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单亲的妈妈,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是很艰辛的。
可她丝毫没有把生活的困难发泄在我身上。
每每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只是亲亲我的脸颊,用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只要还有我的安宁,我就不孤单。”
没有父亲的孩子,在同龄孩子中是会被欺负的。
很多流言蜚语传出来,说我是小三的孩子。
小孩子的善恶观念有时候很直白。
他们在听大人说过这些事情,竟然组队来想要欺负我,还给我起外号。
周围大人太多了,我不敢还手,但我记住了这些人的模样。
等到那几个小孩单独玩儿的时候,我就偷偷绕道后面,把人拉到拐角揍一顿。
即便对方比我高大,我也有能用着一比一的伤,换对方以后再也不敢动手。
那次刚和一个胖男生打完,我独自躲在角落舔舐伤口,却是被一个小男生给拦住了。
他拿着碘伏和棉签,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你还是女孩子吗?怎么这么能打?”
“姐姐说,女孩子打击的事情,少管,但是我还是觉得,受伤的话,还是需要处理一下伤的。”
他长相太秀气了,给我消毒的动作太轻盈了,让我没想到需要抵抗。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的脸上被挠出来的伤口已经不疼了。
他告诉我,他叫闫青。
后面我因为和小朋友打架把自己弄伤,都是他过来给我清理伤口,一来二去我就和他熟悉了。
到大班毕业,小学毕业,初中毕业......
妈妈已经能赚一点小钱了,养活我已经是易如反掌,对于我和闫青的事情,她也是装作看不见。
两家人就这么熟悉了,可是都缄口不言,权当没看见我和他异常的感情,好似是在等什么水到渠成。
高三毕业。
他拿着一枚银戒指给我戴上,眸子看向我的时候充满了爱意。
他许诺:“等咱们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我已经迫不及待把你娶回家了。”
我点头同意了。
夏日的风吹动着樱花落下。
那一幕很美,却已经永远定格,不会再翻篇。
麻醉药的效用慢慢退下去,我慢慢睁开眼睛,望着符彦卿担忧的眼神,我大脑终于清醒。
伸手摸了摸眼角,竟然好似哭了一场。
符彦卿提议让我住院休息几天,被我拒绝了。
相比于冷冰冰的医院,我其实更想回家。
回自己和妈妈的家。
而后,我总会放弃一切,重新开始。
刚去医院查窗口取药,我却撞见了两个熟人。
闫青一脸紧张的拉着徐薇,生怕她磕着碰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徐薇是个瓷娃娃呢?
兴许是我的目光太明显,立刻就被两人 发现了。
闫青表情僵住,干巴巴的开口:“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耽误你们谈情说爱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马上走。”
手腕却被先一步拉住,闫青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把声音放柔跟我说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来陪着徐薇来做复检的,她的病情有点严重。”
我胡乱点了头,把手抽出来,冷静而疏离。
“不要拉拉扯扯闫先生,都是结婚的人了,你该稳重一点了。”
“啊,还要嘱咐你一点,既然结婚了,那就互删吧,留着一个结婚的男人,总感觉怪怪的,你得给你另一半绝对的安全感。”
我抬头朝徐薇笑笑:“你说是吧,徐小姐。”
徐薇脸一僵,不敢同我对视,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唉唉叫疼,可这一次,闫青并没有立刻到她的身边。
他还想拉我,却只拉到一团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