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飞速中文网 > 现代都市 > 长篇小说阅读追妻火葬场!狗男人被虐惨啦

长篇小说阅读追妻火葬场!狗男人被虐惨啦

谈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追妻火葬场!狗男人被虐惨啦》是作者““谈栖”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楼藏月闻延舟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秘书VS总裁,双洁,追妻火葬场】楼藏月爱闻延舟的时候,轰轰烈烈丢了半条命,而在闻延舟眼里,她只是离不开自己的工具人。所以她不爱了。闻延舟不喜欢楼藏月太冷静、理性、不懂依赖,后来他如愿以偿在她的身上看到温柔小意和“星星眼”。但不是对他了。她结婚那天,楼藏月坐在床上,笑着看新郎和伴郎团到处找被藏起来的婚鞋,闹哄哄的一片里,闻延舟不知道从哪儿来。他跪在她的脚踏边,抓着她的脚踝帮她穿上鞋,卑微得像败犬:“不要他了好不好,你跟我走,你明明是先跟我好的......”*“我想看看月亮,却看到你的模样...

主角:楼藏月闻延舟   更新:2024-08-03 20:3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楼藏月闻延舟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阅读追妻火葬场!狗男人被虐惨啦》,由网络作家“谈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追妻火葬场!狗男人被虐惨啦》是作者““谈栖”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楼藏月闻延舟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秘书VS总裁,双洁,追妻火葬场】楼藏月爱闻延舟的时候,轰轰烈烈丢了半条命,而在闻延舟眼里,她只是离不开自己的工具人。所以她不爱了。闻延舟不喜欢楼藏月太冷静、理性、不懂依赖,后来他如愿以偿在她的身上看到温柔小意和“星星眼”。但不是对他了。她结婚那天,楼藏月坐在床上,笑着看新郎和伴郎团到处找被藏起来的婚鞋,闹哄哄的一片里,闻延舟不知道从哪儿来。他跪在她的脚踏边,抓着她的脚踝帮她穿上鞋,卑微得像败犬:“不要他了好不好,你跟我走,你明明是先跟我好的......”*“我想看看月亮,却看到你的模样...

《长篇小说阅读追妻火葬场!狗男人被虐惨啦》精彩片段




第二天,楼藏月跟随闻延舟,陪昨天那位史密斯先生到龙舟制作厂。

碧云集团主做风投,是国内最大的投资公司之一,海内外都有注资的项目,影响力极大,社会地位举足轻重,因此也带头帮扶一些政府扶持的项目。

比如这个非遗龙舟制造厂。

楼藏月已经收起昨晚失态的情绪,以一个标准的总裁秘书形象站在闻延舟身边,需要她说话的时候就说话,不需要她说话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跟着。

偌大的厂房内,几十条已经五彩斑斓、神态各异的龙舟,罗列展示,老厂长为他们做介绍,史密斯听得连连赞叹。

老厂长骄傲:“这些只有十八米长,我们正在制作世界上最长的龙舟,一共101米,等制作完成,我们还要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申城龙舟!”

史密斯震惊:“101米?比一栋楼还要高,下了水,得是多壮观的场面!我有这个荣幸可以看看吗?”

老厂长笑着说:“当然可以,其实它就在我们头顶,看——”

所有人都抬起头,才发现,厂棚半空,就吊着一条一眼看不到头的长舟。

老厂长说:“它太占地方了,只能这样吊起来节省空间。现在只完成基本结构,后面还有很长的工序,下一步就是完成整个龙身。”

大家都在看长舟,楼藏月却敏感地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瞄准”了。

她目光四处巡视,就看到远处角落里,有一个戴着帽子口罩,个子很高的男人,拿着长焦距的相机往他们这个方向拍。

楼藏月蹙眉:“厂长,那个人是谁?”

老厂长看了一眼:“他说自己是什么博主,反正就是拍东西发到网上去的,听说我们是非遗,还在制作101米的龙舟,就想来拍摄,我觉得这也是个宣传方式,所以就让他拍了。”

男人镜头的方向,说是在拍龙舟也解释得通,毕竟这条龙舟特别长,他们就走在龙舟的“腹”下。

可能是她多心了。

楼藏月收回目光,接着闻延舟就把手伸给她,她一时没有反应。

因为她也不知道他伸手是想干嘛?

闻延舟的手在半空晾了二三十秒没有人搭理,皱眉看向楼藏月,楼藏月跟他对了一眼,才明白他是在跟她要湿纸巾擦手。

男人有洁癖,碰了东西就要擦手。

以前楼藏月会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也会深深记得他所有习惯,只要他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她便立刻明白过来。

而今天,她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楼藏月从包里拿出湿纸巾递给他,心下也对自己忽视他感到意外,她没有在想什么,只是......

没有像往常那样想着他。

因为她的忽视,闻延舟反而多看了她两眼。

昨晚她那一巴掌不重,并未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白柚今天自然也在场,注意到闻延舟流连在楼藏月身上的目光,那句“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从她脑海掠过。

她忽然喊:“藏月姐。”

楼藏月转头。

眼角瞥见那个男人又在朝她的方向拍照,这次她很确定不是错觉,他就是在拍她。

楼藏月本想过去问他,拍她干什么,但客户还在场,闹出什么事影响不好。

反正参观马上就结束,等结束再去找他也还来得及。

楼藏月看向白柚:“什么?”

白柚小声:“这种项目,公司赚钱吗?”

“这种项目获利的不是金钱。”

“那是名声?”白柚露出甜甜的笑容,“我明白了。”

楼藏月扫了一眼墙上贴的标签“4”,然后跟上闻延舟。

众人参观了一圈,行程结束,闻延舟邀请客户中午一起吃饭,就在这时,二楼突然有人大喊:“危险!快躲开!!”

底下的人听到喊声的第一反应是抬头去看。

然后就看到那条101米长的龙舟不知怎的发生倾斜——它是由十几根麻绳捆着吊在半空,此时此刻,绳索断开,整条龙舟失去支撑,直接砸向地面!

众人眼睛睁大,电光火石间,根本来不及思考,楼藏月下意识去拉闻延舟。

但抓了个空。

砰——

龙舟砸下来的瞬间,下面的人摔作一团。

楼藏月因为去拉闻延舟,动作慢了一拍,没能完全躲开,小腿被龙舟砸中,她低叫一声:“啊!”

痛。

但被砸的地方好像还不是身上最痛的地方。

楼藏月抬头看到那边,她没拉到的闻延舟将白柚护在身下——刚才那一瞬间他扑向了白柚。

他居然这样不顾一切。

已经爱得这么深了吗?

楼藏月看着伤腿,突兀地笑了一声。

笑自己三年的时间,真的毫无意义。

小说《追妻火葬场!狗男人被虐惨啦》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意外突发,始料未及。

现场陷入兵荒马乱,搬开木头的搬开木头,送去医院的送去医院。

万幸龙舟只有骨架,不是特别重,楼藏月的小腿经过拍片没有骨折,如果是成品龙舟,几吨的重量,那她这条腿必然是废了。

但不妙的是,史密斯被当场砸晕,所以这件事,一定要有个交代。

老厂长在他们送医期间,火速调查清楚事情原委——原来是支撑龙舟悬在半空中的其中一根麻绳松开了,这才导致龙舟失去平衡,产生连锁反应,有了这场事故。

那么那根绳子,为什么会松开?

病房里,老厂长苦哈哈道:“松开的绳索编号是4,但厂里没有监控,不知道怎么会松开,根据大家的回忆,出事前后,只有一个人在那个位置停留过,是......”

闻延舟脸上没有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样,就是生气了。

“谁。”

老厂长犹豫地瞥了一个方向一眼:“是......”

楼藏月靠坐在病床上,突然开口:“是我。”

闻延舟回头看着楼藏月。

因为刚才的意外,楼藏月的头发乱了,衣服脏了,纤细的小腿上包了厚厚的纱布,看着有些可怜。

闻延舟想起了昨天晚上。

昨晚她红着眼睛看他,也是这种可怜。

他沉息,疏冷地问:“你站在那个地方干什么?”

楼藏月实话实说:“白柚问我投资龙舟厂公司能获利吗,我停下来回答她。”

老厂长更加欲哭无泪:“什么利不利的,我们制作龙舟用的杉木,天南地北找了五年才找到那么合适的,百米长舟,没有合适的杉木根本做不起来,现在都砸碎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修补,损失大了......”

闻延舟就问:“你有没有碰绳子?”

楼藏月一字回答:“没有。”

但紧跟在楼藏月的话音后,白柚突然小声插了一句:“......好像有。”

楼藏月和闻延舟的目光一下看了过去。

白柚是全场伤得最轻的人,只有手掌被地面摩擦破皮,饶是如此,闻延舟还是叫护士帮她处理伤口。

此刻她坐在床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与他们对视。

楼藏月直起了腰:“‘好像有’?有什么?”

她的声音冷冷,白柚被她的质问吓到,咬着唇:“藏、藏月姐,我就是想起来,你当时好像扯了一下绳子,所以我想......”

闻延舟:“继续说。”

“所以我想......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扯松了麻绳......闻总,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麻绳动一下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会阻止藏月姐,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

楼藏月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闻延舟喜欢她,所以她之前那些小心机小动作,楼藏月即使看得出来也没去管,她明白“道理”在“偏心”面前不值一提,但她怎么都没想到,白柚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楼藏月的脸色急剧冷下来:“你再说一遍,我碰了什么。”

白柚一下缩到闻延舟身后,喊了一声“闻总”,一派惊弓之鸟楚楚可怜的模样,闻延舟看向楼藏月:“我现在是在问她的话。”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别插嘴!

白柚的低级手段楼藏月只觉得滑稽。

而闻延舟这一句话,让她感觉原本就堆积到95%的委屈,怨气和怒火,直冲到了瓶颈!

她咄声:“那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闻延舟反问:“她说的哪句不是实话?”

白柚怯懦地说:“闻总,我没有撒谎,可以查监控,我说的都是实话......”

楼藏月瞬间被点燃:“你刚才没听到厂长说的话吗?厂里没有监控!”她演什么!

她一声更比一声高,闻延舟当场呵斥:“你喊够了吗?”

楼藏月蓦地一怔!

随后她就感觉四肢百骸像被冰封了那样,开始僵硬,僵直,直至动弹不得。

闻延舟的性格的确算不上好,但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三年来都没有。

这是第一次。

他让她闭嘴。

白柚眼里聚集了水雾,声音越发地低:“闻总,我真的没有撒谎......”

闻延舟一句“我相信你没有”,楼藏月僵直的身体开始土崩瓦解。

闻延舟对着楼藏月:“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你确定你没有乱动?”

“......”楼藏月愣愣地靠回了床头,闻延舟在她眼里开始变得陌生。

她在他身边三年,是他钦点的首席秘书,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从没有出过一点差错,他为什么会认为,她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就因为,这句指控是白柚说的?

她一字一字地道:“如果,我动了,是因为我出的事,我会承认,我......”不会推卸责任,也不屑撒谎。

但后半句还没说出来,闻延舟便对她前半句话断章取义:“那你现在否认什么?白柚说了看到你动了,她难道会诬陷你?”

楼藏月觉得可笑,也真没忍住笑出声。

她难道会污蔑你?

她当然会。

但此时此刻,楼藏月最恨的竟然不是污蔑她的白柚,而是闻延舟!

她这三年,到底算什么?他眼里的她,到底是什么?

小说《追妻火葬场!狗男人被虐惨啦》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楼藏月一下站起来,将小秘书护在身后。

“陈总不知道动手打人也是犯法的吗?你应该‘庆幸’她倒向我们,否则安插商业间谍追究起来也是一个罪名,陈总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监狱里又不能花!”

“……”

最终,陈总咬着牙把合同签了,临走前对小秘书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显然是已经记恨上她了。

小秘书捂着脸,哭哭唧唧地到闻延舟面前:“闻总……”

这一场能赢,她确实是功臣,更不要说她还挨了一巴掌。

某种程度上,这一巴掌,是替闻延舟挨的。

楼藏月觉得闻延舟此时应该是想要好好“安慰”她,所以示意其他人先离开包厢,给他们腾出空间。

他们都在餐厅外等着,秘书同事朝楼藏月使了个眼色,是问她,那个小秘书跟闻总是不是那种关系?

楼藏月只是“嘘”了一下。

秘书同事摇头,有点不理解,闻总怎么好上这一口了?

“藏月,你这是不辞职了,还是?”

“提了辞职就必须走了,留下可是职场大忌,会被老板穿小鞋的。”楼藏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我把工作交接完,下周就走了。”

本来以为至少要半个小时或者四十分钟,没想到,短短五分钟,闻延舟就和小秘书出来了。

看来是没做什么……楼藏月眼观鼻鼻观心,打开车门。

闻延舟面色冷峻,经过楼藏月时,看她一眼:“手段不错。”

应该是“夸”她成功策反小秘书。

楼藏月没有说话。

闻延舟坐上后座,小秘书也不客气地挤了进去,又娇滴滴地喊了一声:“闻总~”

楼藏月关上车门,去了另一辆车。

这个小秘书比白柚还会来事儿,白柚是“纯”,而这位看起来纯,实际野得很。

回到公司,楼藏月就被闻延舟单独叫进办公室。

“闻总有什么指示?”

闻延舟眸色偏淡:“说说你对那个秘书的看法。”

楼藏月不知道他想听什么,疏离道:“不好意思闻总,我之前请病假,刚回来上班,对新秘书的工作情况并不了解。”

她强调的是工作情况。

其他情况,他应该比她更清楚,无需她点评。

闻延舟呵笑了一声,后背靠上椅背:“那你觉得,我应该留下她吗?”

“这个闻总自己决策就……”

闻延舟冷声:“好好回答。”

楼藏月顿了一下,然后道:“不太合适。”

闻延舟脸色稍微放晴,似笑非笑:“嗯?”

“她不太简单,她在陈总身边应该也没有很久,却能知道陈总那么多秘密,陈总或许是一个不小心的人,但她能知道这么多事,也说明她本事过人,您把她留在身边,她可能也会探听您的事。

“我开给她的价格,说实话,并不高,换成任何一个对碧云和您有所图谋的人,想从她身上下手刺探您的消息,都可以开给她更好的条件,她今天能因为利益,从陈总倒戈向您,明天也能因为利益,从您这边倒向别人。

“贰臣,最不可靠。”

听完她的长篇大论,闻延舟缓慢地说:“看不出来,楼秘书是个卸磨杀驴的人。”

楼藏月听得出讽刺意味,不动声色地刺回去:“主要是闻总教得好。”

闻延舟目光悄然变冷。

楼藏月只当做没看见。

在其位谋其政,秘书的职能之一,就是替老板留意旁枝末节,他既然一定要听看法,她就从专业的角度分析利害。

他还有什么不满?

楼藏月想了想,又补一句:“如果闻总只是看上她身上和白柚相似的气质,才舍不得开除她,那不如重新招一个同样气质的,主要是背景干净,用着比较放心。”


同事真心为她打算:“藏月,你计算过吗?你的劳动合同,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要是不回来,闻总不一定会跟你续签,到期就自动解除了,退一步讲,就算真的要结束合同,你也要回总公司再结,这样你的履历才好看啊。”

楼藏月虽然想的不是这个,但也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亲眼看看了。

闻延舟莅临分公司那天,她特意画了全妆,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等在公司门口。

十分钟后,三辆轿车由远至近驶来,稳稳停在台阶下。

车门一开,闻延舟首先下车,楼藏月嘴角的弧度还没提起来,紧接着就看到另一边车门也下来一个人。

白柚。

百闻不如一见,闻延舟真是到哪儿都带着她。

她脚步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必恭必敬地喊:“闻总。”

闻延舟的目光轻描淡写地在她身上落了一下,没有回应她,大步走上台阶,和子公司的经理一起进了公司。

楼藏月回望他的背影,他向来喜欢穿纯黑色的西装,量身剪裁的服饰完美贴合他的身形,衬得他肩宽腿长,俊美至极。

白柚小步跑到楼藏月面前,轻声打招呼:“藏月姐,好久不见。”

她眨着眼睛,可爱无邪。

楼藏月微微点了一下头。

她是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所以向总裁述职的会议由她担任主讲人。

有外国客户在,楼藏月全程使用英语,流利自信,偶尔还会穿插几个无伤大雅的笑话,听得大家都会心一笑。

演讲持续了四十分钟,没有人觉得枯燥无聊,在她结束后,还得到了全场的掌声。

闻延舟也鼓掌,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楼藏月也不知道他是真觉得她讲得不错,还是给个面子做个样子。

她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鞠躬,走下演讲台。

闻延舟在会议桌首座,经过他身边楼藏月假装不小心踢到桌角,小声“啊”了一下弯下腰。

她有一头茶褐色的卷发,发上有栀子花的香味,从男人放在桌上的手掌轻轻拂过。

楼藏月抬起头,刚好与闻延舟的目光对上。

他的眼睛乌黑深幽,有着无底洞般的吸引力。

楼藏月抿了一下唇,站直了起来,继续往下走。

她的座位在第五,还要经过白柚,白柚低着头做笔记,头发遮住她的侧脸,看不见她的表情。

会议结束后,闻延舟最先离开会议室,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出门,只有楼藏月不疾不徐地收拾东西,直到会议室空了,她才拿着文件,准备出去。

不过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人。

男人一米九,只是站在那儿,就挡住她所有出路。

楼藏月神色放松,微笑看他:“闻总怎么又回来了,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是落下东西了……”闻延舟抓住她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抱起来放在会议桌上,身体嵌进她双腿之间,手撑在桌沿,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暧昧,彼此身上的淡香味也相互交织着,书写着久别重逢的眷恋。

“出差两个月,你在这边学什么?勾引人的本事?嗯?”闻延舟嗓音低沉,尾音上扬,撩人又勾人。

楼藏月抓住他的领带,轻声说:“闻总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闻延舟垂眸:“在公司门口的时候还没有香水,会议开始身上就有香味,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楼藏月微笑:“闻总对我观察这么细啊?”

闻延舟直接堵住她的唇,让她再也没办法说话。


直到现在,楼藏月才正眼看他:“这是我跟她的赌约,在场所有人,包括闻总你,都是见证人,我只是在履行赌注的结果,闻总觉得我哪儿有问题?我哪儿做错了?”

她像一只竖起全身倒刺,张牙舞爪的刺猬,跟她平时稳重低调甚至谦卑的样子截然不同。

闻延舟竟然感到有些陌生。

“她污蔑我,甚至陷害我,没准就是她扯了绳子嫁祸我,如果不是有证据,凭她的三言两语,再凭闻总你的偏心维护,今天我就是跳了黄浦江恐怕也会被说成畏罪自杀,我为什么要受这个委屈?受了委屈又为什么不能讨回来?”

楼藏月一字一句地反诉,直视闻延舟的眼睛,不躲不闪,不卑不亢!

“再如果,客户被砸出个好歹,不顾情面,一定要追究责任,我是不是还要去道歉、赔偿,甚至承担法律责任?一巴掌而已,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

闻延舟从来没见过楼藏月如此尖锐的模样。

记忆里,她是逆来顺受,不争不抢的。

白柚趴在床上痛哭,听到这里抬起头,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是!我承认我污蔑了你,这一巴掌,是我该的!”

“但我只是借题发挥,我也没碰绳子,视频里也没有拍到我碰绳子的画面,你这么说不也是在借题发挥污蔑我吗?你现在的行为,和我刚才有什么区别!”

楼藏月看向她——不错,小姑娘没她想得那么蠢,还能绝地反击,不愧是能拿捏住闻延舟的人。

白柚哭得梨花带雨,“我也只是、只是吃醋闻总身边有一个你,所以才一时冲动,说出了那样的话……闻总,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小心眼,不该想着,如果藏月姐也有了瑕疵,也不那么完美,或许、或许您就不会那么喜欢她,就能看到我了,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很卑劣,本来就是藏月姐先到您身边,我才是第三者……”

闻延舟截断:“你不是。”

楼藏月连提起嘴角的欲望都没有了。

闻延舟就是接受白柚的解释,不仅接受,而且还是那么心疼和喜欢她。

她不是第三者?她当然不是,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她楼藏月才是。

闻延舟看回楼藏月,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最终只是说一句:“到此为止,你也够了。”

楼藏月用尽力气挣开他抓着她的手腕,就像挣开这三年来他对自己的束缚一样。

她不是够了。

她是够够了。

楼藏月仰起头,长呼出一口气,然后说:“闻总,我和碧云的劳动合同,刚好只剩一个月,我会向人事部以及您的邮箱发送书面辞职报告,一个月后合同到期,我正常离职。”

对,她不干了。

谁都没想到楼藏月会做这个决定,连哭泣的白柚的抽泣声都停了。

——她是受害者,怎么都不应该是她走啊!

“我这个伤,是工伤,我会让医院开证明,一起发给人事部请假和申请工伤赔偿,这一个月,我也没办法去上班。”

移情、别恋、偏心、忽视、轻贱、质疑,甚至是不信任,楼藏月已经不想再忍,也找不到继续忍的理由。

所以哪怕是最后一个月,她也不想看到他!


玩嗨了的时候,他还把电话打给楼藏月。

“藏月,我们现在在西宫,你也过来呗!我们在为我那天进警局的事儿去晦气,那天要不是你,我还出不来呢!你是功臣,这个局没你不行!”

楼藏月不用想也知道,他那个局都有那些人。

闻延舟不一定在,但和闻延舟认识的那些朋友肯定都在,她不想再掺和到那个不是自己的圈层里去,当然是拒绝。

“苏少,不好意思,我家来亲戚了,我得招待,出不了门。而且那天我也只是打个电话给岫总而已,功劳是岫总的,你要谢,就谢岫总吧。”

“不是,等会儿,”苏运拿着手机往外走,堵住一边耳朵,“你真的在家里?我怎么听着你那边的音乐有点熟悉?”

楼藏月不虞多说:“苏少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等一下等一下!”

苏运已经走到西宫门口,左看右看,然后就在马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眼睛噌的一下亮起来,快速跑过去,直接抓住她的手臂。

“藏月!”

被抓住的第一秒楼藏月吓了一跳,猛地转头,就对上苏运亮晶晶的眼。

“我就说你电话里的音乐跟我这边一模一样,肯定在这,你还骗我!”

“……”

楼藏月咬住自己的舌尖。

乔西西在这边见客户,给她发信息说喝得有点儿醉,让她来接一下她,乔西西一般不会求助她,她怕她出什么事,这才马上赶过来。

但乔西西没说包厢号,她也不知道她是在哪个房间,正在等她的回复,结果苏运就来了电话。

她是没心情跟他解释太多,才谎称家里来客人,结果……

楼藏月抿唇,只能实话实说:“苏少,我在等朋友。”

只是她刚才说在家里招待亲戚,现在又说在外面等朋友,苏运不信她了,非要将她往西宫里拽,楼藏月挣都挣不开。

“哎呀,今天是熟人局,没有外人,你这么害羞干嘛,我们又不会欺负你,而且舟哥也在的啊!”

楼藏月:“……”

苏运真的缺心眼。

换成一般人,哪怕没把她和闻延舟的关系当真,但知道他们有过一段,现在还分开了,怎么都不会做出这种强行把她拉到一张酒桌上的事。

更不要说,今晚闻延舟还带了白柚。

白柚穿着白裙,坐在闻延舟身边,安静乖巧,和周遭的酒池肉林格格不入,就显得更加依赖闻延舟。

她和楼藏月对了一眼,将闻延舟的手挽得更紧。

楼藏月已经要放下这对男女了,但感情这种东西,不可能像删除文字那样,直接ctrl+A,点下回车键就能全部清空,还是需要有一个过程。

所以在这个毫无防备间,看到白柚坐在闻延舟旁边,她想起的是她第一次跟闻延舟来见他这些朋友的事。

当时她跟他三个月了,对他的爱意正好在一个很热烈的阶段,他带她到私人会所,开门的依旧是苏运。

苏运看到她,愣了一秒,然后就扭头喊:“我靠!舟哥带女朋友来了!”

她的脚步顿住,闻延舟已经自顾自进去,没有等她,而她在那几秒钟里,生出了一种很强烈的欢喜,真的以为闻延舟把她带来见朋友,是承认她的身份。

结果,他走进去,随意地坐下,也随意地回了苏运的话:“不是女朋友。”同时对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这里。”

楼藏月的欢喜就像被人迎面铲了一捧雪,彻底冷静。


闻延舟盯着她,过了十几秒,忽然道:“楼秘书说得很对,既然你这么懂我的喜好,招新秘书的事,就交给你。”

楼藏月:“……?”

片刻后,楼藏月带上门离开总裁办公室。

另外两个秘书同事看她的脸色那么古怪,不由得问:“藏月,怎么了?闻总骂你啦?”

“没有。”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

楼藏月喃喃:“我是在想,最近不是毕业季,我上哪儿找大学生……”

大学生不难找,问题是,闻延舟要的不是大学生,而是跟大学生一样,有着清纯的气质,懵懂的性格,又会对他展露出依赖的小女人。

最重要的是,还得有跟他发展“关系”的意愿,这就不是发一个招聘可以解决的问题。

楼藏月觉得这个任务很棘手,在工位上想了半晌,最后决定去一趟申城大学看看。

也是巧,他去的时候,正好碰上申城大学的开放日,只要登记身份证就可以进去。

她在教学楼间走了一圈,有些陌生,就好像,她的大学时代已经过去很多年……但其实,她今年也才二十五岁。

只是她这三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消耗了太多的感情和精力,导致她完全没有闲暇去回忆过去,这会儿蓦然想起来,就以为是很遥远的当年。

她站在一棵桂花树下,仰起头,阳光透过枝叶,将斑驳的树影落在她脸上,楼藏月闭上眼,听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听得太投入了,没有注意到,暗处又有人对她按下了快门……

“嘿!那边的美女!快躲开!”有人大喊。

楼藏月睁开眼,看过去,就看到一颗篮球直接朝自己飞来。

她笑了一下,后退一步,找好角度,直接一脚踢过去,将篮球当成足球踢飞。

几个在操场上打球的男生跑过来,有人接住球,也有人跑向她。

跑向她的男生很惊艳她的容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没事吧?我们不小心打偏了,差点砸到你,不好意思啊。”

“没事,不也没砸到吗。”

“你是外校的吧,来参观学校?”

“对。”

“那你是有弟弟妹妹考虑来申大读书吗?要我给你当导游吗?”

楼藏月考虑了一下,是有点儿需要,刚想说好,便有一道男声插了进来:“周泽。”

男生转头一看,态度立刻变得端正:“沈教授!”

“你们刘教授在找你,你不过去看看吗?”那个男人温和地道。

刘教授估计是男生的直系老师,他不敢怠慢,转头就要跑,跑了几步,想到什么,回头看楼藏月,露出抱歉的神情。

楼藏月明白地点头:“你去吧,我自己逛逛就行。”

“我们、我们要不加个微信?你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男生拿出手机,楼藏月婉拒了:“我没带手机。”

男生挺失落的,但还是走了。

而那位沈教授却自然而然地走到楼藏月的面前:“如果是需要导游的话,我觉得,老师会比学生更熟悉。我带你?”

楼藏月想逛逛只是一时兴起,现在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也是婉拒:“不敢麻烦您,我准备走了。”

说完就点了下头,转身要走。

那位沈教授却在她身后笑说:“楼小姐怎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喊她楼小姐?楼藏月诧异地转身:“您认识我?”

“我觉得,你应该也记得我才对。”沈教授微笑,“给你一点提示——碧云年会,打翻的红酒。”

楼藏月愣了愣,很快就想了起来。


警局前面还有十几二十个台阶,走起来确实挺费劲。

楼藏月感激地点头,又犹豫着说:“跟苏少打架的是金一飞,小金总,应该可以保释。”

她翻了下包,拿出自己的银行卡,“要交保释金的话,密码是六个八。”

岫钰挑眉,将她的银行卡推回去:“我会看着处理。”

然后迈上台阶。

闻延舟没有要跟进去的意思,冷不丁开口:“你替苏运叫岫钰过来,又要替金一飞交保释金,左右逢源,两边不得罪,难怪能闹出两男争一女的戏码。”

接对方的话,就会陷入一问一答的怪圈。

她又不是必须回答他的问题。

楼藏月绕开话题:“有岫总处理,苏少和小金总应该没事了,我先走了。”

她的态度也平淡得像对一个不熟的人。

闻延舟冷漠地看着她,在她转身走了两步后,才开口:“事情都过了一个星期,还没从上头的情绪下来?”

楼藏月一顿,旋即明白,他是以为,她那天在医院是受了冤枉,一时上头才会那样宣泄情绪,时过境迁,她该冷静了。

其实后来她自己回想当时,也觉得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一股脑的,将她在他那里遭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在他眼里,大概是个小丑。

楼藏月没什么好说,她已经辞职,他们可以说已经没有关系,她没有必要再像以前那样,体察他的圣心。

她没有回头,继续走了。

闻延舟看着她有些一瘸一拐的背影,表情没变,就是看着好像更冷了。

不多时,岫钰就带着苏运和金一飞一起从警局出来,边走边教训他们。

“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能因为打架进警察局,你们是初中生吗?我看你们都欠你们老子一顿打!”

金一飞求饶:“岫钰哥,今天谢谢你,这件事千万千万不能让我爸知道,不然我的腿得被打断。”

“想我不说也可以,以后做事掂量清楚,又不是不认识,都是一起长大的老熟人,至于动手吗?”

岫钰家世好,人品好,能力好,最有资格用这种教训的语气。

“知道了知道了。”金一飞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楼藏月,没敢问,挠挠头,先走了。

苏运则跑下台阶,直接问闻延舟:“舟哥,藏月呢?她走了吗?我还想当面谢她呢,还好她帮你们找来了,不然这事儿闹到我爸面前,又要停我的卡!”

闻延舟没接话,他也不尴尬,继续哔哔,“妈的,老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进警察局,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晦气!”

旋即就兴致勃勃地提议,“今晚我们到路哥的酒吧热闹一下,替我去去晦气吧!”

岫钰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刚从警局出来就想去酒吧闹,你真不长教训,滚回家反省!”

苏运还是很听岫钰的话的,乖乖滚了。

岫钰走到闻延舟面前,倒也是问:“你喊楼秘书回公司上班了吗?”

闻延舟往车上走:“腿伤还没好,让她再休息几天。”

岫钰心里跟明镜似的,听得出来他这句话,不是在心疼楼藏月的腿伤没好不方便上班,而是笃定,楼藏月腿伤好了就会自己回来上班。

他总是这么拿捏楼藏月,岫钰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苏运是一个老实不了几天的人,让他反省,他也就反省了三天,三天后的晚上,还是把大家都叫到了西宫。

美其名曰“接风洗尘”,实际上就是找借口把大家聚在一起玩儿,他实际连接风洗尘的真正意思都不知道。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