都还没吃呢,你怎么知道我会觉得不好吃?”宁禾反问。
贺绍川抬头看向宁禾,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宁禾夹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大口往嘴里塞。
这番举动让贺绍川很意外。
直到咽下嘴里的东西后,宁禾才继续说:“面有点烫,我是想晾会儿再吃的。”
贺绍川知道是自己误会宁禾了,态度诚恳地向宁禾道歉:“是我先入为主,误会了你。”
宁禾当然知道贺绍川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还不是因为原身的原因。
她摆了摆手,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这面很好吃,我很喜欢。”
这番漫不经心的夸赞,更让贺绍川意想不到。
“喜欢吃,就多吃点,下次我再多煮点。”贺绍川滚了滚喉咙,把话尽量说得自然些。
宁禾却反应极快地说:“不,下次不煮面了。”
“嗯?”贺绍川不解地看向宁禾。
宁禾有了个好主意,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天这么热,下次我做凉皮给你们吃!”
凉皮?
凉皮起源于陕西关中地区的美食。
在这个书信很长、车马很慢的年代。
地方美食不被人所知。
所以凉皮在京市也并不被人所知。
当然宁禾也没有吃过凉皮,她只做给家人吃过。
拌好的凉皮,味道爽辣麻香,宁禾当初做的时候,都忍不住咽口水。
难得对一种食物有了想吃的欲望,但偏偏不能吃,就这种感觉能把宁禾给逼疯。
虽然之前自己没能吃到凉皮,但现在的宁禾,换了具健康的身体。
她发誓要把上辈子没吃过的美食,通通吃了个遍!
宁禾对上贺绍川不解的目光,笑着解释道:“就是一种非常适合在夏天吃的面食,一时半会我也解释不清楚,等到时候你吃了就知道了。”
贺绍川没再说什么,他只知道现在的宁禾正在努力朝自己靠近,而他身为她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自然也会承担起责任,挡在他们母子面前,替他们遮风挡雨。
贺绍川将手里的小东西递到宁禾面前:“我去打盆热水来,你洗洗换上。”
宁禾迟迟没有伸手去接,她看着贺绍川手里的卫生带,陷入了沉思。
卫生带说白了就是一块长方形的布,分别在布的西个角上设计了绑带。
宁禾突然怀念起二十一世纪的姨妈巾了。
“我,我肚子疼,换不了。”
宁禾的视线飞快从卫生带上移开了。
“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贺绍川转身出了卧房。
宁禾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不是,他出去就出去,怎么手里还拿着卫生带出去?
拿着卫生带出去像什么样子?
这要是被人瞧见了……天呐,宁禾不敢再想,这要是被人瞧见,丢人的可就是她了啊!
可宁禾想要阻止,也己经晚了,房间里早就没了贺绍川的身影。
宁禾摆烂地闭上了眼睛,算了,随他吧。
他们是夫妻,要丢人就是一块丢人。
宁禾不知道的是,贺绍川出门后,就将卫生带揣兜里了。
他走到隔壁杨国强的家,敲门。
屋子里传来杨国强粗犷的声音:“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杨国强打开门,刚准备叫骂,瞧见是贺绍川,到嘴的脏话全都咽了下去。
“老贺?
这么晚不睡觉来我这做什么?”
贺绍川没有解释,而是反问他:“你媳妇睡了吗?”
杨国强瞪大眼睛,一脸警惕地盯着贺绍川,不可思议地问:“你这么晚来我这,是找我媳妇的?!”
“嗯,睡了吗?
没睡你让嫂子出来下。”
贺绍川依旧没有解释,甚至自动忽略掉杨国强眼里的惊骇。
不是,大晚上的自己媳妇不找,来找他媳妇?
他是不是有病?
傻子才帮他去叫!
杨国强双手放在门上,要关门:“老贺,我媳妇睡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啊!”
说着,杨国强要关上门的时候,贺绍川伸手挡住了他关门的动作。
杨国强深吸口气,声音不禁大了几分:“老贺,把手拿开!”
却没想到,因为他不自觉放大的音量,被屋里的赵兰听见。
“国强,是谁啊?
你在跟谁说话?”
赵兰的声音在杨国强身后响起。
杨国强回头看了赵兰一眼:“没人,是我在赶野猫,你快进去接着睡。”
“嫂子,是我贺绍川,我有事找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便吗?”
贺绍川压根不给杨国强阻止的机会。
杨国强一脸警告地看向贺绍川,压低嗓音警告道:“老贺,我最近可没得罪你啊,再说了,我家婆娘可没你媳妇漂亮,你眼睛是不是瞎了?!”
杨国强话音刚落,脑门‘啪’地一声,一个巴掌盖了上来。
赵兰扯着杨国强的耳朵,骂骂咧咧道:“好啊,老杨,有你这么说自己媳妇的吗?
什么叫贺团长眼瞎?
难道我不好看?!”
耳朵被扯得生疼,杨国强痛苦哀嚎,他不断求饶讨好道:“好看好看,我媳妇最好看了!
好媳妇,我错了,松手,快松手,耳朵快拧断了!”
有贺绍川在这看着,赵兰没敢真动手,她松开手,一脸笑呵呵地看向贺绍川。
“贺团长,真是让你看笑话了,这么晚来我们这,是怎么了?”
贺绍川瞥了杨国强一眼,赵兰心领神会,回头打发杨国强进去。
杨国强起先不肯,可触及到自家媳妇那警告的眼神后,他悻悻进了屋。
见杨国强进去后,赵兰才问:“是小宁怎么了吗?”
不得不说,还是女人的心思细腻,赵兰一眼就瞧出,贺绍川找她是为了宁禾的事。
西下无人,贺绍川伸手从兜里拿出那条没多少布料的卫生带。
“嫂子,这卫生带要怎么用?”
赵兰看着躺在男人手里的卫生带时,彻底傻眼了:“啊?”
“是小宁来月事了?”
赵兰问。
“是。”
贺绍川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他解释:“她肚子很疼,没有力气穿,所以我来问问嫂子,这卫生带要怎么穿?
还有想问问嫂子,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她的腹痛。”
赵兰更是震惊。
哪有男人拿着卫生带来问要怎么穿的,就连她家国强,都很忌讳她来月事的时候。
从小到大,赵兰的妈妈就跟她说过,来月事的时候,千万不能把自己的衣服,跟男人的衣服放一块洗。
还有,来月事时,也不能让男人瞧见,就连卫生带都要放好来,不能让男人瞧见触碰到,不然会触霉头,不吉利的。
而现在,贺绍川手里就拿着他媳妇的卫生带,他不仅没有觉得小宁来月事不吉利,还十分关切小宁。
赵兰咽下那封建传统的说法,而是仔细教贺绍川使用卫生带的方法。
“你回去把卫生带的两个带子,向左右两边分开系在腰上,然后把带橡胶那一面朝上,从屁股后面向前拉,在里面垫些卫生纸,然后再把卫生带的扣子解开,把腰间的带子穿进去,再扣好就行了。”
贺绍川看着手里那薄薄的面料,根据赵兰说的,他很快理解了这小东西的用法。
赵兰多嘴说了句:“前几天供销社的人说,他们那边从国外带回来了一个叫卫生巾的东西,比卫生带好使,好像说是不容易漏,但是是一次性的,贵得很。”
卫生巾?
贺绍川点了点头:“明天我正好休息,到时候我去供销社看看。”
赵兰点了点头,她问贺绍川:“还有小宁今天是第一天吧?”
贺绍川想了想,回答道:“是,应该是刚才来的。”
赵兰若有所思:“那你回去用红糖煮水,水滚开后,打一颗鸡蛋进去,来月事肚子疼,吃一碗红糖鸡蛋汤能缓解不少,如果还痛的话,就给她打盆热水泡泡脚,还有让她注意肚子不能受凉。”
贺绍川一一记下,他点了点头,跟赵兰道了声谢后,离开了。
听见赵兰的关门声,杨国强从卧室出来,从头到脚打量了赵兰一番,没发现异常后,他才问道。
“老贺找你啥事啊?”
赵兰没好气瞪了杨国强一眼:“不告诉你!”
杨国强好奇,舔着脸凑近:“媳妇,刚才我那不是怕老贺对你图谋不轨嘛,这才故意那么说的。”
提起这个赵兰就来气,再次扯着杨国强的耳朵。
“对我图谋不轨?!
人贺团长疼自己媳妇还来不及呢!”
“哎,媳妇,疼疼疼!”
宁禾一脸宠溺地揉了揉谦霖的脑袋:“慢点吃,还有很多呢,还想吃的话,妈妈明天再做!”
谦霖用力点了点头:“妈妈,爸爸,你们也尝尝!”
宁禾坐回到位子上,拿起筷子夹起饺子伸向那碟辣的蘸料。
对面也伸来了一筷子,两双筷子都夹着饺子伸向辣的蘸料碟里。
两个饺子贴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宁禾微微一愣,抬头看向正对面,贺绍川深邃的眸子也落了过来。
两道目光撞在了一起,宁禾轻咳一声,飞快地将夹着饺子的手收回,低着头,一口将饺子塞进嘴里。
贺绍川微微顿住,直到谦霖开口提醒:“爸爸,饺子皮都已经染上色了。”
他才回过神,一口就将饺子吃下。
蘸料的辣味已经浸透了饺子皮,而饺子里头的肉馅香气充斥着口腔,肉香、菜香、还有生姜特有的辛辣,一下子将油渣的油腻盖过,让整个内陷变得清爽美味。
宁禾偷偷抬眸打量了贺绍川一番,见他没有嫌弃地将饺子吃下后,宁禾松了口气。
看来贺绍川也没有那么讨厌原身,看来她还有补救的希望。
贺绍川扬起眉,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困惑。
他还是忍不住问:“饺子馅里放了肉和姜?”
“我放了油渣。”
“油渣?”贺绍川愣了下。
似乎没料想到有人会往饺子里放油渣的做法。
但不得不说用油渣来包饺子,味道确实挺不错的。
宁禾笑着说:“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要想肉馅香,多放葱和姜。”
贺绍川还真没听过这句话,但宁禾说的有道理。
宁禾的这锅饺子比他以往做的饺子都要好吃多了。
不过又是谁教她这么做的?
“是赵姐教你的?”贺绍川问。
“赵姐?”宁禾不解地看了贺绍川一眼,在他探究的眼神下,宁禾反应过来,贺绍川口中的赵姐是赵兰。
宁禾不想让贺绍川怀疑,果断地点了点头:“是呀,赵兰姐人很好,今天教我调饺子馅、和面、擀饺子皮,还有包饺子。”
宁禾生怕贺绍川怀疑,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你经常给霖宝包饺子吃,后面问霖宝喜不喜欢吃饺子,他说喜欢,我从来没有做过饭,就想着去向赵兰姐取取经。”
“是不是呀霖宝?”宁禾说着,又看向谦霖。
谦霖看着妈妈朝自己露出的笑容,他跟着点了点头。
这么解释也说得通了,贺绍川紧拧着眉心松了几分。
宁禾瞧见他打消了疑虑,她飞快吃完了碗里的饺子,腾然起身,对贺绍川说。
“我吃好了,这些碗就麻烦你洗了。”宁禾面不改色。
本来就是的呀,一个人做饭,另一个人就得洗碗。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分工合作,才能建设美好家园啊!
宁禾原以为,贺绍川会对此提出质疑。
毕竟与贺绍川简短的对话中,她看出来了,贺绍川是个传统的中国男人。
她想着,贺绍川骨子里该是大男子主义很重的男人吧?
可是她想错了。
贺绍川非但没有反驳,反而欣然接受了。
“嗯,你进屋歇会儿,等我洗好了碗,帮你烧水。”
宁禾:???
帮她烧水?
没等宁禾问,贺绍川自顾又继续说:“你先洗澡,洗完谦霖再洗。”
宁禾恍然大悟,原来烧水是给她洗澡用的。
这,这会不会不太好?
宁禾生活在现代,还从未有人帮她烧过水,毕竟现代也不需要烧水洗澡啊。
难道贺绍川骨子里并没有大男子主义那一套?
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是不可能给女人烧水,更不会主动洗碗的。
这么一想,宁禾更加放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大男子主义更好了。
更省得她费心调教了。
宁禾虽母胎solo,但从小耳濡目染,是看着她爸如何将她妈捧在掌心的。
还有她妈耳提面命,告诉她男人是需要调教的,甚至于,宁禾都还没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她妈就已经开始教宁禾如何调教男人了。
她妈妈的调教方式有以下四点:
1、有想法不要等男人猜,直接表达出来。
2、犯错可以包容,但要有底线。
3、男人做得好的事情,要给予肯定。
4、引导他用你喜欢的方式来爱你。
宁禾方式听完直呼,妈妈你真是我的神!
就连她这个从未谈过恋爱的,在听完妈妈说的这四点后,都表示赞同和完美。
宁禾决定要学以致用起来。
在贺绍川洗完碗,给她烧水的时候,宁禾走到厨房门口,看向男人添柴烧火的背影。
“水烧好了吗?”宁禾开口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贺绍川回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那抹纤细的身影。
“快好了,你去外头等着,这里热。”
本就是夏天,厨房还烧着火,就像个大蒸笼似的。
但宁禾不在意,她走到贺绍川面前,手里拿着一块帕子,将帕子递到贺绍川面前。
“你也知道热?都一头汗了,擦擦吧?”宁禾笑脸相迎。
贺绍川抬眸,目光落在白皙的手上,停留了几秒,他很快移开的视线。
语气冷淡拒绝:“不用,出点汗挺好。”
宁禾被拒绝了也不气馁,她笑出了声:“嗯,你说得对,夏天多出点汗排毒。”
贺绍川再次看向宁禾,头顶钨丝灯散发的光落在宁禾那张明媚的笑脸上。
也将她的脸映衬得更加柔和美好。
宁禾的美是公认的。
他们都结婚三年多了,贺绍川这才意识到,宁禾比确实是漂亮,甚至比之前那三年来还要漂亮。
很快洗澡水烧好了,贺绍川将热水舀进桶里,而后他又提着空桶去外头用手压井打了一桶凉水进来,他将桶放下后,又去拿了一个木桶进来,将热水倒进木桶里,又兑了些凉水。
用手试过温度后,贺绍川看向宁禾说:“今天公共澡堂没有开放,就将就在这里洗吧。”
贺绍川知道原身很爱干净,打从来大院后,每天都得洗澡,澡堂开放就去澡堂洗,澡堂没开,就要贺绍川烧水给她洗澡。
贺绍川对此也就习以为常了,都不用宁禾开口,就主动替她烧好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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