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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畅读全文》精彩片段
“你就是黑夫?”屋内,突然传来个幼稚童音,黑夫一愣,也忘了规矩,抬头看了过去。
却只见,一个如瓷娃娃般的儿童坐在上手的椅子上。
黑夫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拱手道:“是,小的黑夫,见过小公子。”
昨日,子婴来了大营,黑夫操练时,也远远见到,这时候能在这府上的孩子,想必就是小公子了。
三岁即可用谋略破了楚国,不愧是大王的孙子,黑夫心里暗自想着。
子婴点点头,这黑夫还懂得规矩,不愧是识字的人。
只是这皮肤……是真的黑啊。
看来,当初取名字时,也有这部分原因。
“你家里几口人?”子婴继续问。
“回小公子,家里有母亲和一个哥哥,我和弟弟一起来参军。”
对上了……这和书信里说的一样。
黑夫的大哥,衷死后把两个弟弟的家书放在了墓里,黑夫的弟弟则叫惊。
子婴没找惊过来,是因为这个惊在家书内,说自己欠了不少银两。
这弟弟,还得观察观察,如果人品得当,子婴也不介意拉他一把。
“这次找你来,是有人举荐,让你当小公子的持剑人。”蒙毅在一旁补充着。
黑夫一愣,‘持剑人’是干什么的?
知晓黑夫心中的疑惑,蒙毅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护卫。”
“护卫?”黑夫迷茫地看着子婴,又看了看蒙毅,当看到蒙毅身上的铠甲,立刻知晓。
眼前之人竟是一名将军,将军自然不可能来当小公子的护卫。
可这泼天的富贵,怎么突然就落在我的头上?
黑夫也不多问,立刻叩首道:“谢小公子赏识,黑夫一定竭尽所能,保卫小公子安全。”
这一番宣誓,倒是让蒙毅点了点头,这黑夫看样子老实,却也是上道之人。
子婴很是满意,看来这个黑夫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以后沟通起来就方便得多。
于是子婴示意蒙毅,把太阿剑交给黑夫。
蒙毅心中略有不舍,可还是把剑递了过去,“接好咯,这可是宝剑,是小公子的配件,以后你先替小公子拿着。”
黑夫有点惶恐,立刻伸手接住。
刚拿在手上,就感受到剑的分量,心中暗叹,果然是把好剑。
……
剩下的几日,大多数时间,子婴都是陪在父母身边。
一边是王燕的不断唠叨,在宫内该如何如何,一边却是扶苏的嘱托。
一番儒家大道理说下来,子婴的耳朵都生茧子了。
可,这是自己世上最亲的人,子婴倒是没法恼骚。
到了第三日,雍城下起了大雪,秦军的操练又开始了。
王翦却带着一队锐士,架着子婴一起去了野外打猎。
可现在是冬天,刚下了些雪,雍城的天气寒冷,却也没多少猎物,王翦也只是带自己的外孙出来散散心。
打猎子婴自然是参与不上,只是坐在马车上看着。
当然,子婴也不是白看,从他们骑马的状态,以及弓箭的样式来看,子婴觉得秦军的战斗力,还有上升的可能。
在回去的路上,子婴问着身边的黑夫,“黑夫,你觉得秦军的马术如何?”
“回公子,我大秦先祖本就是养马出身,这马背上的功夫自然不在话下。”
黑夫说的没错,秦军的骑射不下于赵国。
可子婴还是摇了摇头,“虽然技艺精湛,可我却发现,持久力不够,你看在高速奔跑的情况下,却也无法瞄准。”
“马儿疾驰起来,如何能射中呢?”黑夫非常不解,这也是很浅显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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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道声音传来,顿时让场内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子婴觉得这就是九天玄音,宛如天籁,可对于国夫人而言却是如坠冰窟。
这么多年了,大王哪有白天来找自己的?一年能来自己的院里都屈指可数。
可转念一想,自己惩处个侍女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倒是抱起子婴的侍卫,赶忙放下子婴,跪在了地上。
准备动手的侍卫心中略一思量,县官来了,还理什么现管的事?
赶忙也放下了武器,跪在了地上,得亏大王来的及时,横竖他两边都没得罪。
见着奶娘没什么事,刚恢复行动的子婴顿时小跑着迎向了刚踏入院内的扶苏。
爷孙俩撞了个满怀,子婴直接撞的四仰八叉的。
院内已经响起了,“参见大王”的呼声,可扶苏的目光都在自己孙子这里。
望着仰躺着在地上的子婴,扶苏有点哭笑不得。
一旁的蒙毅眼疾手快,将摔倒的子婴扶了起来,也顾不得子婴脸庞上的泪痕和鼻涕,用自己的袖口顺手就擦了擦。
这时候的扶苏,才发现自己的长孙这般模样,只当是小孩玩耍在这哭闹,问道:“怎么回事?”
看着威严的大父,刚才的无助感消失无踪,子婴泪水又流了下来,道:“大父救我!有人要杀我!”
扶苏闻言一愣,三岁孩童的言语虽当不得真,可子婴这一脸的苦相,多少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目光扫视着场内,等见到躺在血泊中的两名侍女,竟然这般惩戒,估摸事情不简单。
好在子婴身上,并未有什么伤痕,于是放下了心来。
沉声道:“赵高,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赵高心里暗暗叫苦,这又不是自己的地界,国夫人还在一旁呢。
可大王竟然让自己来回答,自己怎么说?
说是国夫人在惩戒奴仆而已,可为何惹得小公子一脸的可怜相?
还是说,是国夫人非要杖毙子婴的奶娘,才惹得小公子这般?
赵高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国夫人的声音响起:“大王,是臣妾的错,臣妾惩处几名侍女,或许是惊吓了小公子。”
扶苏内心半信半疑,倒在血泊里的侍女估摸是活不成了,这可不是简单的惩处而已。
他望向子婴,问道:“是这样吗?”
大王这一问,立刻让国夫人浑身不安,这子婴以往没开口说话,看着有点痴傻笨拙,可没成想,一开口说话后,竟然这般聪慧。
就凭着刚才说的,有人杀他,已经把这件事上升到一个层次了。
而大王明摆着,是要护着自己的长孙。
自己此刻还跪着呢,大王也没让自己起来。
可见大王此刻,心中有多不满。
如果这子婴张口胡乱攀咬,自己该如何解释?
听到大王的问话,子婴刚想撒出心中的怒意,直指国夫人草菅人命。
可转念一想,这里是秦国啊,自己身为大王长孙,长在这王宫深院处,本就是处处危机。
就算自己胡乱攀咬,想必大父也会查清事由,才会处罚国夫人。
可处死了两个奴仆而已,对于国夫人来说,能有多大罪?
想到了这里,子婴收住了哭声,决定苟住为上,于是开口道:“大父,刚才……我是吓着了,我就是与胡亥嬉戏打闹,他们就要打死我的奶娘!大父,你可要救孩儿啊,孩儿不能没有奶娘啊!”
子婴说完又靠近了扶苏,伸手捏住了衣角,仿佛吓坏了一般。
听到子婴的话,国夫人顿时松了口气,子婴不过是个三岁孩子,一切都是被吓住了,想要自保也是正常。
这话说的流畅,哪里像是痴傻笨拙?
好在,这小子才三岁啊,想到这里,国夫人也就释然了,小孩子嘛,哄哄就好。
反正以后每日都来请安,自己用点个吃食哄着,早晚和自己亲。
反正其父母,在外三年,只要这三年内,我与他打好关系,以后必然能记得这番恩情。
国夫人想到这里,心中悸动不已,这深宫内,必须得有自己的依仗,齐国的王兄可不能保着自己一辈子。
见子婴这番模样,扶苏有点心疼,也没问国夫人,继续问赵高道:“是这样吗?”
赵高连忙点头,“回大王,却是如小公子所言,只是打闹时,胡亥受了伤,故夫人才责罚了几名侍女。”
侍女指的自然是被打死的两位,赵高简单用‘责罚’来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扶苏闻言,心中大致知晓了经过,也不多言语,对着众人说:“都起来吧。”
听到大父的话,子婴知道今天这关是闯过去了,连忙松开手过去搀扶自己的奶娘。
可奶娘哪敢在大王面前,让小公子搀扶,连忙低着头爬了起来。
子婴见奶娘没了事,转身继续对扶苏道:“大父,刚才这个人把我拖走了……”
小手指着其中的一名侍卫,那人闻言立刻跪在地上,刚才任凭子婴如何呼喊,他都不为所动,原本以为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小公子这时候还记着仇呢。
可你记仇也得找下命令的人呐,侍卫只得在内心悲叹,到了嘴边却说:“大王赎罪,大王赎罪!”
他也不辩驳,“砰砰”地在地上磕着头。
扶苏摆摆手,“行了,冲撞了小公子,拖出去杖责二十吧。”
侍卫如蒙大赦,赶忙领罪,与另一位侍卫出了院门接受惩处。
杖责二十,看似很重,没有三个月下不了床,可相比于被杖毙的侍女,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见事情解决,扶苏对着子婴的奶娘道:“把小公子带回去吧,以后早上请安的事就免了。”
奶娘闻言,叩谢后,抱着子婴就出了院门。
送走了子婴,扶苏便朝着院内走去,国夫人立刻迎了上去。
饶是胡亥满脸是血,被咬伤的手举过头顶,扶苏只是望了一眼,道:“快下去,让人给你包扎下。”
蒙毅心里忍不住啧了咂嘴,这深邃的咬痕,可不像子婴说的嬉戏打闹,至于谁咬的,自然不需要猜。
胡亥站在原地,有苦说不出,自己的两名侍女被母亲大人给打死了,谁还能来为自己包扎?
……
扶苏一路进了内院,国夫人赶忙让侍女煮茶伺候着。
等到扶苏落座,国夫人笑盈盈地凑近,捏着肩膀道:“大王许久不来了。”
“嗯……”扶苏应了一声,继续道:“赵高和你说了吧。”
“自然,臣妾今日便给王兄写信,催促那青铜物资,早日运来。”
扶苏点点头,“也不能让你王兄吃了亏,该有的钱帛一个也不会少。”
两国交易,可不是空口白话,齐国这些年靠着倒卖物资,从秦国这赚取了不少钱帛。
国夫人没有接话,却是道:“臣妾给大王舞上一段,许久不见,也是练了些新花样。”
扶苏伸手把国夫人揽进怀里,深深地盯着她,这目光让国夫人仿佛梦回十几年前的成亲之日,竟有点娇羞般地转过头去。
耳畔传来扶苏不急不缓的声音,“我那孙子子婴,你可不能打他的主意。”
事实上,李斯确实猜到了大王的想法。
能在这个节骨点问这个问题,一定不是大王心血来潮。
大王盯着小公子的去向,问这个问题,答案已经很明显。
能破楚国者,王翦是也。
可王翦年岁已高,这一次更是称病回家养老,不知道大王是真的要召回他么?
听到李斯说完,嬴政却是笑了,“怎么?话就说一半,继续,到底是才合适。”
“大王,适合统帅六十万大军的人选,非王翦莫属。”猜出了大王的心思后,李斯放心地说出了答案。
嬴政闻言,没有回话,半晌后才点点头。
可紧跟着又叹了口气。
“大王不必叹气,王翦虽然固执,可小公子已经前往雍城,搞不好能说服王翦将军。”
嬴政转过头来,望着李斯,眼眸中有着赞许,没想到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
能在自己惆怅的时候,出言安慰,这李斯挺上道的。
“王翦是个倔脾气。”嬴政开口道,“这去雍城养病,摆明了就是生闷气,估摸着现在正等着我登门呢。”
年初商议,王翦要六十万大军才能伐楚,可李信才要二十万即可,嬴政选用了李信的计谋,王翦则称病回了雍城。
可眼下,李斯大败而归,倒是真的需要六十万大军时,却只有王翦合适,他不正等着大王上门谢罪么?
“大王,我观小公子人中龙凤,虽三岁,可已通人事,想必他知晓大王难处,此次前去乃是劝导王翦将军。”赵高见缝插针上前劝慰。
“是啊,大王,小公子这等聪慧之人,臣可是闻所未闻,一定能够带着王翦将军归朝。”李斯也附和道。
听到两人夸赞自己的孙子,嬴政听完很是受用。
带着笑意道:“子婴……确实不错,可别依仗人家一个三岁的孩童,等到人马调度齐全,你二人随我去一趟雍城。”
“诺!”
……
咸阳距离雍城并不远,三日的路程便已快到。
还未到城门口,坐在马车里的子婴,就听外面来报:“将军,雍城外,有一队人马正在等候。”
蒙毅点点头,转身对着马车整箱禀报,子婴掀起帘子自己出来了。
“想必是我娘亲,在等着我了。”
……
刚出咸阳时,子婴就派遣了信使去了雍城。
估摸着扶苏夫妇早就在城外等着了,几个月不见,王燕也是想儿子紧了。
等看到车队,不等车队走近,她倒是直接骑马赶了过来。
这时候的子婴,正站在马车上,只看到一袭红衣的人冲了过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王燕单手提了起来。
“子婴……想死为娘了。”王燕搂着子婴就扶着上了马。
蒙毅早就看到了王燕,自然没有阻止。
可没想到,这王燕竟然抱着子婴就朝着雍城赶了过去。
无奈之下,蒙毅只好带着其余人,朝着雍城而去。
感受到脸上的泪水,子婴也是抽噎了一下,低声道:“娘亲可好?”
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王燕却是哭的更厉害了,当初在章台宫外,听到子婴开口说话。
王燕感动不已,可转眼间就与儿子分别了。
每天在雍城,就是担心子婴吃不好穿不暖的。
这算下时间,都过去了两个多月,在这期间听到自己儿子竟然被封侯了。
也是大感意外,没想到子婴一个人在王宫内,过的比自己想象中的好。
这反而让她有了一种失落感。
到了城门外,子婴却见一帮子身穿铠甲的将士,早已等着 了,而另一边,却是一大群的百姓,在翘首以盼。
子婴封赏的消息,顿时如一阵风一般传了开来。
第一个知道的,还属国夫人,她只是诧异了一下,就猜到了是大王玩的把戏。
一个三岁的孩童,能有什么奇谋?
肯定是大王,故意把这计谋的功劳,算在了子婴的身上,和那王贲一唱一和。
国夫人猜测的不错,事实大致如此。
可大王,就是封赏了子婴,只是田地和奴仆没有兑现。
这在国夫人看来,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爵位,可大王这般疼爱子婴,还是让国夫人妒忌不已。
至于其他的子嗣们,压根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紧跟着,咸阳城内的百姓全都知晓了。
整个城内热闹无比,这等王族的奇事,是这些市井小民最喜欢乐道的。
上一次这般热闹,还要属芈家倒台。
可谁曾想,这才一个多月的功夫,芈家留在宫内的小公子,就获得了这等赏赐。
军功对于王族来说,并不高,可这是不是释放了一个信号?
大王要召回芈家了?
这一日的咸阳城,热热闹闹,风声自然也传到了芈家这里。
可芈家大门紧闭,没有一人多言。
自从大王灭了赵国、魏国、韩国后,各国的贵族都搬来了咸阳居住,这种高门大院,平日里却紧闭府门,却也常见。
而此刻,芈家内,芈华望着王宫的方向默默流泪,这仅留的孙子在宫内过的好,她便知足了。
至于城内百姓所言,芈家重回王宫,芈华倒是不敢想。
芈家此刻,只有子婴一人在宫内,他得立下多大的功劳,才能免了芈家的罪责?
恐怕得诛灭楚国才行,可他才三岁啊。
三岁的小孩能有什么建树?芈华只想着自己的孙子平安即可,现在的芈家在咸阳深居简出,这样的平安已是很满足。
待到消息传到了雍城,王翦正领着一帮子新兵操练着。
他对大王所说,自己是因病退下回来养病,可带了一辈子的兵,闲不下来。
正好,在这雍城有着新兵的兵营,平日里他也是来负责训练着新兵。
等到王燕拿着书简来找王翦时,王翦一脸的诧异,愣了半晌,愁眉道:
“燕儿,这可不是好事啊。”
王燕闻言一呆,问:“怎不是好事?子婴获得赏赐说明大王疼爱他,他过得好,我自然安心。”
“唉……”王翦叹了口气,“我这外孙,乃是大王长孙,你那夫君都已成亲,还未立为太子为何?”
王燕心中知晓这些,可嘴上却未回答。
王翦继续道:“这一来,是不讨大王欢喜,这二来……”
王翦顿了顿,望向了王燕,看她一脸的茫然,摇摇头继续道:“二来,这芈家太过强大。”
芈家太过强大?王燕满脸的疑惑,“这,这有什么关系吗?大王的父王,不就是靠着华阳夫人一脉才上位的吗?”
“那是自然。”王翦点点头,“所以大王害怕芈家,你不想想前几年的咸阳宫中政变?”
王翦说的,自然是嫪毐的叛乱,可王燕实在无法把这两个联系在一起。
“赵姬乃是赵国人,吕相国可也是赵国人呐,他们手眼通天,若不是当初我竭力护驾,恐还真被嫪毐得手。”
听到父亲的话,王燕呆住了,这等宫内的事,王翦可从来不说。
王翦叹了口气继续道:“大王吃了赵姬的苦头后,就不想自己的孩子,再有一个强大的母系家族,所以……大王让昌平君,去守了陈郢。”
听到这始末,王燕心中震动,忍不住惊呼道:“你是说,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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