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桑晚例行检查的时候,并未发现这一点,并且时运送来的药方二次调查结果,和楼桑晚分析的一模一样,并未有任何隐瞒。
难不成两个人之间还有玄学关系?生辰八字相对应,产生了羁绊?
又或者,楼桑晚身上有很多秘密,而席家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阴谋。
这个问题,困扰了席景衍一整个晚上。
他觉得楼桑晚不简单。
团团亦是。
清早用餐时间。
团团小手托着小脑袋,两只小辫儿朝天翘着,黑黑的大眼睛无聊的看着餐厅门口。
楼桑晚进门的时候,便看见这天真可爱的一面,不过转眼间听见——
“今日吃西餐。”
看着团团正襟危坐,颇为千金大小姐的优雅气质,楼桑晚从容的坐在了她面前。
“早啊,小美女。”
“咦呀~”
团团看着那丑丑的面容挤出一抹笑意,着实有点吃不下去早餐。
倒是楼桑晚嘴角挂着慈母般的温柔浅笑,将餐巾对折轻轻放在膝上,左手持叉,右手拿刀,将五分熟的牛排从外侧向内侧切开。
团团眉头微微皱了下,奶声奶气的问:“乡下丑八怪怎么懂这些?”
楼桑晚优雅的放下刀叉,拿着纸巾擦擦嘴角,淡淡道:“我是从乡下来,但是我上过大学,学过社交礼仪。”
团团嘟嘴:“没劲,我就不信下次出招你还能接的上。”
楼桑晚依旧带笑:“那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她套上手套,剥了一只虾放到团团的面前。
在团团发愣的时候,做出一个抱拳的动作:“再给个面子,小美女?”
团团眨眨眼,看着大虾一时无从下手,幼儿园小盆友的妈咪们好像都是这么剥虾的。
“我不会吃的!我有妈咪!”
这是第一次有外人给她剥虾,她激动的站了起来,刚好重重的撞到了佣人的手腕,佣人手里还端着热汤。
眼瞅着滚烫的热汤要浇在团团身上,楼桑晚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长步一迈,搂住团团护在怀里,用自己身体挡住。
哗啦啦!
热汤倾数洒在她身上!她疼得直皱眉,却一声不吭。
佣人吓得脸色苍白,连连道歉。
团团仰着白瓷似的精致小脸看着她,语气焦急:“你疯了?”
楼桑晚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展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这不正合你意吗?”
团团气得直跺脚,赶紧拿起纸巾帮她擦着热汤:“我是讨厌你,但是我从未想过伤害你!你快去用凉水冲冲!”
“你没烫到吧?”
没想到楼桑晚丝毫不在意,反倒只关心团团。
团团心里一动,眼眶微微红润了几分:“本来只是让你出丑,没想到会这样。”
“大人不记小人过。傻孩子,这跟你又没有关系。”楼桑晚心疼的再次抱住团团,摸摸她的头。
碰巧这时候,席老爷子在外面遛鸟回来,看见楼桑晚狼狈的样子,下意识的看向团团:“怎么回事?”
“对不起,太爷爷,我是不小心的。”团团弯腰道歉。
楼桑晚忙解释:“爷爷,是团团在帮我......”
“你该道歉的是你阿姨。”席老爷子厉声呵斥。
“好,我知道了!”团团奋力甩开楼桑晚的手,委屈巴巴的跑了。
楼桑晚追上去,却被团团拦在了房间外面。
团团蹲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一边哭着,一边给医院打电话。
“呜呜呜,我受欺负了,你什么时候出院?”
“快了。”
团团用力吸吸小鼻子,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太爷爷都不喜欢她了。
不过,之前那些想要爬上爹地床的女人,自己费劲功夫赶不走的,只要他一句话,就会让太爷爷心软改变主意。
这次,楼桑晚走定了。
......
团团的事情,楼桑晚最终和席老爷子解释清楚。
但是席老爷子认为,再这样宠着团团,团团更会无法无天,是时候给点教训。
深夜,浴室里。
楼桑晚手上的力道逐渐变轻,出神的想着该如何破解和团团的关系。
席景衍泡在药浴里,回眸睨着她:“你这样,我何时能恢复?”
楼桑晚猛地回过神:“......”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她连忙拿起热毛巾,覆在男人的身上,继续活血按摩。
可一不小心,在席景衍刚刚转身时,按在了他胸前的两点上。
席景衍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两下,似笑非笑的挑眉:“趁机占我便宜?”
浴室里,水雾气缭绕,有些许水珠挂在镜子上,一点点滑落下去,照应出一道道清晰的侧影,又好似人的汗珠自秀发上坠落,一路滑过性感的喉结,落在精壮的腹肌线上,最终消失在药水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楼桑晚脸颊浮起不自然的红晕:“就这?我稀罕占便宜!”
“那你的眼神看哪呢?”男人毫不留情的戳破。
还别说,这男人的身材确实不错,甚至是刚刚扶着他进到浴桶里更衣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了某处......将来若是能恢复运动,那更是穿衣有肉,化身行走的衣架!
只不过......楼桑晚“啧啧”两声:“你以为我能看哪?无非就是例行检查,难不成你以为你这身材英朗俊美?”
那惋惜的眼神着实刺激到了席景衍,如鹰隼般的睿眸危险的眯起,修长的手臂慵懒的搭在浴桶边上,玩味的勾唇:“我腿虽不能动,但男人功能完全。”
镜子里,倒映着楼桑晚强行憋笑的侧脸。
席景衍脸色黑沉下来。
楼桑晚的手机震动了两下,进来一条信息。
“亲爱的,今日景衍有没有苏醒迹象?”
她将信息亮在了席景衍面前:“我们设局吧,是不是你后妈,很快便知。”
席景衍扯下热毛巾,用力的拧掉冷药水,冷峻如雕的面容看不出一点情绪波澜:“其他人也有问题。”
多数时间,熬药的人是米娅的贴身佣人王嫂,和席家私人医生。
她挪开视线:“你好像有意避开米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知道我们只是利益关系,但是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错过,一旦有误,功亏一篑。”
席景衍一拳在深褐色的药浴中握紧,不疾不徐的问道:“你想怎么设局?”
“说你病情加重,需要更换药方,原先谁负责谁来调。”
“容我考虑。”
“这还要考虑?就算查出来和米娅没关系,米娅也掉不了一块肉。”
席景衍沉默。
楼桑晚怒气值飙升,转身将毛巾丢在旁边的水池里,回身时,已然恢复镇静:“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席景衍墨色的瞳仁凝聚了下。
没想到,这女人有着比容貌更为出众的头脑,清冷克制,有分寸,知进退。
或许,他真不该怎么优柔寡断。但是米娅她......
“对了,我托爷爷让管家给你准备了几身新衣服,回门的时候,别给席家丢脸。”
他清清嗓子,掩饰尴尬。
楼桑晚笑笑:“能不能卖钱?村里穷得叮当响,穿得再好也不顶饭吃,倒不如换成红票票打发村民。”
“你敢?”他深幽的望着她,他送人的东西,就没有转卖的道理。
回门当天。
刘秀菊坐在院门口磕着瓜子,时不时的和村民们聊家常:“这楼桑晚嫁个植物人,没我姑娘出息,我姑娘马上就要嫁给城里有钱人了!”
身旁,楼振宇倒是穿了一身干净服装,美滋滋的喝着小酒,春风满面:“别看我女婿是植物人,说不定哪天就醒来了!说到底,我可是城里席家少爷的老丈人呢!”
旁边的村民被逗乐:“谁家的少奶奶长成那个丑样啊!要是席少真醒来,下得去嘴嘛!”
不远处的村外,有一排宾利车辆正在缓缓驶近,后面还跟着一辆炫酷的蓝色卡车。
“你们看,好像是城里来的车子!”有人眼尖的发现。
“这......”刘秀菊看清楚眼前情况,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对着楼桑晚不骂不是,骂了也不是。
豪车稳稳停下,有黑衣保镖戴着白手套,恭敬的为楼桑晚打开了车门。
楼桑晚优雅的将手搭在其掌心上,以一袭黑色抹胸绑带长裙低调轻奢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刘秀菊惊讶的看过去,发现楼桑晚还戴着一颗超大的红宝石项链,顿时羡慕的起身。
楼桑晚淡淡扫视一圈,随手摘下了金色墨镜,轻轻一摇头,如瀑的秀发随风飘扬,气场全开。
楼振宇惋惜的叹口气,要是楼桑晚再漂亮点,说不定席家还能给更高的彩礼。
不过转眼间,他眉开眼笑,得意洋洋起来。
因为楼桑晚带了一车的精致礼盒分发给左邻右舍。
“这可是燕窝和阿胶,要花不少钱啊!老楼,你好福气啊!”
“楼桑晚,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记我们老邻居啊!”
这到底是谁被狠狠打脸了?刘秀菊看着村民们都围着楼桑晚赞不绝口,暗自气得肺都要炸了。
要不是她把楼桑晚送到席家,她楼桑晚能风光成这样?
这一切原本该是她宝贝女儿的!
哼,还好那席景衍也不过就是个植物人,她女儿找的男朋友有钱又健全,除了有时候忙得不能接电话,其他可比楼桑晚幸福多了!
刘秀菊想到这里,对着楼振宇递过去一记眼神,略带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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