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夏抬起头:“不洗睡不好。”
“你这样怎么洗,我帮你?”陆锦川抬了抬下巴。
应夏高举起左手:“这样就行了。”
应夏清楚地看见陆锦川脸上漾起了浅浅的笑容,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顿时柔和了许多。
她还没意识到他在笑什么,余光瞄见阳台玻璃门反光倒映出来的自己,动作似乎有点滑稽。
她摸了摸鼻子,转身去卧室拿睡衣,进洗手间之前对陆锦川说:“你走吧。”
陆锦川“唔”了一声。
应夏走进浴室,这才惊觉,之前两人还剑拔弩张,刚才又异常和谐,似乎一直是被他牵着鼻子在带节奏,这些年不知不觉就形成了习惯,陆锦川这个人,气势太强了。
她随意冲洗了一下,谁知洗完澡出来他竟然还在,幸好她穿了长袖长裤的睡衣,没让他误认为她在勾引他。
陆锦川朝她走来,去拉她的左手,应夏下意识往后一缩,防备道:“你要做什么?”
“给我看看。”陆锦川说着,轻抬起她的左手,翻开衣袖看了看,又摸了摸纱布。
“我走了,去睡吧。”陆锦川不再说什么,开门走了。
他刚才,是在检查她的纱布有没有被打湿?应夏的无力感再次涌了上来。
他们确实离婚了,这一点她非常清楚,但是陆锦川似乎仍旧不清楚,除了两人分开住,他对她的态度似乎没多少转变。
应夏的手机已经被陆锦川充上电,她拿起拨通程牧安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
程牧安问:“你们谈完了?他走了?”
应夏道:“程牧安,是你给陆锦川开的门吧?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这儿,重色轻友。”
电话那头程牧安“啧”了一声说:“你好歹写小说的,用词这么粗糙的吗?重色轻友,请问色在哪里?难不成陆锦川用男色诱惑我给他开门吧?”
应夏这么一想还真是说不准呢,程牧安也二十有六了,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说不定喜欢的就是男人。
程牧安完全没想到一句吐槽的话被她联想到那么多,听见她不作声,又问:“谈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程慕安叹了口气道:“别耍小孩子脾气,我看他就是以前把你给惯坏了,现在得理不饶人。”
应夏怒了:“程牧安你怎么回事你?是你的好朋友我被绿被离婚,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你不会真是被陆锦川的美色所惑吧。”
“欸不对,”应夏把电话放耳朵旁夹着,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狐疑道:“你之前还站我这边来着,怎么才几个小时你就倒戈了?”
程牧安沉默了片刻,才道:“夏夏,我是希望你幸福,不希望你以后后悔,陆锦川他……他不像你看到的那样任何事情都运筹帷幄,总之,你给他些时间吧。”
程牧安的语气极其认真,应夏很少听到他这么跟她说话,不由得坐直了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有些事得让他自己跟你说,他没告诉你说明他暂时不想让你知道。”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陆锦川能有什么无奈?
应夏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程牧安的话她是信的,但是陆锦川那里有很多事解释不通,她把事情始末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忽然灵光一闪。
惊讶道:“难不成是陆锦川没想到会把赵如一肚子搞大?”
那头程牧安半天没说话,最后无语道:“你这脑子,这逻辑,写出来的小说能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