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爱有天意,两颗彼此深爱着的心灵之间还有些许冥冥感应。
厉铭贺五脏六腑叫嚣着喧闹着,体内堵着一滩死水闷到他快要窒息。
“黄峥,我感觉到她在哭,她很她很疼,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厉铭贺像是迷路无措的孩子,彷徨于四下无人的街头,他焦头烂额无助迷茫,他想要立即找到苏沐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任世间风吹雨打,再也不让她受到一丝动荡不安。
黄峥坐在前头静默无言,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一向杀伐决断的厉铭贺如此无助,神色悲戚,仿若丢了五魂六魄的失心人。
“厉总,相信苏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黄峥说着安慰的话语,却也起不到安定人心的作用。
窗外的路灯一闪而过,光线明明暗暗划过厉铭贺轮廓分明的侧脸,光线暗下去的那一刻,没人知晓他的眼角湿润。
这边的苏沐暖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身上的男人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无法撼动。
走投无路之际,苏沐暖体内一刹那被注入了魔鬼因子,她抱着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的决心,顺手摸到床头柜上的一个花瓶,抬手用力砸向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
这个花瓶正好击中赵总的后脑勺。
赵总被这突然间的袭击砸得眼冒金星,他怒火冲天,抡起一个拳头对着苏沐暖打下去,骂骂咧咧道,“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苏沐暖手心紧攥花瓶碎片,不再做等死的羔羊,在赵总向她靠近再次下手的时刻,她猛然抬起手腕。
只听,耳边传来惊恐痛苦的连连惨叫声,“啊!”
在苏沐暖动手之前,她就已想好了退路,若是伤不了眼前这个男人,她就用碎片先行了断自己,也不绝对不会让这个男人占半点儿便宜。
只是苏沐暖没想到自己这一下恰巧刺中了赵总的脖颈脉搏,血肉翻腾,血流不止,一时之间,赵总惊恐万分,不敢剧烈运动作出任何回击。
不一会儿,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床单,不知是赵总的血还是苏沐暖的血,流淌了一地,整个房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等到保镖冲进来时,赵总早已面色惨白,躺在半边床沿上,像一只被屠宰的禽猪,奄奄一息。
苏沐暖缩在墙角,双臂紧紧怀抱着自己,颤抖不息,她的手指沾满了粘稠的血液,那些艳红浓稠的血液像是一条缠绕着她的毒蛇,她看不见却能想象的到它吐着红芯子下一秒就要张口血盆大口吞没她的凶恶模样,亦是如影随形摆脱挥散不掉的阴影噩梦。
苏沐暖整个人跌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与赵总的那场殊死搏斗已然耗尽了她的毕生勇气与所有力气。
赵总很快被送进医院ICU紧急抢救室,苏沐暖的那一下子快要割断他的血管大动脉,若是再偏差一分,便能让他当场一命呜呼。
保镖为了推脱干净会所的责任,在第一时间就将苏沐暖送到了警察局,直言是她故意伤人。
苏沐暖不会言语,百口莫辩,那个伤人的花瓶碎片上面还有她的清晰指纹,所有的一切都是铁打的证据,统统指向她是伤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