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用了,这样一闹,我的身份也暴露了,大人让我在隐竹院小住几日再做安排,正好我也许久未见栖山了。”翎月如实道。
“栖山?”沈令仪微怔,不懂翎月为何突然提及栖山。
一旁的知春闻言笑道,“姑娘还不知道,翎月姐姐是栖山的姐姐,亲姐姐。”
沈令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之前从别府出来的时候我见栖山心急如焚,原来……”
突然,又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知春去开门,然后栖山的声音就在门口响了起来。
“沈姐姐,爷让你现在去一趟书房。”
坐在屋里的翎月闻言便沉着脸跑向了门口。
然后只听栖山一阵“哎呦呦”的叫喊声,“阿姐你轻点儿轻点儿,哎呦,你别拧我耳朵啊!”
“我瞧着你平日里是没大没小惯了,怎么来姑娘的房间这般横冲直撞的,也不避讳著点。”
“我避讳了啊!”栖山疼得嚷嚷,“我都没进屋,阿姐,阿姐别拧了……”
沈令仪一边听着姐弟俩站在门口的打闹一边笑着站起了身,知春见状连忙上前,问要不要给她换身衣裳再出门。
沈令仪摇了摇头,只取下了挂在一旁的披肩道,“就一点路,我去去就来的,不用那么麻烦。”
沈令仪到书房的时候,陆晏廷正站在窗边和薛承枫说话,门口只有一个受了伤的崇岭。
崇岭看到她,便立刻走上前向她道谢。
“今日真的要多些谢姑娘,若是没有姑娘……咳咳……”
“你快别说话,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受了伤,别一直站着。”
沈令仪见他脸色有些苍白,右手也一直捂著左边的肩胛骨,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知其实他伤的肯定不轻。
可崇岭闻言却摇头一笑,“这点皮外伤不碍事。”
“既不碍事,那你就更不用和我客气了。”沈令仪道,“是翎月最先发现你出事的,而且方才她已经连你的份一起来给我道过谢了,我受下了,此事便不用再提了。”
“翎月也去找过姑娘了?”见沈令仪点头,崇岭又道,“此番确实是我大意了,因为五殿下的那座别府其实并不大,我以前去过几次,前后左右都已经非常熟悉了,想着不过就是替姑娘和翎月把个风,没想到竟就著了别人的道。”
“现在知道是什么人下的狠手吗?”沈令仪想到方才夜雨中的那场混战就心有余悸。
崇岭摇头,“被伏的几个是关外人,爷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没这么快……”
“皎皎,过来”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陆晏廷的轻唤。
沈令仪应了一声,忙不迭地和崇岭点了一下头后方才转身走了进去。
窗边,陆晏廷还在和薛承枫交代事情,后者见沈令仪靠近,下意识地看了陆晏廷一眼,似在示意陆晏廷要不要稍微避讳一下正在说的正事。
可陆晏廷却好像完全没有看见薛承枫的“暗示”,当着沈令仪的面并无半点隐晦遮掩。
“……此事多半与五殿下无关,先不要惊动圣上,就按照我刚才说的两个方向去查,越快越好!”陆晏廷说著往门口望了一眼,“还有,出去的时候把崇岭也带出去,让他先好好休息,此番疏忽不是不罚,但罚是为了让他长记性,不是要他命。”
“是!”薛承枫领命后抱拳作揖,退下去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令仪。
不一会儿,书房的门就“吱嘎”一声被人轻轻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