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薇顾长凌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阅读禀告首辅,夫人她又去给你物色美女了》,由网络作家“宁慕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禀告首辅,夫人她又去给你物色美女了》,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宁慕溪,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云薇顾长凌。简要概述:睁眼仅剩三个月,她表示:“这个越我不是非穿不可。”好在她有记忆漏洞,对于未来发展一清二楚,直接选择抱首辅夫君的大腿。她:“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也不喜欢你!”为了表达自己的“真诚”,她每天都想方设法给首辅大人送小妾。今天白月光,明天小青梅,后天朱砂痣,只要是有姿色的,都会被她送到他面前。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小青梅选择了她的暗卫。白月光选择了她的好兄弟。就连朱砂痣也跟自己亲哥哥跑了?她:“听我解释。”他:“明明容不得我身边有旁人,还说不喜欢我?”...
《全本阅读禀告首辅,夫人她又去给你物色美女了》精彩片段
孙公子谨慎了,刻意选了第一圈,顾长凌还靠后的时候,最挨近他的时候。
谁知道这次顾长凌问了第几圈后,就转了话题,忽然关心他被石子击中后,膝盖疼吗?
姓孙的说,“废话,肯定疼啊。”
疼的他当时还嗷了一嗓子呢。
顾长凌道:“应该是挺疼的,我记得当时看到孙公子疼的抽搐了一下,是不是?”
姓孙的闹不懂他想干嘛,但为了加大他的惨,顺便挽回他倒数第二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就说:“是的,当时膝盖受伤后,我速度就跟不上了。”
“确实,当时孙公子速度落慢,被钱公子超越,所以钱公子也看到了你受伤,是不是?”
被牵扯进来的钱公子拱手回:“是的。”
他当时确实看到了。
顾长凌笑了,“既如此,钱公子可知道当时与孙公子错开时,是赛跑第几圈?”
钱公子犹豫,“……是第二圈。”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掺和进来当帮凶。
姓孙的僵住,想反驳自己记错了圈数。
可是想起第二圈顾长凌就拉开了距离,挤入中前方了,早就远远的甩过他们,都不在一块,隔着那么多人,怎么暗算他?
若是反驳,就成了白飞那种情况。
怎么都是死路,他只好尴尬的回,“那可能,可能我也是被碎石子崩到了。”
接连两个记错了,到问到苏培的时候,苏培比他们都聪明,直接实话实说:“我在第三圈最后半圈冲刺阶段,手臂突然麻的。”
这次顾长凌没吱声,云薇上。
最后那半圈,走她眼皮子底下过的,“当时本郡主靠在栏杆上,刚好看到苏公子路过我时,带起不少碎石,然后崩到了自己的手臂,你当时有很轻微的晃动下了手腕,对吧?”
知道他晃手了,看来是亲眼看到了。
苏培道:“确实如此,幸得郡主看到,不然怕是要冤枉顾修撰了。”
顾长凌笑笑,走到陆行止面前,“太子殿下,下官问完了,请您定夺。”
这下没有反驳的声音了,赤.裸裸就是齐宇诬陷。
陆行止不悦,“齐宇,你为何要诬陷顾修撰?”
齐宇气结,仍旧不死心的做着最后的挣扎,“殿下,纵使他们方位有问题,可能出现误判,但是下官身上的伤是实打实的,而且当时只有他与我离得最近,也是在他与我错开时,我忽然捂着腹部慢下来,这些周围人都可以作证,顾长凌你怎么解释?”
顾长凌眯眼,“齐公子一直说我伤着你了,那不知,伤到了哪里?既然是石子打中的,想来伤处淤青应该能模糊辨认下痕迹,不知能否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不是石子所伤?”
齐宇忽然愣住。
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顾长凌伤到了他腹部脐下三寸,差一点,就把他命根子废了,所以他才在赛后气的没有理智。
再说这种地方,这么多人,他怎么亮出伤口!
他甚至连说都不能说,因为女眷太多。
齐宇终究是没有辩驳,相当于默认。
事情落定,陆行止的耐心也被耗尽。
齐宇诬陷,但念及初犯,遂罚禁足在家思过三天,然后罚俸半年,再当面跟顾长凌赔罪。
齐宇的道歉声都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后续他以身体不舒服告辞,走时听到了许多嘲讽声。
掌心紧攥,他发誓,顾长凌,死定了。
没了作妖的人,场内有慢慢沸腾起来,是该兑现彩头的时候了。
陆行止亲自将《云端山水》送给了顾长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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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一次给他扣腰封的时候,她闻到过这股味道。
还有,她想起来了,原著说他每次出去和祁王密谋什么的时候,就会换上一身黑衣,带着银面具,然后从后院翻过来。
这倒霉催的,她就是起来逮个猫,竟然还撞上了。
可是她现在不能让顾长凌发现自己知道是他,于是装作害怕的说,“大,大侠,有事好说话,刀枪无眼,咱慢点,慢点。”
顾长凌刚刚本来打算直接略过她的,谁知道她似受了惊,要喊人,一时情急,才伪装刺客将她挟持了。
此刻看她吓得哆嗦的样子,忽觉有趣,故意把匕首往前推了两分,“我不是大侠,是刺客,来刺杀云薇郡主的。”
“她住哪儿?”
云薇知道他是逗自己的,心里草了一声,面上依旧装作惊恐道:“为,为什么要刺杀云薇郡主,她就算名声坏了点,但是也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吧?”
呵,还知道自己名声坏。
顾长凌噙着恶劣的笑意,“怎么没做丧尽天良的事,她强迫了我的兄弟,不守妇道,荡检逾闲,路柳墙花,不知羞耻。”
好家伙,可是给他逮到机会骂了。
云薇想起原身以前做的事,赔笑,“其实吧,大侠,传言多有夸张,我们郡主怎么可能强迫良家男……啊啊啊,少侠,有话好好说,别激动,别激动。”
她辩解的话都没说完,忽然感觉匕首又挨近了一分,登时吓的改口。
谁知道这腹黑男,会不会真的一个手抖,脖子上给她开一道口啊。
顾长凌满意了,恶狠狠道:“少废话,说,她住哪儿?”
云薇故意朝西苑指了指,“郡主在那边。”
顾长凌冷笑,“糊弄我呢,我刚刚从那边过来,那是空院子。”
云薇心里苦,是你糊弄我啊,你明明刚刚是墙外翻进来的啊,还有,这院里你不比我熟!
但是她敢怒不敢言,继续陪着笑,“我,我可能一时紧张记错了,郡主郡主在东边。”
顾长凌低声警告,“别耍花样,不然,我不介意在你这干净的脸上添一笔。”
冰凉的匕首在脸上游走,云薇真的感觉到一丝惧意。
虽然猜到他应该不会在这杀自己,但是万一他心情不好,真给自己脸上划一道疤咋整。
于是她装作老实了,“真,真在那边,那边是风清轩。”
“不过我观大侠也是正义人士,好心提醒一句,郡主那边防备甚严,你一个人,还是不要冒然闯进去了,我怕你不能全身而退,还是回去再筹备筹备,万事俱备再来稳妥。”
顾长凌笑了,“你倒是提醒了我。”
“?”
“你这么清楚,想必是风清轩的丫鬟吧?”
云薇犹豫了下,嗯了一声。
顾长凌道:“如此,那你肯定知道如何避开守卫,刚好给我带路。”
云薇麻了。
还玩上瘾了,这去风清轩的路谁有他熟。
行行行,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表演。
“我,我就是一个外围丫鬟,洒扫的,平日里靠近不了郡主的住处,大侠带着我,反而更容易暴露的。”
“不妨事,你暴露了,我先杀了你,再逃。”
“……”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传来如画的声音。
“郡主,郡主?”
如画刚刚一直守在远处,郡主说那猫怕生,不让他们靠太近,可是这都好一会儿了,郡主怎么还没出来?
如画不放心,过来寻找。
眼瞅着就要转到这边来,顾长凌掐了一下她的腰,“打发走她。”
云薇腰很敏感,下意识躲了一下,脖子不小心擦过匕首锋利的边缘,刺痛蔓延,她啊了一声,如画听到声音立马走了过来。
顾长凌眯眼,似乎在思索弄死如画应该没问题。
云薇吓了一跳,忙按住他要陶暗器的手,喊道:“如画,我看那猫儿跑到西苑去了,你去帮我捉,我累了,在这歇会儿。”
“可是,奴婢刚刚听到您好像受伤了。”
“没有,我就是踩到个虫子,吓了一跳,好了,你快去帮我寻猫,那猫是个蓝色瞳孔的,我可喜欢了,你可一定要帮我捉住啊,我待会儿自己回风清轩。”
“……好吧。”
如画很听话,真带着人去了西苑。
云薇暗暗松了口气,刚刚那一瞬间,她终于感觉到小说里的杀意,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顾长凌诧异,没看出来,她竟然会紧张一个丫头。
先前准备吓唬她一下就放走的心思暂时收了。
他甩开了她的手,音色很低,“丫鬟?”
云薇:“……我说我的名字就叫郡主你信不信?”
他冷笑,先前放下去的匕首又怼到她的脖颈上,来回晃荡,“敢情仇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该怎样杀了你呢?”
“绞杀,似乎有些便宜你,溺死,这里又没湖,捅死,你会喊……”
“还是得拖把你拖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才好实行。”
明知道是吓唬她,云薇还是被吓唬到了。
因为这一瞬,她想起了原著里,顾长凌真的这样琢磨过让原身死。
且这些方法,最后也确实都在原身身上实行了一遍……
腿抖,嗓音也抖,“大,大侠,我以前真就是不懂事,调戏了几个人,但是真没有强迫过谁,你是不是被谁误导了?或者这中间有误会啊。”
“只调戏了几个人?丽春坊,我可是听说你夜御数男。”
云薇立马借机正名,“瞎说,就我这一哭都要晕倒的小身板,哪里能夜御数男,不过是我为了气顾长凌,当时让人夸大了而已,其实我什么都没做。”
“呵,你以为我会信?我可是听说过,你在没出嫁时,就已经与人私通了。”
“我没有!及笄宴上,我是被陷害的,我根本没与任何人私通,是有人嫉妒我。”
“哦?就算是你婚前是被陷害的,但是你成婚后,那些不安分,难不成还是被人陷害的?”
云薇忽然语气一弱,带有几分悔悟的样子,“说来你不信,我婚后就是被人撺掇了,将及笄宴上失德的气撒到了我现在的夫君身上,我现在知道错了,也已经在努力改正,好好对我的夫君,以后都不会拈花惹草了,大侠,你就放我一马吧。”
小跟班就是有眼色,急忙跟着衬原来如此,话里话外暗示云薇会赢,都是云熙让的。
云薇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陆行止脸色也不太好看,云熙竟然输给了柳芳如,友谊赛真的就是友谊吗,一点手段都不知道使,以后如何堪当他的贤内助?
但是碍于外面,也不好表现出情绪,还得上前安抚两句。
匆匆颁完奖就借口走了。
云熙看到太子眼里的失望,急忙追了上去。
男女赛马彻底落幕,云薇终于能回去休息了。
在换衣室时,碰到了柳芳如。
“今日,为何帮我?”
云薇爽声道:“我拿你当朋友,想帮你咯。”
朋友?
柳芳如也是孤独的,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太傅的女儿,也背负了连真心朋友都不能拥有的地步。
导致乍一听这个词,都觉得恍惚。
云薇凑上前,语气有些天真,“当然,还是为了气云熙,她以前老是耍阴招,我看不惯,今儿终于治治她了。”
柳芳如忽然笑了,不再是冷冷清清的雪莲,笑的朝开暮落的木槿花一样温柔。
“多谢。”
云薇怔住,“你笑起来真好看。”
难怪原著中白月光的回眸一笑总是用六宫粉黛无颜色形容。
柳芳如鬓颊泛红,“你也很好看。”
两人相视一笑,友情就此建立。
回去时,隋林生又找了过来,非要请她吃饭去。
正好晌午,云薇腹饿,爽快的跟着他去后面的酒楼。
转身之际,忽然看到男子队那边似乎又来了位殿下,被几个人围着。
云薇虽有些好奇是哪儿位殿下,但却懒得凑过去。
不然又得下跪,于是拉着隋林生赶紧溜。
没走几步,猝不然的,听到一句“确实好久不见……”不由停住脚。
这声音……
回头,就看人群已经热情的把那位殿下围住了,嘈嘈杂杂,再听不到那位殿下的声音。
云薇看了会儿,觉得自己想多了,转身离去。
隋林生是个话多的,还是个八卦的,“诶,你是不是喜欢上顾长凌了?”
“何以见得?”
“你以前对他可没有今日这么客气,而且你今天还给他押了五千两呢。”
“以前是我不懂事,被人撺掇,老是觉得他不好,其实冷静下来细想,他没什么不好。从没有越过界,对我百依百顺,不应该承受我莫名的怒气,名声被我牵连至此。”
“今日五千两,除了跟云熙赌气,也确实是想弥补下。”
她说的云淡风轻,但隋林生听得瞠目结舌,“还说你不喜欢他,不然为什么要弥补?”
云薇耸肩,“弥补不一定就是喜欢,也可以是愧疚啊。”
隋林生不信,连连咂嘴,“你变了,真的变了。”
云薇听这句话莫名想笑,感觉这句话多半是用来质问负心汉的。
这时,隋林生又凑过来道:“不过身为朋友,我得告诉你一件事,顾长凌可不单纯。”
云薇以为隋林生知道了什么,也凑过去小声问:“哪里不单纯?”
“他觊觎柳姑娘!”
“……”
这还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好吗?
而且,我可巴不得他觊觎柳姑娘呢,刚好今天跟柳姑娘搞好了关系,以后又多了一位盟友。
隋林生看她没有惊讶,以为是不信,强调道:“我说真的,别看他一副老实的样子,可我就是感觉得到他对柳姑娘有意思,我的直觉向来非常准的。”
云薇想问,你直觉这么准,那怎么感觉不到人柳姑娘对他也有意思?
不过想想隋林生那痴情的样儿,又咽了回去。
云震叮嘱了几句,带着随从离去。
许老也提出,年纪大了,遭不住,回去补眠。
这一夜,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
顾凌薇是被一阵鸟儿啁啾声吵醒的。
睁开眼,红色帐顶,是自己的房间,起身,头很疼。
胸口也疼。
顾凌薇用手碰了碰,闷痛蔓延,她琢磨应该是跟谢沉渊打架的时候撞倒的。
当时战况激烈,这点疼她忍过去了,没想到一觉醒来这么疼。
记忆停留在谢沉渊悠哉看她出糗的一幕,她赌着一口气,以至于忍昏迷了过去。
“如诗,如画……”
她喊了一声,立马有人推门进来,如画哭道:“郡主,您醒了,您终于醒了,您知不知道您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
这么久吗?
如诗道:“是啊,亏得顾大人介绍的大夫靠谱,帮您解了毒,不然……”
说到这,如诗也哽咽了起来。
顾凌薇揉了揉额角,“顾大人找的大夫给我解的毒?”
“是的,那大夫是个老人家,头发花白,揣着酒葫芦,看着像是江湖郎中,但是医术很好,给您扎几针,又开了一副药,说等您醒来就没事了。”
头发花白,背着酒葫芦的老人家,那估计是许老。
原著里谢沉渊的私人医生。
顾凌薇有些稀奇,原来原著中无药可解的逍遥丹,是有解药的啊。
那女主们每次中春药后,他都说无可解,呵呵,心机好深。
如画想起郡主中毒的样子,气的直咒下毒的人,顾凌薇也没拦着,由她骂几句解气。
骂着骂着,如画忽然泪眼汪汪道:“都是奴婢不好,昨夜没有保护好郡主,害的郡主被人下毒,又被顾大人占了便宜……呜呜,郡主,您罚奴婢吧……”
如画感性,说哭就哭。
顾凌薇还得安慰她,“好啦,昨夜是意外,不能怪你,再者,我没有被顾大人占便宜,顾大人是君子,知道我中毒以后,将我困住了,并没有趁机占我便宜。”
昨夜屋内丁零当啷的声音,听着很像战况。
但其实只是她跟谢沉渊打架。
如画恍然,“哦,算他是个君子。”
如诗诧异,原来,郡主没有与大人发生什么……
昨夜听郡主说要圆房时,她当时心里有些酸涩,但是也觉得理所当然,毕竟郡主才是正妻。
可是现在,原来一切都是她误会了。
顾凌薇将她每个细微的表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她这番解释也算特意说给如诗听得。
本来就没有的事,何必徒增人的误会。
两人伺候她吃了药,又送来清淡的吃食和一盅补品,顾凌薇一看是血燕,有些诧异,“哪里来的补品?”
“哦,是国公爷让人给您送来的。”
“父亲来了?”
如诗道:“昨天夜里国公爷就来了,只不过当时您昏迷了,守了您一会儿,被大人劝回去休息了。”
顾凌薇哦了一声,昨夜去兰居之前,以防万一,她吩咐人去请了父亲。
难怪给自己喂解药了,估计是不喂解药,父亲得知后要逼他亲自上了。
不过不用同房就解了毒,她还是很欣慰的。
若非不得已,顾凌薇真不想挨着他。
也不知道这春药什么后遗症,她喝了药,吃了东西后,还是很乏。
精神不济,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谢沉渊的声音,“郡主怎么样了?”
如诗:“回大人,郡主下午醒了一会儿,喝了药,嚷着困,又睡了过去。”
“嗯,许大夫开的药,要连喝三日。”
“是。”
说完,有脚步渐离的声音,应该是谢沉渊走了。
顾凌薇很困,翻个身继续睡。
她不知道,在陷入熟睡后,门吱呀一声又被打开了。
一道身影如古朴的松柏,遮住她帐前柔和的阳光。
良久,那道高大的身影才离去,光线乍然,顾凌薇下意识翻了个身,背对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
顾凌薇终于感觉精神了许多,除了胸部隐隐作痛。
她没在意,吃了早餐,去花园里散步。
顾宅的花园其实没什么可逛的,光秃秃的一眼就能望到头。
原因无他,谢沉渊此时主打的节俭人设,不可能大肆修葺府邸。
好在花园里还有几颗梨树,此时梨花盛放,倒也是个景儿。
顾凌薇坐在凉亭里,正琢磨着这要不采点梨花酿酒呢,余光就瞥到一袭青衫。
那抹身影自然也看到了她,缓步走来。
“郡主大病初愈,还是应卧床休息为好。”
又是原来那种客气,关心的样子,仿佛前夜里冷漠坐在一旁,看她挣扎的不是他。
顾凌薇在内心唏嘘,真真的影帝。
“没事,躺久了反而头晕,走走也挺好。”
谢沉渊道:“今天风大,郡主莫要坐太久。”
“嗯。”
顾凌薇看他衣着,“顾大人今天不上职?”
“今日休沐。”
原来休息了,难怪一袭青衣。
他不上职时,一般衣着极为简洁,说通俗点都有些寒酸。
但他眉间清明,气质温和,不仅没有穿出寒酸之感,反倒呈现出书香世家里培养出来的儒雅公子感。
果然小说里的男主都是衣架子,怕是披麻布也好看。
她无聊的绕着手帕,说:“听如诗说那一夜是你找的大夫替我解的毒,本郡主还没来得及跟大人说谢谢呢。”
谢沉渊颔首,“下官本分,不敢言谢。”
“再者也是下官失职,让府中闯入歹徒,导致郡主受伤,郡主不罪罚,下官已经很感恩了。”
说起歹徒,顾凌薇牙痒痒,“是的,那歹徒可恶,大人务必好好查查,莫要再让歹徒猖狂。”
“是。”
二人之间并没什么话题,这么寒暄了几句,顾凌薇说:“大人这是打算出去?”
“今日去探访故友。”
哦,探访小青梅去吧。
她摆摆手,“不打扰大人了。”
谢沉渊拱了拱手,告辞。
在他转身的一瞬,风吹得袖袍翻飞,顾凌薇似乎看到他手腕上缠了一层纱布。
应该是他俩打架的时候弄伤了吧?
她没多想,在凉亭坐了会儿后,无聊乏味,回了屋。
“为什么?”
“因为姐姐为了姐夫,押了五千两呢,这要是输了,姐姐得多难过。”
陆行止诧异,顾凌薇竟然为了谢沉渊押五千两?
是意气用事,还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力?
他不由往顾凌薇的方向望去,只见她紧紧的盯着场内,红唇轻咬,眸中若清波流动,不施粉黛的脸比以往浓妆艳抹来的顺眼。
仔细一看,其实她样貌比云熙好看很多……
察觉太子竟然看那贱人,云熙立马一声甜甜的太子殿下唤回他的视线。
陆行止笑笑,“没看出来郡主和顾修撰现在如此恩爱,看来传言不实呢。”
云熙立马添油加醋,“是呢,上次我与姐夫多说几句话,姐姐都要吃醋护着呢。”
“哦?是吗?”
陆行止再次瞥了顾凌薇一眼。
刚巧,顾凌薇被他们二人的声音吸引的回眸。
一霎视线对上,她尚未做出什么反应,对方倒是微微一笑,眼神微挑,似乎示意,过来。
顾凌薇呵呵,抱歉,她不是以前那二傻子,一个假意的笑就傻乎乎的凑过去。
于是装作没看到,礼貌的点了点头,继续看场中间。
陆行止眉梢微敛,最烦欲擒故纵,腻。
场中比赛已经到了第二圈了,谢沉渊终于跻身进了中前段,齐宇不知怎的,忽然捂着腹部,然后缓慢落后了。
顾凌薇懒得看齐宇,暗暗着急。
已经第三圈了,再不冲刺,可就要错失最后超越隋林生的机会了。
他到底怎么想的,大好的出风头机会,总不会为了藏拙,不想赢?
这想法一闪,顾凌薇麻了。
脑海里忽然闪过谢沉渊当时说的那句:若是输了,郡主勿怪。
当时只觉他是谦虚,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看现在这架势,他是真的不打算赢啊。
原著中确实有马场比赛,但那是后面的时间段,且他当时是为了拿到彩头博得白月光的心。
现在他与白月光还没发展到这个阶段,也没升职加薪,所以不愿意出风头?
顾凌薇想哭。
只想着开店捞钱,顺便抬抬他的脸,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谢沉渊多精啊,只要能进个前三,也算是出来风头,还不会让人起疑。
可是,她却要损失五千两啊。
原身的嫁妆的确丰厚,但是两年时间,她真挥霍了很多,若是再输五千两,开店可要变卖首饰了。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能让谢沉渊想出风头?
顾凌薇紧紧的盯着场下,在谢沉渊最后一次经过自己面前时,忽然行动大于理智。
只见她快步走到前趴在栏杆上,双手拢成喇叭,大喊道:“谢沉渊,加油!”
“谢沉渊,你是最棒的!”
这一喊,观众席上所有人都忍不住望了过来,一脸尴尬。
顾凌薇才不管尴尬不尴尬,跟钱比,尴尬能吃吗?
所以她直接撩起袖子,踩在栏杆上,身子往前倾,挥着手继续大喊,“谢沉渊,加油啊,你可以的,相信你自己是可以的!”
拜她所赐,谢沉渊被她喊得差点马失前蹄。
回首,就看那女人像是挂在栏杆上一样,不顾形象的挥着手。
很滑稽且不矜持的样子,本该嫌弃。
奈何,阳光落进了她的眼睛里,一片璀璨。
声音随风入耳,仿若轻轻的呢喃,“谢沉渊,加油,你可以的……”
谢沉渊眸底的散漫逐渐消失。
许是有人带头,许是顾凌薇的声音过于有感染力,忽然观众席一个文绉绉的苏小姐走了过来,竟然也跟着喊了一声,“徐公子加油!”
青禾吓得一哆嗦,连连磕头,“国公爷恕罪,奴婢万不敢撒谎,云庄的仆人见大公子不受宠,处处刁难,大公子出府时寥寥值钱物件第一年就被抢了。”
“不仅如此,吃食上也是百般苛待,大公子长身体的年纪,荤腥都没见过,而且就在两年,那些奴仆又将我们主仆二人撵了出去。”
“公子现在不在云庄,在清溪镇一处竹屋里,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国公爷不信,可以派人去调查,奴婢若撒谎,天打五雷轰。”
云震面色发沉,“来人,去清溪镇调查下。”
他不信,自己的儿子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大夫在一旁战战兢兢,高门大户,这种事太多了,他默默开了药方,然后去处理云朝背后的伤口。
剪开衣服,后背血肉模糊,云薇不忍多看。
大夫直叹气,吩咐青禾多点几盏灯过来,“鞭子上有倒刺,有些落入皮肉里,需要挑出来才能上药。”
云震看着云朝单薄的脊背,眉心微皱,“需要用什么药,尽管用。”
云薇拉着父亲的袖口,趁机小声央求,“爹,把大哥接回来碧枫园吧,我们国公府又不是养不起,大哥这样子,被有心人看到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苛待庶子,传出去累了您的名声就不好了。”
云震嗯了一声,吩咐人把碧枫园收拾出来,日后大公子就住在碧枫园。
又让管家多拨几个勤快的丫鬟来伺候着,至于青禾,以后做碧枫园大丫鬟。
青禾连忙谢恩。
吩咐完这些,云震关心道:“薇儿,你的伤也要处理下,来人……”
“不用,女儿这一点伤不打紧儿,回去府上有大夫,在家处理就行,大哥这里要紧。”
云震叹气,“为父知道,是云熙动的手。”
其实在路上云震就听如诗说了原委,一到现场,看站位也看得出薇儿是被故意打的。
云熙急着脱卸责任,而薇儿竟然也没辩解,纵容着她,云震有些感动。
性情最真的是大女儿。
云薇适时表现的像一个宽容的长姐,“没事,她还小,有些冲动。”
“什么还小,都已经及笄了”云震失望:“都是为父的错,疏于管教,让她被骄纵坏了。”
云薇觉得这话莫名耳熟,刚穿过来的第一天,似乎也是云震这般指责自己。
风水轮流转啊,一个多月,就换成了云熙。
她宽慰:“熙儿才十五,日后好生管教也是来得及的,父亲莫要伤怀。”
云震慈爱道:“还是你懂事。”
云薇已经把能挑开的问题都问了,也让云震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过得艰苦。
后续没她什么事,就告辞了。
刚走出门口没多远,就看到风风火火赶来的素姨,略微行了个礼。
温氏细细柳叶眉拧成川字,勉强跟她客气两句,就直奔碧枫园。
云薇立在院门外,没走。
片刻后听屋里面传出素姨的哭声。
“老爷,妾身每个月真的有送一百两过去的,肯定是那些下中饱私囊了,您要相信我啊。”
“妾身也不可能那么糊涂,这要是传出去,您的名声往哪里放?”
“妾身这就让人去严查,给朝儿一个公道,您放心,绝不会让朝儿就这么蒙受不白之冤。”
“熙儿那里,是妾身没有教导好,妾身日后定会严加管教的。”
温氏哭哭啼啼一阵,房间逐渐安静下来,云薇猜父亲还是心软相信她的话了。
毕竟十几年的枕边人哪。
今日这事能激起父亲片刻的愧疚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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