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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全文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精彩片段
周嬷嬷站在门外,看着站在门口的玉珠和王嬷嬷,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向前拉着玉珠的手说道。
“我们女娘受苦了,不怕,您姨母正在京中等着您呢!”
马车晃晃悠悠,载着玉珠前往京城。
回京的路还是不好走,跟玉珠记忆中并没有区别,这一年的冬日似乎格外漫长,处处皆被白雪覆盖,有种荒败的奇异美感,看久了只让人觉得难过。
途中依旧有着稀稀疏疏的三两结伴而行的逃难妇孺,也并不能买到吃食。好在侯府做足了准备,吃食衣物管够,又有十几个壮汉护着。
中原地区京城终于安排了官员过来赈灾,据说原先也安排过。只是不知为何,官老爷带着粮食来,老百姓们却没得到任何吃食。
随着慢慢靠近京城,一行人走在城内的街道上时,开始有行人来往,可见慢慢在开始恢复秩序。玉珠甚至能想到,过几年她的故乡昌州也是会恢复以往的繁华。
只是日日看着那些穿着破烂,在寒风或发抖或接连倒下的妇孺。玉珠想着,百姓心中的伤痛,却不知要多久才能释怀。
上一辈子,她几乎整段逃难路程脑子都是迷迷糊糊。这一世,因为清醒,却也更加直面这疾苦人间。百姓命如草芥,从来都不是戏文中的说说而已。
不管上位者如何说民贵君轻,可事实依然是贵人命贵。玉珠看着外头皑皑白雪,心中思绪复杂。
就这样行了十来天,等离京城还有一小半的路程时,车队甚至因为侯府的面子,还住上了官府的厢房。
晚间,玉珠坐在浴桶内,痛痛快快的给自己洗了一个热水澡,刚刚洗净的头发已经被嬷嬷擦干了水汽,半干的发丝用发钗固定。
她裹着柔软的布巾,坐在浴房的躺椅上,看着仆妇进进出出换水。因着太久没洗,她准备洗两次。
等再次进入浴桶时,竟一时间有些恍神。细细算来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好好享受洗澡了,刚刚洗的那次也是忙着给自己身上洗净。
仰头看着白雾朦胧的浴房,因着是冬日,乳白色的浓雾迟迟不肯散。
她舒适的叹息一声,将后背靠在桶壁,感受着热水包裹全身的温柔,这些时日有些压抑疲惫的心绪也慢慢舒展了些。
她没有能力改变任何事情,只能先护好自己。
洗浴完毕,玉珠穿好衣服出来,王嬷嬷早已经拿着干帕子在房间等着给她将乌发擦干。
她些奇怪看着玉珠,见玉珠正在发呆,便也没说什么。因着玉珠平日沐浴都是她全程服侍的,怎么今日突然要裹好布巾才让她进去。王嬷嬷只以为是玉珠长大了,想法便多了些。
玉珠自然不好意思说,上一世这时自己还是孩童自然嬷嬷是伺候她沐浴,可是重活一世,她已是成婚很多年的妇人,确实会觉得有些心里别扭。
想到这里,她有些一愣,上一世又是什么时间开始不让嬷嬷服侍自己沐浴呢?好像是发生了那事以后。
她眼底黯淡了几分,玉珠本就不算聪慧,也不是那种心性坚定之人,不然上辈子,不会一切都依着长辈安排。因为她也知道,如果凭着她自己,可能也落不着好。
这段时日,有时她会庆幸自己重活,有时又会迷茫,像她这样的人,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义。
马车又行驶了小半个月,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
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虽然仍是格外寒冷,呼出的气体更是如飘浮空中的白雾,积雪更是一点都没有融化。但是风小了些,走动起来没有那样艰难。
走到晌午,众人都有些疲倦,但抵不住思乡情切,为了去接玉珠,他们已经离开京城将近两月。
前来接玉珠的仆妇和随从们只稍作休息,领头的周嬷嬷又吩咐大家整理着装,便浩浩荡荡的向国公府走去。
傍晚,眼瞧着终于到了国公府,随行仆从更是掩不住的喜悦。
玉珠托着王嬷嬷的手下了马车,看着眼前如前世一般气派恢弘的国公府,垂下了眼眸。这是她上一世生活了六年的地方,按理说她应该很是熟悉。
可是再进这气派的国公府,她还是心中忐忑不安,那高高的门庭不自觉的让她恐慌。
好在她只是个庶子媳妇的娘家亲戚,在国公府眼里,跟那些打秋风的破落户并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和上一世一般,她跟着周嬷嬷从偏门进入府中,并未有在府里掀起任何波澜。
玉珠安静的跟着嬷嬷走进国公府,见她没有东张西望,人也倒是知趣,周嬷嬷心中满意几分。
她就担心这小门小户来的,一进来了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还给她们夫人难堪,可是她只是一个嬷嬷也不好提点。
一行人又抄小道去往她姨母居住的内院,定国公府占地极大,布局规整,是开国祖黄帝赐下的宅院,据说原先是前朝某位王爷的宅院。
穿过庭院,走过游廊,又进了角门。中间还遇到来来往往的仆妇,也与周嬷嬷一一打招呼见礼。
在走了小半刻钟后,终于来到了玉珠姨母居住的院落。
定国公府六夫人徐氏正坐在主屋大厅,她梳着芭蕉髻,头缀镂空金钗。身着湖水绿袄子,内搭橘红色暗纹襦裙,年逾三十却只比少女时多了几分韵味。
如凝脂一般的肌肤将衣服衬得格外明亮贵气,在这有些暗淡的冬日,她便是一抹格外亮眼的颜色。
徐氏有些焦急的捏紧了帕子,止不住的往外张望。她昨晚已经收到消息,说是今日她那外甥女就要来京城。
昌州发生如此大灾,娘家人都折在那里,这是她万万没想到。
心中难过不已,自己明明知道今年发生大灾,却没有将自家父母姐姐接过来,导致现在只留下一个外甥女孤苦伶仃。
立在她一侧身着粉色袄裙,梳着朝天髻,只单独簪了一支珍珠排钗,年岁十五六岁的女子便是徐氏的女儿楚玉。她如她的名字一般,肤色白皙,外貌楚楚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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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不自觉看向一侧,那位小女娘和她的仆妇格外安静,小女娘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看着还带着婴儿肥,说话的口音也格外软糯。
他不知道如果他们走了,这个小女娘带着她的仆妇能不能熬过这严寒的冬日。而且看着她们的吃食也没多少,不然那仆妇不会在今日看到那条鱼时那样惊喜。
想到这,他心中又添了几分担忧。
这时,夜已经深了,李珣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思索着明日给她们留些吃食才好
玉珠也在等待时机,白日亲卫们都在,如果说出这种请求反倒不方便,她早已经和嬷嬷通过气,就等着李珣单独一个人时再行动。
等着等着便有了睡意,突然门吱呀一声,一旁的王嬷嬷连忙推了推她,玉珠才看到李珣开门向外走去。
不到片刻,玉珠也小心的起身,开门走了出去。晚间的风更是格外的大,才出了门,她便被吹得直打寒颤。她不自觉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心中更加笃定不能和嬷嬷这样靠两条腿走去京城,哪怕是李珣帮她们递个信给姨母也行。
她绕着大殿外转了一圈,也没见到李珣,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便看到李珣踏着积雪而来。
李珣今日在大殿中闷了一日,只是想出来透透风,顺便去看一下一旁屋子里的马匹,他们要回京,马自然是重中之重。
看到站在屋子外面的玉珠,他眼中流露出担心,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以为玉珠是她嬷嬷一起出来方便的。
想到这里,他整个脸迅速涨红起来,正想转身就走,先避一下。玉珠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公子。”
玉珠有些着急,不明白李珣怎么掉头就走,如果今夜没机会和他说说话,那明日一早他们便动身走了。
她连忙撩开裙摆追了上去,却不小心从台阶上滑倒,直接摔了下来。
纵是李珣想去拉她,可是这积雪深厚,本就不好走,更何况两人之间还隔了一段距离。
也是积雪深厚,玉珠倒也没摔疼,只是现在不止她身上,她头顶脸上脖颈处都是雪。等被李珣拉起抱在怀中,她才反应过来。
看着李珣专注且带着焦急的侧颜,她一瞬间眼眶便红了起来,时隔多年,她想起他的死亡,也想起她们上一世仅有过几次的见面。
她无意识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的脆弱与无助,只觉着他是可靠的,他是特别的。
李珣连忙将到抱到一旁,又低头为她拍去身上的雪花,等想拍脸上时,看到她鼻头和眼角都被冻红了,有几丝头发附着积雪还沾在脸颊上,额头和头上乌发也沾着积雪,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楚楚可怜极了。
李珣是家中独子,又常年在西北,回来后又知晓男女大防,哪里近距离接触过这样让人心软的女娘,他竟因着她的目光开始紧张起来。
“小女娘,你没事吧?”
他目光中带着关切和不可察觉的紧张,玉珠虽然不算很聪明,但也能看出来,这至少是不厌恶她的。
“公子,我没事。”她小声的说着,又难为情的低下了头。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有求过人,以往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自己受着憋着,这一下子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李珣看她似乎还有些害羞,只觉着她可怜又可爱,见她确实无恙,便伸出手想带她回去大殿。
玉珠知晓他动作的意思,心中焦急,这样机会就错过了,只得抬眸,又看着他。
“我,哥哥,我其实是有事想求你。”
玉珠一急,便将前世对他的称呼喊了出来,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侯夫人开玩笑说让她喊李珣哥哥,她也喊了。可是她跟姨母回了居所后第二日,老夫人便差婆子带话过来,说自己还是需要多学些礼数。
她当时心中倒还好,没有特别难受,自己本就依附于定国公府,自然要按照人家的意愿来。只是“哥哥”两字,却在每个夜晚,喊了无数回。
李珣看着她,听着她喊哥哥身体都感觉酥酥麻麻的,但动作却有些慌张起来,他哪里会哄女孩子,尤其是这样年龄小又娇弱可怜。
他连忙扶住她的双肩,沉声说道。
“你有何事,都可以与我说,我可以做到的,会尽量帮你。”
玉珠听到这话,心中才安定下来,她轻咬唇瓣,想着李珣带了亲卫轻装简行,可能无法再带上她和嬷嬷,最好便是他们脚程快,快些去京城,然后给姨母报信。
她抬眸定定的看着他,眼中带着乞求。
“哥哥,我自然信你,所以我才会独自一人出来找你。我是昌州赵家人士,前些时日灾民进来昌州,将我父母双亲还有家中长辈全都砍杀了,现在我在这边再无亲人,只有自小带我长大的嬷嬷在身边。”
说到这里,她有些难受起来,眼泪便不自觉的滑落。
李珣看着,心中泛起难以的心疼,他抬手想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玉珠却抢先一步将脸上的泪擦掉。面容悲戚,哽咽着继续说道。
“我们这次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与嬷嬷想去京城投奔我姨母。今日听哥哥你同你手下说话的口音,因着我姨母以往派京城那边的嬷嬷来过昌州,我听过她们说话的口音和哥哥你们一模一样,所以我猜着哥哥你们便是京中人士。”
“我想求哥哥帮我递个口信过去,好让我姨母派人来接我们。不然这山高水远天气又这样寒冷,我怕……。”
玉珠没有再说下去,这样的时候,她不想说一些不吉利的话语,她的未尽之言李珣却猜得到。
这片土地尽是白雪皑皑,她们两个女子,如果没有人来帮忙,中途就算没被冻死,也可能遇到别的麻烦。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似担心只是“嗯”一声听着不那么可靠,又似证一般坚定地说道。“放心,哥哥会替你将口信带到的。”
玉珠听到他保证的话语,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只要李珣愿意带话,那她和嬷嬷在这小心的撑上一两个月也无不可。
她看着他,眼中既有感激和欢喜,也有全身心的信任。她的目光让李珣好似一腔豪情涌上心头,恨不得当场就去西北上阵杀敌疏解心中的畅意。
李珣的视线不自觉的在她脸上停留,定定的瞧了她好半晌,难怪人们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都不需要怎样的美人,眼前这个小女娘便已足矣。
谢楚玉看着母亲徐氏焦急的模样,心中反倒安定了几分。自两个多月前知道昌州被屠城的消息,母亲便日日抹泪,肉眼见着都消瘦了许多。
她作为子女,心中不免暗自焦急,她对外族家没什么印象,心中虽有感触却也不深,但她关心自家母亲。
可这种天大的祸事,她也不好随意劝慰,只能日日陪着母亲,找一些转移视线的事。
反倒是镇北侯世子带来了姨母家的妹妹还活着的消息后,母亲立刻打起了精神。可能是心中愧疚,又可能是知道娘家还有活口心中有了寄托。
这一个多月以来,母亲便是张罗着给妹妹收拾了一旁的小院子,日子过得忙忙碌碌,精神气都回来了。
她比玉珠大六岁,而且亲事早已定下,就等着明年成婚,所以即使眼看着徐氏全身心的为自己的表妹忙碌,她倒是没有什么和玉珠吃味的心。
心中反倒是挺感谢这个妹妹来,既让母亲缓解心中的愧疚,有了新的寄托。又能在她出阁后,陪伴母亲几年。
对于她来说,作为子女,母亲安康才是最重要的。
见徐氏等得焦急,屋里的仆妇丫鬟也不敢多嘴,毕竟平日最得徐氏心的周嬷嬷也没在。
没过一会,俏生生的小丫鬟掀起厚重的门帘,一阵冷风紧跟着吹了进来,她眉眼含笑的说道。“夫人,表小姐来了,已经到我们院子门口了。”
徐氏只一听到表小姐几字,便立马起身向外奔去。
她成婚十几载,再未回过记忆中的故乡。就连她的家人,也只是在玉珠两岁那年,妹妹带着玉珠和妹夫来过。可双亲却因为年龄大了,并未过来。
原先想着,等自己孩子大了,过了几年,又想着等孩子成婚了。总会有见面的机会,自己到时候就回昌州住它几个月。
等啊等,等到双亲老了。再然后,双亲和唯一的妹妹都没了。
她从十六岁便远嫁这京中,从一开始的满心期待,到一颗心逐渐麻木。
每晚每晚她都安慰自己,自己的日子已经过得不错了,儿女听话乖巧又聪明上进。丈夫虽有二心但有老夫人压着,日子也算轻松自在。
国公府也不缺钱财,完全不似平常人家,还要为钱财担忧。况且国公府有权有势,如果当初自己嫁个普通商户人家,没个靠山那也是不容易的。
她从不觉着她日子难熬,她总觉着,眼前之人是自己选的,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世人皆苦。
可她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出门外,年少时双亲爱护自己和妹妹的记忆便如潮水涌来,原来自己被这样好的对待过,也有人将自己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眼中的泪几乎模糊了前面的路。等到掀开帘子出了门,见到穿着粉色衣衫站在院中正缓步走过来的玉珠,看着那跟自家妹妹五六分相似的容颜。
似再也忍不住一般,不顾周围仆妇异样的眼神,抱着玉珠嚎啕大哭。
她离开家太久了,太久了。久到再见到家人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竟会向一个十岁的小女娘表达自己的委屈和心酸。
周嬷嬷在一旁看着酸涩不已,也抬手阻止了一旁丫鬟仆妇过来劝慰。她是徐氏成婚后老夫人派过来照顾徐氏的,因着怕徐氏小户出身,丢了谢家的脸面。
这么多年,她看着徐氏从爱慕六爷的小妇人变成如今温婉大气的六夫人。
她确实是极为温柔之人,当时年轻时以为爱最为重要,跟着六爷到远嫁千里之外的京城。再到后面年华未老却开始独守空房。
六爷这人说坏也不坏,他性格温和,长相也不错,而且家世更是极好,说起来待自家夫人和孩子也是不错的。
只不过跟大部分男子一样,无法做到始终如一。他爱一个人时是真的爱,爱另一个人也是真的爱。
周嬷嬷就这样跟着徐氏近二十载,她作为女子,自然也知道女子心中对于娘家人难以割舍的感情,那是真的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地方。
玉珠也如上一世一般,再一次见到姨母。听到姨母的哭声,她也难过起来。
等被姨母牵着进了里屋,屋内的热气扑面而来,原本被冻住的手脚也好似她的灵魂一样,慢慢回过了神。
却也因为这种温差,反倒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仆妇们见人来,便开始安排着上菜,徐氏用帕子抹着泪,又向玉珠介绍了一下自己长女楚玉。
玉珠也再一次见到上一世的表姐,她静静坐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她,眼中只有担心和包容。还是如前世般娴静淑德,是真正的大家长女风范。
几人一起用过晚饭,玉珠表姐知道自家母亲有太多话想和表妹说,便自己找借口先走了。
徐氏便拉着玉珠又去到榻子上舒舒服服的坐着,还递给了她一个铜质的汤婆子,又着人放了小孩子爱吃的各色果脯。
玉珠享受着姨母对她的照顾,听姨母絮絮叨叨跟她说着话,说当时第一次见她她才刚刚会走不久,奶声奶气的喊着姨母。
说她娘亲爹爹年轻时的模样,说她爹爹年轻俊朗,是难得的少年郎,最让人满意的便是对她母亲始终如一。
又说起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开着酒楼,外祖父有一手极好的手艺。小时候做的饭食因为太香,导致将她和玉珠母亲喂养的有些胖了,外祖父和外祖母又努力了好久才让她们姐妹瘦一点下来。
说着说着两人都开始抹泪,徐氏是回忆她的上半生,玉珠是想起自己的上一世。
又带着她去了上一世她住了几年的院子。
因着是到了晚间,徐氏知道她在途中也有些疲惫,便没耽误她休息,带她熟悉了院子又招呼着婆子送沐浴的水后便先离开了,只抹着泪说明日再去看她。
等玉珠躺在温暖柔软的被衾中,才慢慢回神。若是上一世的姨母得知自己逝去的消息,她得多难过。
她记起了很多事,记起上辈子在自己惴惴不安之际,是姨母又再一次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家。
也记起自己上一世为什么会死,那种被水反复呛到窒息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转眼便是三年后。
玉珠这几年端庄知礼,从不掐尖冒头,六爷院子的人都知道表姑娘如六夫人一般,是个温柔的性子。
徐氏日日和玉珠在一起,倒也不觉着她有什么变化,只偶尔觉得她身量长高了些。
可是谢琛作为她表哥,三个月回家一次,有时甚至半年才见一次玉珠,自然能感觉到她的变化。
谢琛端坐在正厅一侧,正等着内室梳妆的徐氏出来。他此次回府,便是因着书院放假,特意回府看看双亲。
而且他听大哥说了,此番祖母花重金和人情请了周大儒过来,估摸着过小半个月就要给他们正式授课了。
他想着既然大哥都说了,估计也是大差不差,以后可能就在府中读书了。
不过离母亲近些也是一件好事,何况他觉着自家爹爹有些不着调。对于谢六爷府外另外置办了院子一事他自然知道,只是作为男子,他倒不太会去共情母亲,或者觉着父亲有问题。
他只是单纯的觉着父亲不着调,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在大伯舍命救驾以及祖父余荫在的前提下,都没办法升官。
他举着茶杯,缓缓喝了一口热茶,心中微微叹气,只觉着自己要更努力一些才好。眼看着自己姐姐已经出嫁,自己成长起来娘家便是她的底气。
他一身青色儒衫,看着清爽,过几日便要立夏,可是天气却不算热。
正赏着茶,门外的丫鬟便喊了声“表姑娘来了”。说完便挑起珠帘让玉珠入门。
谢琛下意识的往外边一看,只见自家表妹款步而来。她等过一月便是十四岁生辰,谢琛只三四个月没见她,这一下却见她的身量如抽条一般,拔高了不少。
身着交领淡粉色牡丹花边窄袖短衫配湖蓝色如意纹长裙,显得乖巧灵动。胸前更是鼓鼓囊囊,明显她的衫子刻意松垮了些,但依旧能看出某处实在太过于突出。
他还未见过这样年轻的女子胸前可以这样鼓,似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不应该看那处,却因着是刚知晓事的少年,还是在那处停留了一会儿。
只是一瞬的功夫,玉珠已到他眼前,行了个礼,柔柔喊了声“表哥”。
离得近了,谢琛更能看清玉珠长开后的容颜。
肌肤莹润粉嫩,朱唇粉面,眉眼盈盈如一汪春水带着笑意看着他,就如那半开着的山茶。云鬟雾鬓的乌发梳着简单团髻,几只简单的珠钗在发间,清纯又带着些妩媚。
谢琛一时间有些怔住,他知晓自家娘亲长得美,自己的妹妹楚玉也是美人,却没想到,自家表妹,美的如此这般……这般勾人。
他连忙端起茶杯,整个人看着更严肃了。
谢琛长得白净端正,一举一动极为克制守礼,一看便是大家族养出来的。上一世也确实在一步一步高升,虽不如谢宴周和谢琰惊艳。
但是同样的,玉珠估计这位表哥以后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毕竟这样古板守旧又严肃且学问扎实却不蠢笨的人,往往能走到最后。
说真的,玉珠觉着谢琛不像姨父姨母,上一世也听老一辈的谢家仆妇说,谢琛更肖似他已逝的祖父。不算惊才艳绝,却持久耐造。
谢家祖父便是,在朝堂摸爬滚打四十载。开始不显,可官场却如大浪淘沙,慢慢便能看出他的手段和能力,历经两朝风雨仍岿然不动,是纯臣更是能臣。
最终因为自己长子突然逝世,而后身子也跟着垮了,不到一年便逝世了。
玉珠还想说点什么,谢琛却因为自己刚刚看了她的胸前,只感觉浑身不自在。且刚刚她行礼后便走去他一旁坐着,属于她身上的那股明媚的甜香却仿佛在自己鼻尖。
他忽地想起前些日子在书院时同窗塞给他的小册子,当时他看着书中用简单线条勾勒的男女,只觉得丑陋,现在却开始记得清清楚楚。
他自是不敢再看她,才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不太懂得掩饰,他招来仆妇低声说道。
“你同母亲说一声,我与同窗今日要一起去游湖,因着约得时间有些早,现下必须先出发了。晚间我再来同母亲一起用饭。”
仆妇低声称是。
谢琛声线清朗,刚过变声期不久,听着便如他这人一般,端方有礼却又古板。玉珠自前世起便多受这位表哥照拂,自然心中很喜欢表哥。
姨母、王嬷嬷、表哥表姐,这几人对于她来说,便是心中真正信赖且依赖之人。
她看向谢琛,脆生生的说道。“表哥,你今日要去游湖吗?”
谢琛神色一僵,不自然的回头,便看到自家表妹正看着他,眼底倒映出他的面容,甚是温柔。
他还没体会过男女之情,也没有爱慕的女子。谢家家规对于男子严苛,成婚之前不允许他们沾染情事,也恐他们年轻不懂节制,伤了身子。
所以谢家子弟身边都是亲卫及仆妇或者容貌不出众的洒扫丫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尤其还是自家表妹,这种更让他觉得心中有些异样的无措。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似怕玉珠再说些什么,便急急的走了出去。
玉珠还未见过自家表哥这样着急的时候,莫名觉得表哥也不似那般严肃得让人害怕。只以为自己上一世跟表哥不亲近,也没注意那么多,便没多想。
唯有她身旁的王嬷嬷,她是过来人,又注意力都放在玉珠身上,自然会察觉到那些窥探的眼光。
她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决定闭嘴。
她认为,如果玉珠能嫁与谢琛,那自然再好不过。
首先国公府她这些年也看到了,人丁少,不算复杂。最重要的是如果徐氏做了玉珠的婆母,那玉珠这辈子都是好日子。
且谢琛看着便是长相人品都极为不错的男子,只是太过一板一眼了些。但王嬷嬷却挺喜欢他这样的,也不容易沾花惹草。
女子嫁人基本能决定后面几十年过什么日子,她自然盼着玉珠好。只是侯府门槛高,所以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怕到时候得了一场空。
庆和帝娇躯在怀,眼看着她要跌倒,连忙拥住她的腰,她身子的重量便全在他身上。
楚玉还有些后知后觉,她脑中已经无法思考,她一个闺阁妇人,哪里见过这些。往日在国公府,名头说的好听,但他父亲是个六品,张贵妃娘家这种,都是她们平日结交不到的。
进了屈家更不必说,她夫君就一个七品给事中,只是她公爹的职位大些,是个三品右侍郎。她惶恐难安,只觉着自己给婆家和国公府惹了祸事,恨不能自己当场毙命得了。
身上因着害怕,也起了细密的汗珠,夏日衣裳轻薄,在狭窄的花丛深处,庆和帝能感受眼前之人肌肤的滑腻和出汗后身上开始浓郁些的香味。
他都没有思考,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陷入其中。这完全违背了他这么多年一直引以为傲的隐忍克制,从不喜形于色。
外头两人又匆匆说了几句,便起身走了。
其实加起来也不过片刻的功夫,一阵晚风吹来,身上起了凉意,楚玉才发觉她竟被庆和帝抱在怀中。
夜色让庆和帝平日积威甚重的脸显得柔和了些,楚玉根本不敢抬头,又明显感觉肚子上顶着什么东西。
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怕热穿薄衫,那热量和硬度在薄衫下不要太明显。一会儿又气恼自己为什么要出来,还听了这么多密辛。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的想着看来没撞出问题,还好还好。
她脑中几乎不能思考,脑中的想法却又漫天乱飞,脸色变了又变。她想装晕,又觉着晕也不应该晕在官家怀里。
她终于想到,自己犯了大事,恐怕在劫难逃。
楚玉想要挣脱给庆和帝下跪请罪,却没见眼前的男子撒手,反倒某处硌得她肚子发疼。
这时她才抬头,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庆和帝。
眼前之人轮廓分明,腰背挺拔,又带着成熟男子气息,两道剑眉下的眼睛正灼灼的看着她。
楚玉几乎要被灼伤,她连忙又低下头,实在不敢再看。
却被庆和帝捏紧了下巴,逼着她抬起头来。
楚玉这一次见这样的人,庆和帝在位近三十年,看着便是不怒自威,身上的上位者气息让她不敢反抗。也让她知道,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其余都是假的。
庆和帝看着她,面色苍白,红唇微张。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因为害怕,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似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两人之间沉默片刻,庆和帝定定的看着。终于,他缓缓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今日朕就当没发生过这些事,你不可妄言,回去吧!”说完便放开了楚玉。
楚玉如逢大赦,忙跪倒在地,颤着声音道。“官…官家,臣妇遵命,臣妇知晓闭嘴的。”
见袍角从自己身边飘过,缓了好久,楚玉才瘫软在地。
今日之事,任何一件被人知晓,对她来说都是灭顶之灾,幸好庆和帝没有责罚于她。
又缓了一会儿,发软的腿才好些。她小心看着四周,才缓缓起身。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又摸了摸头顶的发饰,小心的将歪掉的珠钗扶正,觉得无任何异样才匆匆返回宴会。
国公府的各处院子本就有定期做了养护,所以这次不过十来日便修缮完毕,将院子拾掇了出来。
这日午后,风和日丽,算好了是好日子,周大人便带着老妻和几位仆从过来了。
“玉珠,不是你的原因,是我下个月要成婚了。”
“啊!”玉珠睁大了眼,这次是真的着实震惊,她家夫子都已然年逾三十,实在没想到还会再次成婚,看着夫子以往的作风,她以为夫子是不打算成婚了。
但是这成婚自然是喜事,而且她看着柳夫子说完后,眼睛只有欢喜和害羞,便知道自家夫子于这一桩婚事是愿意的。
“夫子,我只是有些惊讶,而且夫子教导我三年,有些舍不得夫子。”
玉珠轻声道。“虽然舍不得,但学生还是为夫子开心,恭喜夫子觅得良人。”说完便起身结结实实行了一个叩首礼。
柳夫子连忙过来扶她,知道玉珠行这样的大礼是接受了她的请辞,她眼眶微红,拉着玉珠坐在圆桌旁,有些不舍的看了她一会。
自己教了三年的学生,虽然学生资质很是一般,但为人豁达良善,她肯定也是不舍。只是人的一生,都在相遇分离,这点她也看得透。
两人说了会话,眼看日头到了头顶,柳夫子拍了拍玉珠的手便出门去了徐氏那边。
玉珠知道柳夫子是要过去请辞,也从刚刚的话语中知道柳夫子为什么会在独自一人生活了十几载后,毅然选择成婚。
她看着柳夫子清瘦的背影,她缓步走着,看着弱不禁风,步伐却坚定有力。不一会儿道袍一角便消失在院门。
玉珠想到她说的话。
“玉珠,其实夫子我也没想过还会成婚,年过三十,我也越来越明白成婚对于女子的意义。并不是找一个寄托或者依赖,也不是要对方去无条件支持你。而是要找一个足够理解你选择的男子,这样相处才不会觉得被束缚、被捆绑。这样才不会觉着自己一生没有意义,宛如行尸走肉。”
说到这里,平日不喜言笑的柳夫子嘴角上扬,低声说道。
“我敬重他的人品,欣赏他的才华,这些却不是我想嫁与他的理由,因为世上有这样品行的男子很多。嫁与他的唯一原因,是他理解我的选择。另外,此次成婚以后,我估计会开一个女子学堂。”
玉珠心中想着,夫子确实是个极为特别的女子,自己却俗气得紧。
她也想过不成婚,一世就依靠着自己过活。
可是她学识不行,每每绞尽脑汁都做不出一篇诗词文章。偶尔她能看到柳夫子眼中的无奈,有些东西比如读书,还是需要一些天赋的。
只不过柳夫子是个温和的,即使她愚笨夫子也从不恶言相向,只说个人有个人擅长的。她能出身富贵人家那便是这辈子都不愁衣食,已是幸事了。
她也没有银钱傍身,赵家当初早已经被灾民搜刮一空,如若双亲在,她自然可以不成婚就过继个孩子。
算起来,玉珠前世那样小心也并无道理,她遭逢大难。什么都没有,只能依附国公府,依附于徐氏,她每月就只有姨母徐氏贴补她一些体己银子。
可是谢六爷作为庶子,每个月也只有月俸和公中给的银子。早些时候表姐楚玉成婚,姨母心疼便贴补了大半嫁妆。加上过两年表哥谢琛也要成婚,所以姨母那边也不算宽裕。
就是重活一辈子,她依旧没有资本跳出这个囚笼,也吃不得苦头,只能按照世俗去成婚。既然这样那便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嫁一个最合适的人。
翌日一早,外头还如前几日一般,寒风凛冽,呜呜的呼啸声吹响在众人的耳边。
王嬷嬷照常给大伙做了饭菜,天气这样冷,即使做好放几日饭菜也不会坏。可却没有装的器具,王嬷嬷便只多做了一满陶罐的菜让他们带着,十几人省着点吃,也能吃两顿。
她已经从玉珠那里知晓,这位领头的少年愿意帮她们递信。她心中感激,自然是使出了十成十的干劲。
不然她带着玉珠这样遥远的路程,途中可能遇到的风险她心中也十分惧怕。
众人朝食也是吃个肚儿圆,摸摸肚皮,回味的刚刚的饭食香味,跟外面的天寒地冻相比,自然颇有几分不舍。
李珣将留给她们的吃食招呼人送了过去,便拍马准备出发。他也想过带玉珠,可是他们急着回京,路上必定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实在不方便。
玉珠站在门口一侧,有些失神的看着他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少年现在便已是风华初成,记得上一世在他几年后回京时更是英姿勃发。
想到他刚及弱冠便请缨上战场,最终尸骨也埋在他最爱的西北,心中一时涌上酸涩。
李珣回眸,两人遥遥相望,在这白雪铸造的世界里,也将彼此刻进心里。
等他们走远,再也看不到时,王嬷嬷便拉着玉珠进入屋里,清点着刚刚李珣给她们留下的食物。
二十斤左右的大米,还有盐巴和十来斤鱼肉、十来斤羊肉,看得王嬷嬷惊喜不已。这些吃食两个人省着点吃,能吃将近两个月。
今日那少年说估计他们十来天便可以到京城,再等京城的派人过来,加起来最多也就一个半月。
玉珠也跟着开心起来,现在她们的吃食不用担心,加上李珣和姨母都是可靠之人,现在只需等着姨母她安排人过来接应她即可。
看着空荡荡的一侧,她心中又有些难受,屋子中央还留有李珣用以隔开两方的木架。又看向身上的黑色大氅,这是李珣担心她受冷强行留下的,大氅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虽说李珣现在只是将她当身世可怜的妹妹来看,可是他不知道,这些都令她疯狂心动。
午间,玉珠和嬷嬷用过饭食,王嬷嬷便跟玉珠商量着将其中大部分肉食和米面在山间找一处地方藏起来,那样如果这边出了意外别人也只能拿走一部分食物。而且如果真有人来,这么多东西一时间也不好带。
另外这几日还得找一处落脚之地,这个破庙并不隐蔽。就似昨日,李珣他们轻易的就能发现这个地方,难保过些时日不会有旁的人也同样看到,到时她们两人会有危险。
玉珠自然也认同王嬷嬷的想法,于是商量完毕以后,王嬷嬷便带着大部分食物出了门,去寻找合适的藏身之处。并叮嘱玉珠千万不要出去,受了凉就不好办了。
并且要注意外边的动静,有人来一定不要慌,能跑就跑,不能跑就算了。
现在还在这个地界的一般是老弱妇孺,先将屋中剩下的吃食给她们,借此拖延时间,然后等着她回来就好,她一个还是能打过几个妇人的。
玉珠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在这边安定下来等着玉珠姨母来接。
又过了两日,王嬷嬷找到了另外一处落脚之地以备不时之需,食物也是分别藏在几个不同的地方,隔几日便出门拿一次。
趁着休息的功夫便找了些木板杂草将房子四周围的更严实,确保不漏光也不漏风。白天她们也不点火了,担心柴火的烟雾会吸引一些穷凶极恶之人,只夜晚才在屋内烧火做饭。
就这样等了将近一个半月,二人又在这破屋里过了一个稍显冷清的年。在一个平平无奇的白日,终于迎来了侯府的人。
此时玉珠和王嬷嬷正在屋子内裹着大氅和被子闲聊,白日不敢烧火,所以屋中比夜晚还冷一些,两人也只能通过闲聊来缓解苦闷。
在王嬷嬷将某个道听途说的故事讲到这个月的第八遍时,玉珠听到了隐约听到人踩积雪的“咯吱、咯吱”脚步声。
玉珠推了推王嬷嬷,手往门口一指,王嬷嬷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下意识的噤声,两人小心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小条细缝看去。
见到远处一行来人穿戴整齐,且看着衣着样式都差不多,玉珠便知道是侯府的人来了。她的第一反应是狂喜。
却不是因为侯府中的人来接她而喜,而是因为,她确确实实改变了上一世的走向。
这一个多月,她都异常迷茫,如果说她接受了自己的重活这个事实。可她不知道会不会一个人一生的路线都是既定的,她不能改变,如此那般的话,她不觉得重活还有任何意义。
可是如今来看,她已经走出来了第一步,她改变了王嬷嬷上辈子因为身体受凉,一辈子受病痛折磨的结局。也改变了她因为这次逃难受凉导致后面无法生育。
玉珠姨母那边安排了十来个侯府守卫,还有她屋中的管事嬷嬷还有两个丫鬟,跟着李珣一名亲卫的带路,很顺利的来到了玉珠她们的住处。
管事的周嬷嬷倒是来过昌州几次,以往去昌州送礼都是她去的,也见过玉珠,自然认得她。
昌州的事她也听说过,见自家夫人娘家遭如此大劫,她也心中有几分难受。
等见到了玉珠,见她眉眼平和,肤色白皙莹润,看着和夫人都有三分相似。
心中难受的劲也好了几分,夫人姐姐至少还留了一分骨血,也让夫人心里有个安慰。
而且看着便知道,小女娘被那贴身仆妇保护的好,并没有被人糟践。不然她一个孤女,遭遇了那些事,即便去了京城,自家夫人也不方便留她在侯府。
玉珠见那嬷嬷的神色从远处便愁眉不展,在细细打量她片刻后眉头也舒展起来,便知道她是如何想的,见她眉头舒展玉珠心中也跟着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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