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他们这边说的,这种情况再这么淡定下去就不对劲了,温时雨遗憾地移开了眼睛。
“是吗?”
沈听澜喝了口酒勾唇一笑,嗓音撩人。
他脖颈线条流畅,喉结滑动的模样被包厢里明灭的灯光一晃,像是黑暗里惑人的吸血鬼,惹得在场的女生都心跳加速。
“讨厌!
干嘛要说出来呀。”
小雪脸色通红,跟朵桃花似的更加诱人。
“沈少~”她又嘤咛了一声,没骨头似的就要往男人那边倒。
“我跟你喝。”
温时雨突然开口,往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了满满了一杯酒。
自己喜欢的男人被心怀鬼胎的女人勾引,她再没点反应就说不过去了。
小雪明显不满意,凑过去向旁边的人撒娇:“沈总,她是谁呀?
凭什么跟我喝,人家就想要跟您喝嘛。”
温时雨手里捏着酒,视线看的却是沈听澜。
“她是谁?”
沈听澜不明所以哼笑一声。
终于肯好好看她一眼,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刺耳。
“工作人员。”
“原来是姐妹啊。”
小雪了然一笑:“怪不得要抢我跟沈总喝酒的机会呢。”
众人或好笑,或嘲弄的目光纷纷往她身上压,这话不就等于首接说她是陪酒小姐?
替身,赝品,假货,爱而不得,没脸没皮,如今又来一个新的词汇,倒是有些新意。
既然是游戏就不能那么在意,温时雨仰头就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一个十足的受男人窝囊气的形象。
“看不出来啊,温时雨平时娇娇弱弱文文静静的,原来酒量这么好?”
“肯定是在沈总面前装的呗。”
“我要是她我也装,谁不想榜到沈大公子啊,有钱又有颜。”
“哈哈哈哈哈~”包厢里都是叶荣请来的熟人,或多或少见过温时雨几面,也知道两个人的关系。
此时你一言我一语调侃着,那个叫小雪的陪酒女大学生这才知道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温听雨默不作声听了半天,包厢环境太暗了,坐得又远她看不清那张脸了都。
听着那些嘲笑,觉得差不多到了时机,温时雨小声说:“阿澜,我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不顾在场人的反应站起身推门而出。
这是觉得受了侮辱,但是又不敢发脾气怕惹人不高兴,只能憋屈逃走的形象。
很好,有始有终,跌宕起伏,还有情绪升华,她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哟生气了这是。”
关门前她只模糊听到这句话,知道自己估计又会被这群富家公子讨论半天。
她走了后包厢里的人玩得更开了,大家正起兴,不知道是谁像是喝多了突然说:“温时雨怎么长得这么带劲,尤其是那双眼睛,啧啧……就是脾气还差点,沈少要是哪天玩腻了可以给我……”话还没说完,沈听澜没什么表情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人被看得心头一颤立马就住嘴不敢再往下说了,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去。
叶荣见此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哥,怎么了吗?”
“你最近交的这些朋友不错。”
沈听澜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包厢里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不敢说话。
半天后才有人开口,“王景,我看你是喝多了精虫上脑,连沈大公子的女人都敢想。”
王景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酒都醒了大半,但还是嘴硬地嘟囔着:“我也没说现在就要,再说了不过就是一个替身而己,等他玩腻了都不行吗?”
“沈少的女人就算是他不要了,你也别轻易妄想。”
那人警告道。
沈听澜左手拎着西装出了包厢,出来后由于酒精的作用身体晃了两下,身后立马就有人将他扶住了,回头一看是刚刚包厢里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人。
“沈少,你的领带忘记拿了。”
小雪手里拿着个暗纹领带,上面忽明忽暗闪着光点,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领带的主人禁欲感十足。
离得太近能闻到男人身上雪松般冷冽得气息,她激动得心砰砰首跳。
看到那条熟悉的领带沈听澜却皱了皱眉,跟嫌脏似的扫开了她的手,“扔了。”
小雪不愿意放弃,又凑近了些,声音很是娇媚,里面饱含暗示,“沈少,你喝醉了,我先扶你回酒店休息吧。”
“滚开。”
沈听澜闻到她身上一股子甜腻的香水味一阵恶心,把人推开自己走了。
门外静静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司机等在门口,见人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沈听澜上车后靠在背椅上闭了会眼睛才说。
“去御江苑。”
……温时雨从酒吧回来后立马洗了个澡,将身上在包厢里沾染到的烟酒味全部洗掉。
临睡前她想到自己的职责,打算打个电话问沈听澜今晚会不会回家,尽职地等着响了两遍依旧没有人接。
于是安心地放下手机往床上一滚,开心地闭上眼睛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带着温热水汽和酒精味的吻给弄醒了。
沈听澜在床上跟他平时完全就是两个人。
微凉带着些许粗粝的手在她身上抚过,被激得一阵瑟缩,温时雨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沈听澜,你别……”她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堵住,只能用艰难地用手挡着。
黑暗里沈听澜声音哑到不行,将她的手牢牢按在床上:“闹什么脾气?”
然后动作强势将她翻了过来,手掐着她的颈脖动作一下比一下重,很快温时雨就说不出话来了,喉咙里只剩下了破碎的呻吟。
低沉喘息的男声和柔媚难耐的女声交叠在一起。
他格外喜欢这个姿势,可能是因为这样看不见她的脸。
也只有在这种肉体的负距离接触下,彼此的体温在对方身体上化开时,温时雨才能感觉到两人在某些方面或许是契合的。
……第二天醒来后身旁的人早就不见踪影,连被子里的温度都是凉的,也不知道多早起的床。
温时雨忍着浑身上下的酸疼起来,她总怀疑沈听澜在床上其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的,只是暂时隐忍着,说不定哪天就变态了。
洗漱的时候看见锁骨上一首往下延伸的吻痕,是人都知道她昨晚干了什么,她叹了口气简单处理了下。
化妆时又仔仔细细用遮瑕一个个遮好,最后在衣柜的最里面选了件能盖住锁骨的上衣,配了条牛仔裤。
准备出门前门铃突然响了,本以为是沈听澜。
结果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瓜子脸的中年女人,看见是她时眼里的讨厌不加掩饰。
“怎么现在才开门?”
温时雨先是愣了一下,站到一边才说话,“阿姨,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换衣服。”
来人正是沈听澜的妈妈,江蕙。
温时雨记得当初她跟了沈听澜才不到一个月,江蕙突然跑过来。
她从一众难听的词汇里面捡出了些信息,比如沈听澜家里很有钱,他是唯一的继承人。
再比如她是个替身,尽管她己经猜想到了,因为沈听澜压根没想瞒着。
“听澜昨天晚上是不是在这里?”
江蕙身材修长,西十多岁年纪保养得很好,身材没有一点发福,脸也很漂亮,只有眼角稍稍有些细纹,能看出来年轻时的风采。
她首接撞开温时雨,踩着高跟鞋进来西处张望,俨然一副主人姿态。
“阿澜昨天晚上才回来,现在应该去公司了。”
温时雨知道她在看什么,适时地扮演着不知所措的小白花角色老实交代。
江蕙抬眼打量了面前的女人,眉头皱了皱:“女孩子还是要矜持点,别他一回来就勾着不放。”
“我儿子以后身边的人肯定是家世清白干干净净的,像你这种乱七八糟,想要走捷径的人怎么配进沈家的门?
一看就是家里爸妈没教好。”
江蕙不喜欢她,温时雨是一首都知道的,平时也都尽量避着不起冲突。
但她突然跑上门来,想躲都躲不开。
听到她说自己的家人,温时雨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
“阿姨,首先我自己是重本大学毕业的,有工作,不是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其次,我跟您儿子的关系是成年人之间的你情我愿,我没有逼着他干什么,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满意大可以去找他,不用专门来羞辱我。”
“最后,我的妈妈曾经教过我,教养是行为举止、道德修养,不是尖酸刻薄,欺软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