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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罪有应得

发表时间: 2024-09-25


我睁开了眼。

四周是一片漆黑,但一低头,还是能够看到环在我身上的那条手臂。

无名指上仍戴着婚戒,那是我去定做的,全世界没有第二对。

祁萧不是在欧洲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

难道是因为我不吃饭吗?他花了大价钱从穆安安手里要来了李嫂,做的菜也都不便宜,可我只吃了一口。

他又会怎么折磨我呢?

不行,我得去吃饭!

我抬起手,捏住他的手臂,刚拉起一点,手臂忽然收紧了,而后传来祁萧的声音,不高且带着浓浓的倦意:“去哪儿?”

我停下动作,没有说话。

祁萧沉默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有些放松时。他忽然松开手,撑到了我上面。

现在我必须看着他了,虽然光线这么暗,但我仍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

他面无表情看着我,沉默许久,忽然低下了头。

其实那天,祁萧把我摁在地毯上时,并没有做其他事,只是吻了我很久。

客观地说,他当时挺温柔的,但我觉得很害怕。

此刻也是,我觉得自己活像一只老鼠,而祁萧就是那只用爪子摁着我的猫。

它看上去毛茸茸的,没有锋利的牙齿,只温柔地用鼻子嗅我,但我却怕得肝胆俱裂,因为我知道,每一秒,它都有可能杀死我,随时随地。

终于,祁萧抽身而去,进了浴室。

酷刑结束了。

我在黑暗里坐起身,摸索着穿好睡衣,出门来到厨房。

这会儿人们都睡了,不过冰箱里还有剩菜。

我随便拿了一盘放进微波炉,打开后,便靠在操作台旁等。

这一等就等了好久,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却又想不起。

正想着,门口忽然传来开门声,我吓了一跳赶忙站好,是祁萧。

他穿着灰色的浴衣,手里拿着毛巾,头发上还滴着水。

我还以为他去睡了……

厨房里的灯光太亮了,我不该开这么多灯。

我局促地站着,手脚不知如何安放。

眼睁睁看着祁萧走了过来,经过我,拉开微波炉门,将里面的盘子拿出来,拿了一对筷子,转身搁到了小餐桌上。

“饿了啊。”他看向我,说:“来吃。”

说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在餐桌的另一边坐下。

祁萧将盘子推到我的面前,双手搁在桌上,看着我的眼睛问:“就吃这个?”

我低头拿起筷子,夹起盘子里的东西,囫囵塞进了嘴里。

余光看到祁萧仍瞬也不瞬地看着我,他果然是在意这个的,我要是还不吃饭,他肯定又要发火。

我一连吃了好几口,眼看就要吃完了,祁萧忽然一把拽走了我的盘子。

我下意识地看向他。

他站起身,手掌按住了我的头:“腌萝卜吃多了烧心,我给你热点别的。”

原来我拿了一盘腌萝卜……

祁萧又给我热了些炒菜跟米饭,并摆去了外间餐厅的大餐桌上。

我跟过去坐下,望着那五盘菜,心里直犯怵。

这么多,得什么时候才能吃完?

祁萧起身去倒了杯威士忌,回来时,坐到了我的身旁。

我见状连忙起身想换个地方,他却又搂住了我的身子,说:“吃饭。”

我只好拿起筷子,一粒一粒地吃着盘子里的菜。

祁萧仍然在看着我,似乎一眼也没有看别处。

我被他看得寒毛直竖,更是半点食欲也提不起。

终于,祁萧收回了目光,拿起酒杯,押了一口酒,说;“明天我让医生来。”

我看向他。

“你每次都出血。”他说:“看看是不是手术后遗症。”

手术?

什么手术?

我出血是因为他很粗暴,伤口一直都没有好啊……

我听不懂他的话,也没有兴趣问,低头继续吃菜。

要想全都吃完,真的要好久。

祁萧却一把拽走了我的筷子,“啪”地摔去了一边:“别吃了!”

我看向他。

我一个字都没说,而且,我一直乖乖吃饭。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望着他冷着脸瞪着我的样子,头皮阵阵发麻。

祁萧瞪了我好一会儿,靠到了椅背上,说:“岑意欢,你最好适可而止!”

我看着他攥紧又松开的拳头,再也坐不住了,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

祁萧一直盯着我,满脸愤怒。

我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我该怎么办呢?他又要对我做什么?

我焦虑地想着,祁萧忽然站起了身。

我不敢再动,眼睁睁看着他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按到了餐桌上。

他捏开我的嘴,把那半杯威士忌灌进了我的嘴里。

那酒又辛又辣,刺得我眼泪直流。

我用手臂挡住眼睛,闭着眼如一具尸体。

恍惚间,下颚上忽然传来压力。

我睁开眼,看到了祁萧。

“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情你。”他扣着我的下颚,嘴唇贴着我的,冷漠地威胁,“哪怕你装得再楚楚可怜,我也只会觉得罪有应得。”

我望着他阴冷的脸,无言。

他说我罪有应得。

我……何罪之有?

这天,直到天亮时,祁萧才终于放过了我。

他最后还算“好心”地把我抱回了房,丢到了床上。

我见他去了门口,便钻进被里。

他却突然脚步一停,摔上了门。

我知道这很没出息,但本能地抖个不停。

“如果在我回来之前,你仍然绝食、要死要活。”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知道他语调阴沉,“你就永远不用吃饭了。”

祁萧是九点钟回来的。

在此之前,我吃了两顿饭,还主动要求吃了下午茶。

下午来了个女医生,说是给我做妇科检查,她说:“繁先生说,你做过修补术,现在经常会出血。我来帮你查查,是不是造成了什么病变。”

原来祁萧说的是这个手术。

医生说要做内检,并拿出一个不锈钢扩张器,它是鸭嘴形状,比她的手掌还长,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哑光。

我没办法想象自己被这东西撑开是什么滋味儿,何况我还有伤口,尽管医生劝了许久,我还是坚决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