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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娇妃

平南小巷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作为林府千金,林宛茉从小被捧在掌心长大,不光有爹娘疼,还有几个哥哥宠,所以她自小便养成了恣意洒脱的男儿性子。此前在家中,常听闻孟将军战功赫赫,林宛茉的心中不免生出了无限敬仰,盼着能够早日去将军府拜一拜。后来,果真得到了这样一次机会,也正是那一次,让她对将军遗子孟离一见钟情。如今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心爱的男人,初为人妻,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主角:林宛茉,孟离   更新:2022-07-16 03: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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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宛茉,孟离的女频言情小说《独宠娇妃》,由网络作家“平南小巷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作为林府千金,林宛茉从小被捧在掌心长大,不光有爹娘疼,还有几个哥哥宠,所以她自小便养成了恣意洒脱的男儿性子。此前在家中,常听闻孟将军战功赫赫,林宛茉的心中不免生出了无限敬仰,盼着能够早日去将军府拜一拜。后来,果真得到了这样一次机会,也正是那一次,让她对将军遗子孟离一见钟情。如今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心爱的男人,初为人妻,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独宠娇妃》精彩片段

“小姐,亥时都已过了,外头那帮子助兴的人真真是喝昏了头,一丝规矩也不顾,仍在灌着王爷,这么下去还不知要等到几时,奴婢绕去厨房取了些糕点,小姐先垫垫吧!”

话音落闭,方才见得身着水红团花开襟短褂,梳着双平髻的一个小丫头掀开里间红珊瑚滴珠门帘,脸带愠色匆匆迈步进来。

猛被掀开的帘串又被丫头使了力扔下,哗哗作响,两边侍女赶忙侧身整理。

端坐在内屋床沿的女子听了丫头的话,微微弯了弯身,一手握拳轻捶几下肩颈,一手掀起头上盖着的嫣红金缕盘云绸纱盖头,轻蹙了蹙眉,嘴角却是带着笑意,微嗔道:“洛玉,却是和你说了多少遍,入了王府,一切都要守着规矩,切不要像以前在家中那般随意,叫人听去恐失了教养。”

被唤作洛玉的丫头端着一碟子莲花糕走到女子近前,欠了欠身,递上筷子,撇撇嘴道“玉儿知道了,方才走的急了些,下回一定注意,小姐莫要生气,先吃些糕点垫垫吧,王爷且忙着呢,不知要到几时。”

林宛茉接过筷子,摸了摸玉儿的手,“外头冷吧,赶紧去火盆边烤烤,我自己来。”

“不冷不冷,屋里暖和,一会子就好了,小姐快吃吧!”

顿了顿又道:“小姐你一整天都盖着盖头,可是什么都没看到,外头漂亮极了,整个王府红彤彤的,灯笼、红绸挂的到处都是,装点的可好看啦!”

“是吗?”宛茉夹起一块莲花糕,咬了小口,感觉像是在吃冰糕,不想玉儿失望,并没有放下,仍是细细品着。

“是啊是啊,还有好多好多腊梅花,可好看啦,”小丫头满脸喜色忙不迭的点头,下一刻又皱了眉,微微遗憾道“可惜了不是在春日里,不然还能有更多好看的花儿。”

女子抬头看着玉儿,含笑道,“听你这般形容,却是想不出能有多好看呢。”

洛玉低头看着小姐,本想辩驳几句,却呆呆的入了神,只觉得小姐原先就是好看,现如今,做了新娘子装扮,更加好看了,竟隐隐觉得嫁入王府有些可惜了,可又想到小王爷亦是少年英雄,英姿风发,嫁给小王爷也是小姐一直以来的心愿,便觉由衷为小姐开心。

回过神来,小姐却仍含笑看着自己,赶忙道:“小姐,奴婢形容不出,但确实是好看的呢,不信,你问外面守门的姐姐!”

“是了是了,你说好看定是好看的!”说着将糕点递还过去。

“小姐不吃了吗?要不下来走动一下吧,这么坐了一整天了,怕是全身难受的紧。”接过碟子,玉儿去桌上倒了些温水在胭脂红彩杯盏中,端到床边。

“不吃了,一整天水米未尽,现下却是吃不下什么,”宛茉接过杯盏,轻抿了一口,“我就坐着这稍微动一动吧,起来再坐下还要重新整理,麻烦的很。”

边说着边左右转了转身体,玉儿说的没错,确实是难受的很,但是想到过了今日,自己与孟离便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只觉心中的一腔高兴不知如何形容。

初见到孟离是在将军府,此前在家中常听父亲与旁人言谈中提起孟将军战功赫赫,威震四方,每每出征必定大获全胜,以致后来,只要扬起战旗,飘扬的“孟”字便能叫敌人退却。

宛茉虽被父母起了如此温柔的名字,盼着她如茉莉一般素洁玲珑,但因着家中父母哥哥的疼爱,也养成了半身的男子气概,因而听说传闻只觉心中无限敬仰,盼着早日能去将军府中拜上一拜。

那日,爹爹差人叫回在外头疯玩的宛茉,女孩以为要面对的又是一顿责骂,便一路上与齐叔套好了说辞,进门前摆出一副悔不当初的神态,正要喊冤,爹爹瞪了她一眼,开口道:“日后再与你算账,先去换了衣服,爹带你去将军府。”

“要去将军府?!怎么不早些叫我!”

“快随吴妈去换衣服吧,只等着你一个了,宛儿!”一旁站着的哥哥皱眉道。

“哦哦好,我这就去!”

换上了件素白的暗纹长褂,吴妈又给她正了正发髻,戴上了一朵小白花,宛茉回到堂中才发现怎的今日大家穿的皆是素白,正要开口,却被哥哥拉住了“别说话,跟着去就是,”林煜今日的神态一点有些怪怪的,倒叫她真不敢多言语了,只牵着哥哥,跟着父母一众人身后出了门。

到了将军府前,门头上挂着整片整片素白布条,两边各悬着一盏白纸灯笼,上面描了一个黑色的字,小宛茉却是不识。

府中执事出来揖了一揖,为众人引了路,绕过门前的竹帘,方才进了院子,宛茉心想:将军果然与常人不同,门口用竹子代替那石头影壁墙,好看多了。再一抬头才发现院中男女老少一众人皆是着了素麻衣,空中飘散着白纸钱,正对大堂门,置了一口长形暗漆木箱,木箱前摆着个火盆,里面烧着黄纸,两侧各跪了一个妇人一个孩子,着素色麻衣,头上也带着个白布帽子,不时的往火盆里加着黄纸,院子里一片哭声。

纵使宛茉平日里再是横冲直撞,见了眼前的场景,也凝重起来,随着众人走到近前拜了三拜。跪在一边的妇人牵着孩子,过来回礼之后,便扶着娘亲的衣袖泪流不止,母亲安抚的轻拍着她的手背,张了张嘴却没有言语,只也默默流泪。

“孟屹一生戎马,没成想最后连个尸首也没能寻回,只以衣帽入了棺,姐姐,你说这个丧礼还有什么用处……”

“将军不管生前死后身在何处,心神都是在这府里,在你们二人身上的,你们的思念,他自然是听得到的,”母亲取了帕子,抹了抹妇人的泪水,又揽过身边的孩子“只是他辛劳了一生,走到这一天,便让他能安歇了罢,你们二人早日振作,将军才能了无牵挂的离开啊。”

妇人低头看着身边的孩子,“还未有小离时,孟屹因着将军的头衔就时常在外征战,那时我尚能乔装伴在他身旁,后来有了小离,我才留在家中,等他归来,所幸孟屹他每次都能平安归来,也叫我少了许多忧心……”

拂去男孩身上零落的纸灰,她继续缓缓道:“小离的这个名字便是因为时常别离、又与我的姓同音而来,谁想,竟生生应了这个名字,永生永世不得见了……”

“我们一家人在边城内住了三年都未曾出事,怎的我与小离才刚刚回来,就如此……早知这样,便等他一起回家了。”

宽大素衣中的伸出一只小小的手轻轻覆在妇人手背上,慢慢握住,孟离缓缓抬起头看着娘亲。

宛茉此时才看清这是个男孩,脸上看不出表情,但他看着母亲的双眼却带着深刻的坚毅,他明白日后母亲乃至整个孟家,都要靠着自己守护,他也坚信自己不会叫父亲失望!

停了一会,爹爹走了过去,摸了摸男孩的头:“小离,今后林伯伯和林伯母会时常来看你,你也可以带着娘亲来伯伯家,小煜你还记得吧,宛儿许是不认得了,”说着牵过林煜和宛茉,“今后,你们三个可以一处学习玩耍,有什么事想与爹说的,都可说予我们听。”

宛茉看了眼身边的哥哥,林煜正在奋力点头,她忙不迭也猛点头。

此后,一直到宛茉12岁,6年间一直与哥哥、孟离几乎形影不离。

那天孟离满14岁,正在将军府中与娘亲和宛茉一家庆贺生辰,皇宫里遣人送来了一应服饰鞋帽,跪地恭贺王爷生辰。

因着孟将军当年是为国捐躯,立下大功,生前亦常年镇守北边城池,抵御外敌,战功赫赫,是而皇帝为感念其忠胆,破例封为当朝近百年来第一位异姓王——镇北大将军王孟屹,其封号准世袭。

孟离在14岁那年便承袭了父亲的王位,因年岁尚小,亲近的都唤做“小王爷”,只林煜和林宛茉两人,看热闹一般看完孟离袭位之礼后,却还似没有这回事一样,仍与他玩笑打闹。

林宛茉一直在想,孟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屑与她玩笑,整日沉着张脸,除了练功便在书房读书,还将哥哥也染的用功了起来,只剩她一人无聊的紧,也只好学些诗书女红以打发时光。

现在想起来,似乎就是从他变成“小王爷”开始了罢。


宛茉尚在愣神,忽闻得外间一阵骚动,依稀听见守门的丫头唤“王爷”,她向着洛玉眨了眨眼,赶忙放下盖头,端坐起身,洛玉丫头也忙快步走到里屋门边,微微颔首,双手交叠身前,侧立在珠帘边,刚刚站定,珊瑚珠串便被掀开,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一身红衣的男子脚步略有些不稳,不知是酒醉还是心急,三步并作两步就已立在床前,玉儿心想“这帮人还是懂些事的,也知道今儿是个紧要日子,只用淡酒做了意思”,欠身请了安,向外间的喜娘点了点头,喜娘端着个大红喜盘,盘子上放了根裹着红绸的挑杆,看了玉儿的示意,忙碎步快走进来,立在男子身旁。

此时,孟离看着坐在床边一身玫瑰红蹙鸾华服的新娘子,有些恍惚,只觉得今日像梦游一般,自晨起开始一直忙碌到夜里,好在一路有人跟着,依着规矩来倒也没什么,现在突然没了指引,自己一个人还有些不习惯了,一时竟不知做什么好。

“王爷”身旁喜娘看着小王爷只是呆呆站着不动,怕是欢喜坏了不知怎么是好,便低头轻唤了一声,将喜盘递上。

孟离这才回过神来,接过挑杆,缓缓伸过去预备挑起盖头,一低头看见新娘子搭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握了拳,微微有些颤抖。

一直绷着的脸突然舒展开,轻笑道“我掀盖头了哦,宛儿。”

红绸下新娘露出了样子,一头青丝梳成了随云髻,钗了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眉中点了朵梅状花钿很是应景,更衬的肤白胜雪。

孟离仍记得初见林宛茉时她小小的可爱的样子,当真不辜负她的名字,每每见到自己,便会咧开嘴,两个大大的酒窝挂在颊边,甜甜的唤他“孟离哥哥”。现如今,小宛茉已出落成大姑娘了,还成了他的宛茉,只是,前路漫漫,这对他们来说究竟是缘是障,却已分不清了,此时他也不想分清。

等了半晌,男子还未言语,宛茉便缓缓抬起头,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弯着眼“孟郎,你来了,可有喝多?”

孟离这才回过神来,细细的看着她:“无妨,今日饮的并非烈酒,热闹一下而已。”说着,迈步在新娘旁边落坐。

“你们都下去吧,也不用在门边守着了,那些繁杂的礼数也一并免了,只将合卺酒留下,其余都带走吧。”说着看了眼宛茉问道:“你可饿了渴了?要不要吩咐下去给你做点热粥暖暖胃?还是煲些汤?”

“不用了,我不饿也不渴。”新娘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停住了。

喜娘含笑看了一眼洛玉,带着外间的丫鬟们一并出去了,洛玉却是有些不放心走之前看了一眼小姐,宛茉正抿着唇冲她眨眼,应是在示意她快些走,洛玉于是嗤笑出来,捂着嘴快步离开了。

一下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林宛茉觉得自己都能听得见蜡烛燃烧的声音,滋滋作响,于是便小心的细细呼吸,怕显得自己生猛了些。

坐了好一会儿,孟离才站起来,去桌上取了合卺酒,递给宛茉一杯,“饮下这杯酒,我们便是夫妻了,前路未卜,虽不敢保证能白头偕老,但是只要我在一日,必全力保你不受伤害!”

宛茉心里觉得好笑“还说不是烈酒,这说的叫什么话”

举起杯,轻碰了下,各自喝下。

孟离将杯子送回桌上,坐回床沿,仰身躺倒,左手撑着脑勺,拍了拍面前的喜被:“宛儿,来,躺下吧,今日辛苦了。”

宛茉回头看了一眼,双颊悄悄升起红晕,学着孟离,侧身躺下。

“你这是什么姿势,我们面朝同一侧,要怎么说话?”

宛茉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冲上了脸,烧的心里直发慌,万万不敢回头,“我……你帮我捏捏肩……”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床动了动,正想回头瞥一眼,却感觉到一双手搭在了自己肩上,慢慢开始捏着,不大不小的力,恰当好处,僵硬了一天的肩颈立马得到了舒缓,宛茉不自主的趴下了。

“你倒是惯会享受。”

“唔……你不知道,我这一天都在端坐,脖子也疼,背也疼,没想到成亲这么受罪。”

“嗯,那是比我这一天都在走动应酬的人累多了。”

“嗯……嗯?”这话说的宛茉却是趴不住了,赶紧回坐起身:“你躺下,我给你按按腿吧。”

孟离看了眼她,笑了笑,弯下身子,脱去自己了缎靴,又伸过身去顺便把宛茉的鞋子一并脱了。

“躺下罢,不用按。”

宛茉好容易恢复的脸腾一下又失陷了,于是赶紧低下头,三拱两拱挪进了内侧,盖好被子,面朝里躺下了。

孟离不紧不慢的脱去外衣,拉过小半被子躺下,望了望里侧窝成一团的人,觉得好笑。

“你不脱衣服太大,占了大半的床。”

“哦……嗯……”闷闷的应了一声,里面那一团开始翻拱,左翻翻右拱拱,一会功夫,扔出四五件衣服。

“这么闷着睡?不难受?”孟离拿过压在被子上的衣服,放在床边矮凳上。

“唔……不难受,我一直这么睡得。”

“是吗?我记得你小时候睡觉都不愿盖被子,什么时候转了习性?”

“你十六岁时起便常出远门,又不与我在一处,哪里能知道?”

“哦?你这是在唱夫君怨吗?”孟离靠在床头,双手交叉环抱的胸前,眉头一挑,好笑的看着身旁的大被团子。

被团子挣扎了几下,却未出声。

孟离看着她,缓缓道:“今日,本该早些回来。寻着礼数当是父母招待亲友,只是今日宾客实在太多,你也知道,我母亲不胜酒力,性子又温顺,只她一人,难免……”

话音未落,被团子呼一下腾起,宛茉探出头,看着孟离,急急的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你前是去随军出征我也知道,我并没有怨你……”

在被子里捂了许久,又一直不是老实的姿态,此刻宛茉发髻早已散落了小半,步摇也钗的不甚牢实了,一番话说的又急切,摇头晃脑的,步摇滴珠与耳饰也随着她那颗小脑袋直晃悠。孟离虽只饮了淡酒,看着眼前这个大晃悠,不自觉有些发直。

回过神来,见宛茉还是一脸焦急又委屈的看着自己,孟离扬起嘴角,伸手摘下她的步摇,一头青丝飘飘的散落下来。

“我知道你不是在意这些,只是想与你说一说,”伸手慢慢的替新娘整理零散的发丝,“你坐了一天,定是急坏了,恨不能乔装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光景吧?”

拉下孟离的手,握在掌心里,宛茉闷闷的道:“你可不要污蔑我,你不在时,我可是学了许多规矩的。”

“哦?是吗?那不是白白浪费了几年光景?”

“嗯?”

“我这府中只有你的一位母亲,一个夫君,哪里有需要你谨规矩奉着的人?”

宛茉抬起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有俊朗的脸庞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是自己早已认定的男子,今日起他也是自己今后人生唯一的同伴。

“我会对你们好……”

孟离捧起眼前女子的脸,自相识起,她就小小的、白白的,好像她的名字一般玲珑。今日,坐在这么近的地方看着她,想着她已是自己的妻子,不知怎么,有些没由来害怕,害怕自己未来会折断这株小茉莉,害怕自己根本就不配拥有。

但是此刻,他只想好好爱护他的小茉莉,他的宛儿。

宛茉被捧着脸盯着看,有些紧张。

眼前男子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宛茉心里一紧,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孟离吻了她,冰冰的唇覆上额头、鼻尖、下巴,再到嘴角,然后细细的吻着她的唇。

淡淡的酒香使人微醺,微微冒出的胡茬轻轻的擦着她的脸,痒痒的,宛茉微微扬起了嘴角,却被抓住了机会,灵巧的舌长驱直入,缠绵的吻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已躺在他身下,他的眼睛有些发红,俯身看着身下的人儿,哑哑的开口:“宛儿……”

宛茉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在了眼睛周围,眼皮一跳一跳的,有些睁不开,满帐的红色映在眼睛里模糊一片,她感觉到一只有些粗糙的手顺着自己的背脊上下抚摸着,轻轻重重……


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宛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动一动感觉全身酸疼,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吸一口气定了定心,悄悄摸摸的朝外侧看了一眼,孟离似是还在睡着,看光景许是已近辰时,有些晚了。

她不敢耽搁,赶紧坐起身来,自顾自先穿上贴身衣物,贴着床边慢慢向外挪动,轻轻跳下床,回头看了一眼,孟离尚未醒,便安心的走去外间,轻轻打开门,只让洛玉带上两个小丫头进来服侍,其余一并遣了。

梳洗整理好后,宛茉边往里间走边思考着该要怎么唤醒孟离,经过昨夜之后,心里对孟离好像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以往满心是爱慕,见到他便不自觉就欢欢喜喜,现下却有了些羞涩,明明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却连喊他起床都有些不好意思。

站在床边看了半晌,犹疑着伸出手去,快要碰到时又停了下来,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开口。

正在纠结之际,哗一下躺着的人猛抓住她悬在空气中的手坐起身来,皱着眉,另一只手拍了拍脑门,嘟囔着:“几时了?”

“快起吧,不早了,还未向母亲问安呢。”宛茉看着他有些好笑,倒像个孩子似的。

孟离听了她的话,却仍坐着不动,只歪着头盯着她看。

被盯的有些发慌了,宛茉一边扭头佯装看着外间,一边自然的抽出被握住的手,一本正经的道:“我去给你准备洗漱,你快些起来罢,真的不早了。”

孟离隔着珠帘看着自己的新娘子在外间来来去去的身影,突然想到年少时的家家酒,他与林煜并不感兴趣,宛茉便总扮作厨子或是伙计之类操劳的营生,前前后后为他们忙碌,乐此不疲。

“王……王爷。”不知何时,宛茉已走到近前,吞吞吐吐的冲着他喊了一声,孟离未应声,只自顾自穿着衣物。

“我……我这么喊你是不是有点奇怪?”

孟离接过她递来的杯子,含了一口水,漱了几回,吐在盆子里,接过已浸好的毛巾,擦了擦脸,顿觉清爽,瞥一眼旁边的人儿,转身往外走,丢下句:“奇怪。”

行至外间,见宛茉还未跟上来,回头道:“宛儿,你不是说晚了吗?”

宛茉回味过来,放下手中的东西,笑嘻嘻的跟出去,一边随孟离往外走一边好似无心的自言自语:“那我喊孟郎?”

身前的人抖了一抖,定住身,转头看着眼前的小女子,“就叫名字。”

“孟离?”女子睁大眼睛看着他。

“嗯……”

孟离答完便转身欲走,宛茉跟在身后撇撇嘴,正要表示不满,却看见前方回伸出的一只手,停在自己身前,一下子便立刻又开心起来,牵着孟离的手,跟在身边,慢慢走着。

一路上,还留有大婚装扮的样子,红帐装点的到处皆是醒目的一片红,映着满府各处种着的腊梅花,确是别有一番风味。

行了不久,便到了鞠安堂。

其实自孟伯父封了将军起便应换府,只是孟伯母与孟离都不愿意离开孟府,先后多次上书求了皇上。皇上感念母子的这份深情,便没有强求,只命人圈了一片周围一片地,建了几处宅子庭院,与孟府连通,算是勉强达到王府的应有的规制。

原是好好的府中外墙被打了道小门,修了条小径方才能通到扩建的那几处屋所去。平日里看着略有些空旷,孟伯母便叫人在路两侧种了些将军生前喜爱的竹子。

时日渐长,竹子慢慢长高长密后倒看不大出还有条小路往外连通着。因着王府中一向人不多,故而扩出的院子也无人居住,慢慢倒有些荒凉,却是浪费了那一方天地。

随孟离步入堂中,便看到孟伯母正端坐在上,还似往日里一般,只着了湖蓝色极素雅的一件长袄,冬日里看着也是神清气爽的。

看见他们进来,孟氏放下手中的暖炉,微笑着点了点头。

俩人一齐刚行完礼,夫人便忙着要赐座。

宛茉赶忙拽住孟离道:“孟姨,我们还未敬茶呢。”

夫人笑着瞥向宛茉:“你是该敬茶,不走个场面,倒真叫你改不了口了。”

“我……我……”宛茉局促的看了看夫人,见她并未有松口的意思,便赶紧冲着孟离使眼色求救,孟离也只坏笑着耸耸肩。

“母亲……”宛茉眼见无法开脱了,便凑到夫人身边,一边讨好的按着肩,一边低声细语的求饶:“我错了,现下知道了,以后叫你娘亲可好?”

“如此我倒开心的很啊,只是不知道林府的娘亲会不会吃醋哟。”孟夫人满意的拍了拍宛茉的手。

“怎么会,娘亲时常教导我,为人妻孝敬公公婆婆也是要像待爹爹娘亲一样亲近的。”

孟夫人听罢更是高兴,看着站在一边的孟离,满足的很。

自孟屹走后到现在,已十二年有余,这么些年,若不是林府上下帮衬着,怕是纵使有王妃的名头也难保住这么大一个摊子不乱。尤其小煜、宛茉两个孩子,若没有他们时常陪着,怕是孟离与她还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出阴霾。

如今,孟离能与宛茉在一处,便是最好不过了,也算了却了压在她心头最大的一桩心事。

取了两盏新茶,正式的拜了三拜方才落座。

看着娘亲脸上带着好久未有过的开心,孟离心中深感欣慰,再看一看身边坐着的新婚妻子,不知怎么的,突然没由来的一阵热气涌上心头。

“明日我要带着宛儿归宁,娘你要一起去林府探一探林伯伯林伯母吗?”

话音刚落便觉察到一道凌厉的眼神在注视着自己,瞬间回过神,淡然的看一眼身边的人,幽幽道:“我是喊丈人丈母好,还是叫爹娘好?宛儿,你觉得呢?”

上座的孟夫人笑着看他们二人:“宛儿现在确实不比从前了,文静了许多,倒真是衬的上名字了。”

“娘亲,你要为宛儿作证啊,明日孟离去了我家也要谢罪的。”

“好好好,”夫人一脸宠溺,“今儿本应入宫参拜叩谢皇恩,可皇上知道我们府中一向来的少些规矩,既免了你们的礼,你们便回去歇一歇罢,昨日也是累了。”

再拜了拜后便离开回了自己的屋子,坐了片刻,宛茉想着光是拜了孟将军的灵位怕有些失礼,便要拉着孟离去将军墓前亲自敬酒拜上一拜,再回到将军府竟已近巳时了,想着明日还要早起归宁,慌忙睡下。

孟离自十六岁起正式领了头衔随军出征,这四年里一直睡得很浅,生生熬几夜的也不算少见。自年前回来这些时日,别的不算,觉,确是每日都足足的。

其实回京这些时日孟离也时常在想,一直压在心上的父仇和国恨究竟是不是支撑自己这么多年的唯一,还是自己其实很容易满足,有娘亲和宛儿陪在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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