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谭一两谭老爹的现代都市小说《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易烟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易烟云,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谭一两谭老爹。简要概述:谭家捡来了一个女娃娃,本以为是贫苦生活的雪上加霜,没想到女娃娃进家后,不下蛋的鸡下了一院子的蛋、长不出东西的地皮开始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还翻倍地长!痴傻的儿子不傻了,久病缠身的儿子也病好了,六儿子金榜题名、出人头地了!整个就是个旺爹旺哥旺全家的小锦鲤!就当全家将这个妹妹宠上天时,家里却来了一个预谋将花连盆端走的避世王爷……...
《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从老谭家的烂地离着他们家也不远,也就几百米不到。
陈大妈很快便到了,见着一排排种满菜新翻的地,心中又是一顿火,大步上便是一通乱踩。
“我让你们种,让你们种!”
“这下看你们还能种出个什么东西来!哼!”
很快谭家兄弟忙活了一上午的成果就都没了。
陈大妈看着自己的成果,擦了一把汗,笑得得意,随后来到水潭边,往里瞅了瞅。
今个的确是有些奇怪,平日里这烂地的水潭就是一滩黄泥死水,可现在却是清澈见底,阳光照着里面的水草,一片碧绿。
陈大妈走近了一些,往里看,只见水草间游过了几条鱼。
那几条鱼甩着黑亮黑亮的鱼尾,仿佛在说:“来,吃我吧,吃我吧!”
陈大妈一双小眼睛睁得老大,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伸手去抓。
那鱼儿也乖,见着手来了也不躲,被陈大妈抓个正着。
“哎呀!鱼啊!”
陈大妈看着手里得鱼,笑得合不拢嘴。
鱼儿大概有一斤多重,是一条草鱼。
陈大妈抓在手中,笑眯眯看着。
鱼儿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好似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老谭家的烂地还当真出宝贝了!”
陈大妈看着鱼头笑道。
然而就在这时,鱼突然张开了嘴巴。
一张犹如鳄鱼嘴的血盆大口密密麻麻都是尖牙齿,恐怖骇人!
“啊!”
陈大妈大吃一惊,猛地将鱼甩开!
然而那草鱼已经咬住了她的嘴。
陈大妈痛得拿手去拽,却怎么也扯不掉。
一番挣扎之后,鱼是拽下来了,但她那张嘴已经稀烂了,鲜血直流,痛得她满地打滚,想要呼救,却喊不出声音来。
等她再去朝水潭看时,早已不见那些鱼。
她惊骇不已,直接晕死过去
与此同时,老谭家一家正围在一起吃午饭。
谭老爹说了几件大事,第一件便是去学堂的事。
封平村虽然人不多,但是有一个小学堂,可供五岁到十五岁孩子上学。
以前他们家穷,只能在门外偷听,所以谭老爹手里有银子了,第一件大事就是送他们去学堂。
谭老四谭老五年纪小,不太懂,歪着头问道:“爹,为什么一定要去学堂呢?”
谭老爹摸着他们的头笑道:“你爹我虽然没有念过多少书,但是有一句话还是听说过的 ,那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一辈子种田是出不了头的,还是要去学堂,去念书,去参加科考。”
说罢,朝隔壁瞅了一眼,“你们瞧陈婶子家的两儿子,不就是念了书所以才在镇上找到了活。”
谭老四和谭老五似懂非懂。
谭老大老二老三都没有反驳,也算是答应了。
随后谭老爹又道:“再来还有一件大事,就是造房子!我们现在银子也不多,但是你们现在有妹妹了,总归还是要给你们妹妹造一间房出来。”
谭一两连忙站起来笑道:“爹,我们可以去山上砍树来造,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银子!”
谭老爹瞥了他一眼,“这山上的树哪是你说能砍,就能砍的。”
谭一两凑过来说道:“爹,这有主的树我们不能砍,就砍那些没主的。”
谭老爹恍然,“你是说深山里的那些?”
谭一两点头,“没错。”
谭老爹脸一沉,“不去,那里都是财狼虎豹,去了还能有命?!”
谭一两有些泄气,“爹,试一试,就试一试。”
“不行,别房子没造好,命就好了。”谭老爹直接否定了他。
谭一两本还要说的,只听到外面有人唤道:“不好了,不好了,陈婶被豹子咬了!”
谭大妈一惊,抬头问道:“这陈婶好好的怎么被豹子给咬了?”
谭老爹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嗯,去看看,陈婶虽然嘴碎,但终究是邻居,你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谭大妈说着,将怀里睡着的小七月放床上。
谭老爹回道:“那好,他娘,你先吃,碗留着我回来再洗。”
“嗯,去吧。”谭大妈应道,给小七月拉好被子后坐下来继续吃。
谭老爹拉开门,去了隔壁。
一直没有说话的谭老爹吃过饭后,拿了一本书坐在床边看着。
原本熟睡的小七月突然睁开了眼睛,水汪汪的灵动大眼紧紧盯着谭老爹的背。
她抬起藕节一般的小手臂,轻轻拉了拉谭老爹的衣襟。
谭老爹感觉到了,微放下书,回头看她。
小七月弯着月儿眼睛,好似笑了。
谭老爹一惊,这孩子是笑了吗?!
谭大妈怀里的小七月转悠着小葡萄眼珠子,朝四周看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掉漆的大门上。
也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刮过,大门突然自个开了。
吱呀一声。
谭大妈闻声走了几步绕上前,见到开着的大门,连忙唤道:“他爹,门开了,走我们进去。”
“好嘞!”
谭老爹连忙跟了上去。
老五瞧着一头雾水,这大门不是一直都从里锁着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开了?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老谭家夫妇俩已经进屋了。
何老爷子又在院子里写写画画,等着老谭家两口子来。
但是他却没想到谭老爹和谭大妈直接从前门进来了。
“何老爷子。”
谭老爹一声唤,惊得何老爷子手中的笔都掉了。
他连忙回头朝来人看去,“谁?!”
谭大妈连忙应道:“我就是你家大儿媳妇的姐姐。”
何老爷子一看到来人,直接懵了,他懵并不是因为他们是从前门进来的。
而是因为谭大妈的长相。
那模样简直和他的一位故人一模一样。
谭老爹和谭大妈走近他,说道:“何老爷子,您唤我们来有何事?”
何老爷子的目光一直都在谭大妈身上,久久未回话。
谭老爹生气了,虽然这老头子年纪大,但是也不能这么看他媳妇儿,“何老爷子!”
他厉色唤道。
何老爷子这才回过神,“你们就是老谭家?”
谭老爹点头,“没错。”
何老爷子朝着谭大妈继续问:“你家娘亲可是姓柳?”
谭大妈一愣,连忙回道:“你怎么知道?”
何老爷子顿时一喜,“是隔壁村的柳家三姑娘,是吗?”
谭大妈一头雾水地点头,“没错。”
何老爷子脸上的喜色更浓,“这可真是巧啊,你娘与我早些年是挚友。”
这挚友是谦虚了。
当年谭大妈的亲娘可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
何老爷子仗着家世心高气傲,但还是看上了这一枝花,只可惜跟这花有缘无份,落了一个挚友的名分。
谭大妈的亲娘很少跟她提及此事,所以她并不知晓。
何老爷子笑着连忙朝屋里指,“来,快,请进,请进。”
谭大妈和谭老爹对视一眼之后,一同朝屋里走。
何老爷子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想当年,你娘生你的时候,我还特地去看过,没想到,时间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当然大了,孩子大的都快十五六岁了。
谭大妈心里暗暗说着,缓缓坐下。
谭老爹坐在她一旁,时刻不敢怠慢。
这时,万家老四来了,她满脑子都是想着何老爷子要怎么刁难这两人,全然没有弄清楚眼下的状况。
“大姐,你来了。”
她假惺惺笑着上前。
谭大妈不理会她,假装没有见到她,“他爹,这何府狗倒是挺多的,汪汪叫的,真是烦人。”
万家老四听罢,故意装作委屈巴巴模样,“大姐,你怎么又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她说着话声音还带着哭腔。
何老爷子大步走过来,朝着万家老四就是一顿骂,“瞎杵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来客人了吗?还不快去倒茶!”
谭老爹将洗好的菜用大竹盆盛着,放在院里晾干。
将晾得差不多的菜捡了一些,放在大木盆里端了进去。
这时,谭大妈的酱已经炒好了。
谭老爹这次从县里买了不少盐回来,但是谭大妈已经穷怕了,像这种名贵的东西能少用就少用。
她做酱的时候,特地用了她娘留下的祖传秘方,只要放了一点点许盐,就能做出咸香可口的味道。
“他娘,这酱好香啊。”谭老爹忍不住拿手挑了一点酱抹试了试,吃了一口,眼睛立马闭了起来。
谭大妈一看急了,“怎么,我做的酱不好吃?”
谭老爹连忙笑道:“不,不,是太好吃了,他娘,我吃了这一口酱,就想吃下一大碗饭,我们快些,我等下把饭也煮上。”
谭大妈一听欣喜不已,“好好,好,等下把饭也煮上。”
她说罢,将洗好的苦瓜,黄瓜,冬瓜拿出来,一个个切好,随后放在大盆里,拿炒好的酱拌一拌。
待腌制了小半会儿后,再将酱坛子拿出来,把拌好的酱菜放进坛子里。
谭家这两口子在这里忙着。
谭一两和谭二钱在一旁打下手,老三继续带孩子,老四老五帮忙看着家门口晾着的菜。
很快便到了夜里。
谭大妈一共做了五大坛子的酱菜,只要等着腌制好就行了。
现在正值夏日,腌制的时间不长不短,正好三天。
谭大妈忙了一身汗,“他爹,饭煮好了没有,孩子们怕是都饿了。”
谭老爹拿着自己袖口,给谭大妈擦了擦汗,笑道:“做好了,来,开饭了。”
谭大妈听罢,拉了拉衣摆走到门口,朝外唤道:“一两,二钱,老四,老五,吃饭了!”
随着一声喊,屋外大大小小的进门了。
近日有有鱼有肉有菜,孩子们都吃得很开心。
谭大妈和谭老爹瞧着十分欣慰,看着他们吃,感觉自己已经饱了。
谭一两心疼自家爹娘,忙给他们夹了几块菜,“爹,娘,快吃。”
谭大妈看着碗里的菜,连连笑着点头,“唉,吃,吃。”
谭老爹在一旁跟着扒了几口饭。
这平常人家眼里哪里有什么大富大贵。
三餐四季,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很多庄稼人的心愿了。
小七月在床上眨着眼睛看着满屋子的人,动了动胳膊,眉眼带着笑,好似在感慨着,这次终于投生的好人家了。
夏夜短暂。
很快便到了天明。
谭老爹把大灵芝的事情也告诉了谭二钱。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谭二钱竟然十分反对,“爹,这灵芝,我不卖,多少银子都不卖。”
谭老爹疑惑道:“为什么呢?白掌柜可说要给我们二十两银子。”
谭二钱正色回道:“爹,这灵芝我找李大夫问过了,对三弟的病可有除根之效。”
“三元的病?”谭老爹一惊,“你三弟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谭二钱回道:“好是好了,但是并未除根。”
他说着,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小模样,像足了小大人,“我偷偷听李大夫说的,其实三弟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中毒。”
“中毒?”谭老爹惊呆了,他这个老实种地的,哪还听到过这种事,平常也就是谁被毒蛇咬了,中毒了。
他将谭二钱拉到屋檐下,小声问道:“中毒?中的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毒,李大夫可有说过?”
谭二钱十分乖巧地摇着头,“这些李大夫倒是没有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件大事,李大夫好似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谭老爹联想着谭三元的身世,心里暗暗猜着,估计啊,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内斗,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娃下毒后丢到这穷乡僻野里。
想想还真是阴毒!
谭老爹唏嘘不已,他不想让谭二钱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故意转移话题道:“所以你想把大灵芝留给三元养身体?”
谭二钱点头笑道:“没错,这钱可以再赚,但是三弟只有一个。”
谭老爹朝山上瞅了一眼,“那山上不是还有很多大灵芝吗?再去采一朵便好了。”
谭二钱回道:“爹,我去过了,等再去山上寻,寻不到了,不过想想也正常,哪里有这么多好灵芝等着我们采!不过你放心,我当时拿了一块长满小灵芝的腐树回来了,到时候看看可不可以种,若是能种,就不用愁了。”
谭老爹就没觉得他能种出来,但是并不想打破他,笑着附和道:“好,好,那等我们去了白掌柜那儿,我好好跟白掌柜说一说。”
“是,爹。”
谭二钱笑着点头应。
谭老爹朝他们的小脑袋一人一下,凶道:“还不快帮大哥捡蛋!”
“好勒,爹!”
老四老五年纪不大,瞧着这么多蛋欢喜得很,一蹦一跳跟着一同捡着。
谭老爹朝谭一两吩咐道:“老大,这里交给你两个弟弟,你先拿着几个蛋去隔壁陈婶家换一些红糖来,我给你娘打个红糖鸡蛋。”
“是,爹。”谭一两提起装了鸡蛋的篮子出门。
院子里留了两萝卜头捡蛋。
谭老爹不放心谭大妈回到屋里。
小女娃娃喝了奶,迷迷糊糊睡着了,偶尔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微眨了眨睫毛。
对于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来说,没有什么比吃和睡更重要的了。
只是身边总有人在踢她。
谭家小六踢着小腿,哭着要喝奶。
谭大妈这才想到了自家儿子,一把抱了起来,掀起衣服怼了上去。
谭小六大口大口吃着,可没一会儿,又哇哇哭了起来。
一旁小女娃娃皱着眉头,差点被哭醒了。
谭大妈愁了,“他爹,我这生了孩子连口汤都没喝上,奶下得不够啊!”
谭老爹拿出几个鸡蛋,打进了锅里的热水里,“他娘,你先别急,这母鸡开窍了,生了蛋,够你这月子吃的。”
他说着,朝外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老大换到红糖没有。”
谭一两敲着陈大妈家的门,“婶婶,婶婶,睡了吗?”
陈大妈家的灯是亮着的,但是半天半天都没开门。
谭一两抬头看了一眼,又敲了敲门,“婶婶,我娘生了,想跟您换点红糖!”
陈大妈拿着扇子扇了两下风,抬头朝窗外瞅了一眼,回头和自家老头子说道:“瞧瞧,瞧瞧,这谭家年纪都不小了,还生,也不知道咋养。”
陈大爷抽了口旱烟,“人家咋养是人家的事,你叨叨什么!”
陈大妈用力扇了扇风,翘起嘴角,眯眼道:“还不是他们家借红糖,借到我们家来了。”
陈大爷敲了敲烟头,“借红糖怎么了?人家这些年帮我们的还少吗?你生老三的时候,还不是谭家那媳妇背着你走了一里地,从田地里把你背回来的!”
“我!”陈大妈别过头,“我就是瞧不起他家,穷得叮当响,大儿子老实没用,二儿子是个傻子,三儿子是个病秧子,还有两个小的,怕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你这大嘴巴是找抽啊!”陈大爷不想再跟这个婆娘多说,起身去给谭一两开门。
“一两啊,你娘生了,是男娃还是女娃?”陈大爷笑着问道。
谭一两摸着后脑勺笑道:“我娘她可厉害了,生了龙凤胎,男娃,女娃都有。”
“啥?”陈大妈忙探出头来,“你说你娘生了两?”
谭一两点头笑道:“是的,婶婶,我们终于有妹妹了。”
陈大妈脸上顿时满是嫉妒,瘪着嘴,阴阳怪气道:“不过是丫头片子,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开心的!”
“老婆子!”陈大爷忙朝她看去。
谭一两是个心大的,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把鸡蛋递上来说道:“婶婶,伯伯,我们家的鸡生蛋了,想跟您们换一些红糖。”
只见万家老三捧着肚子痛得哇哇叫。
再仔细一看,腿下面还流着血。
万家老四立马急了,连忙起身朝附近的人家喊去,“来人啊,救命啊!”
半响之后,来了几个路过的农妇一起帮着万老四将万老三送回了家。
一群人将人送进屋没有多久,就传来了万老三撕心裂肺的哭声。
帮忙送人的农妇朝里瞅了瞅,知道是何事之后,纷纷煞白着脸走了。
谭老爹冒着雨去抓泥鳅,本来早就出了门,但是雨越下越大,他只得先原路返回去拿拿斗笠。
等再去池塘的时候,在路上正碰到那几个煞白脸的农妇。
其中一位正是隔壁的陈大妈。
“谭老爹,你媳妇家妹妹出事了。”
“哪个妹妹?”谭老爹停下脚问她。
陈大妈眉飞色舞道:“就是那个万老三。”
谭老爹一愣,“她今个不是才来我家看我婆娘吗?出啥事了?”
陈大妈凑过来,小声道:“可怜咯,今个回去的时候下了大雨,路上滑摔了一跤,把肚子里两个多月的娃娃摔出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谭老爹以为自己听错了,“万老三肚子里的娃娃没了?”
陈大妈挤着眉头,小声说道:“没错,没错,听说这娃娃还是好不容易才有的,这下稀里糊涂地摔没了,张家可是好一顿埋怨,说她下雨天没事瞎跑啥。”
谭老爹听着,唏嘘不已,刚刚还在他家还耀武扬威来着,没曾想一转身,娃娃就没了,还真是倒霉。
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不好去掺和,背起自己的木篓子准备走,“哎,这别人家的事情,我们也少管,老陈家的,我要去池塘抓泥鳅给我家婆娘补身子,就先走了。”
陈大妈听着,抿嘴一笑,“还是谭老爹知道心疼婆娘。”
谭老爹摸着后脑勺,爽朗笑道:“自己的婆娘不疼,疼谁?”
“好好,好你去吧,不过你们家后山那池塘里怕是什么都没有哟!”陈大妈这话有嘲讽之意。
谭老爹停住脚,白了她一眼,继续朝后山池塘赶去。
后山这里也不是什么池塘,其实也就是几块烂地。
村里没人要的,就留给了他们。
烂地里有几个大坑,只要下雨就必定会积水成塘,所以什么东西都种不了。
只等趁着塘里有水的时候,养一些小鱼小虾,可惜也从来没养活着,只能靠着一点野生泥鳅来吃吃。
谭老爹挽起裤腿,下了池塘,将木篓子往水里沉,找着水草多的泥地里等着。
没过多久,平静的水面荡起一阵水波。
有东西进篓子了。
他顿时一喜,连忙将木篓子拿起来,只见里面有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鲫鱼。
这一条大鲫鱼可比平时见到的最少大了五六倍,够他们一家三口吃上一段时间。
“好家伙,这鱼可真大啊!”
谭老爹拿起木篓子准备上岸。
可就在转身的时候,一条十斤多重的草鱼从水里跳了出来,那鱼鳞在阳光底下油光油亮的。
谭老爹看得眼睛都花了,眼一眨,手里得木篓子一沉。
他连忙低头看去,只见这条大草鱼落在了他背后的木篓子里。
这下可把他喜坏了,他也不是什么贪心之人,朝四周看了一眼,见着没人,连忙背着篓子回家了。
“孩子他娘,孩子他娘,你瞧瞧,我带什么回来了?”
谭老爹气喘吁吁进门。
“什么东西?”
谭大妈坐起身子凑过来看,只见是两条大鱼,连忙笑道:“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谭老爹笑得合不拢嘴,“在后山我们那块烂地抓的。”
谭大妈难以置信道:“那臭嘎达里还能有鱼?”
“是啊,也真是破天荒,”谭老爹将鲫鱼拿出来,“不过,管他的,能有鱼吃就行。”
谭大妈就觉得是运气好,也再没多想,开始分配起鱼来,“这鲫鱼分四餐煮了,肉留着老大他们吃,汤留给我就行。”
谭老爹应道:“好嘞!”
谭大妈看着大草鱼,又道:“这草鱼可真大,你等下宰了洗洗干净晒了做干鱼。”
谭老爹笑,“好好,好,做干鱼,做干鱼。”
他说着,背起鱼朝前院水井旁走去。
七月眼看就要过去了,天气依旧炎热的很。
谭大妈抱着两个孩子喂奶,热得流了一身汗。
正吃着手指的小七月额头上也长了几颗小痱子出来,白白的皮肤红红的。
谭大妈心疼不已,一边拿扇子扇着风一边说道:“要是这个时候能下一场雨就好了。”
这时,谭家老四凑过来说道:“娘,不能下,不能下,爹去买盐还没回来呢?”
谭大妈一听觉得有些道理,笑着说道:“那就刮风吧,刮点凉风吧。”
谭老四笑道:“这还差不多。”
谭大妈拿着扇子朝他的头轻轻一拍说道:“你这个孩子,这刮风下雨是你娘说了,就有用的吗?”
谭老四摸着后脑勺天真笑道:“既然没用,那娘还说什么呢?”
谭大妈拿着扇子朝他的头就是一下。
谭老四一躲,跑开了。
他光着小腿,朝院外跑去,可就是这时一阵风吹来,将他的小褂子扬起,凉爽得很。
他连忙回头笑道:“娘,起风了,起风了。”
随后数道风朝谭大妈这边吹来。
道道风凉酸,一下解了所有暑意。
谭大娘不禁笑道:“瞧瞧,瞧瞧,没想到我这嘴说起话来还挺准的。”
“谁让你是我娘呢?!”谭老四嬉笑说着,许是听到了谭老爹的脚步声,朝村门口跑去。
“爹!爹!爹!”
谭老爹连忙上前抱起乖巧懂事的儿子,笑道:“怎么,你惦记爹给你带来的好吃的?”
谭四文朝谭老爹身后瞅了瞅,“哪有,我不过是想爹了。”
谭老爹刮了一下谭四文的小鼻梁,笑道:“好好,好,爹这就拿给你,来来。”
他说罢,将谭老爹放下,从背篓里拿出一包油纸。
油纸里包着几块杏干。
这杏干虽然没有糕点那般贵,但是生津止渴,甜甜酸酸,味道也不错。
谭四文顿时一喜,笑道:“是杏干,是杏干!”
听到声音的谭五贯也跑了出来,“四哥,四哥,什么杏干?”
谭四文指着谭老爹手上的油纸,笑道:“就是这个,这个。”
谭五贯连忙抬头看去,想着杏干,口水都要流下来。
谭老爹朝屋里走,“走吧,叫大哥他们一同来吃。”
“是,爹。”两个小家伙虽然贪吃,但是却都十分懂规矩。
长幼有序,谭老爹还是教得很好的。
老四和老五牵着手一同跑到里屋,唤道:“大哥,二哥,三哥,吃杏干了。”
谭一两抬头,他正在跟着谭二钱和谭三元学认字,还在兴头上,笑道:“好,你们先吃,我们这就过去。”
“是,大哥。”
两个孩子,又光着脚跑出去了。
谭三元缓缓合上书说道:“今个,就到这里了。”
谭一两还有些没学够,“这就不学了。”
谭二钱瞅过来,笑道:“大哥,你不是说要做大将军吗?怎么突然喜欢上了念书?”
谭一两正色说道:“你傻啊,这世道上,哪个将军不能不识字,这不识字怎么能学兵法?”
他也是最近才明白这个道理的,早知道以前就好好念书了。
“也对。”谭二钱笑着点头。
谭大妈在一旁,笑道:“一两啊,你能这般想,今后一定能成为大将军!”
说着,逗了逗怀里的小七月,笑道:“小七月,你说对不对?你大哥啊,今后一定会成为风光齐月的大将军,到时候骑着汗血宝马来接我们回家。”
小七月眨着圆圆的小眼睛,十分认同的模样。
她的哥哥,当然不会差。
这时,谭老爹进门道:“他娘,你又胡说了,别天天给儿子画饼。”
“爹。”谭四文抱着杏干,跟在后面,“娘没有胡说,娘说话可准了,今个说有风就有风。”
谭老爹当他是童言无忌,“好了好了,别想些有的没的,快把杏干吃完了,帮你娘一起做酱菜!”
“是,爹!”
几个孩子,大的小的一人拿着一块杏干,眯着眼睛笑得灿烂。
有的时候幸福真的很简单,不需大富大贵,只需一块小小的杏干,孩子们也能开心得笑成花儿。
谭老爹从来不吝啬这个,有能力给,就一定给。
所以,即便他们以前过得穷苦,几个孩子也养得开朗豁达,不自卑,不顽劣。
谭大妈起身,将小七月放在了床上,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背背,笑道:“小七月啊,你先一个人玩一会儿,娘要去做酱菜了,到时候娘一定会给我们小七月做出全天下最好吃的酱菜。”
谭老爹探出头笑道:“他娘,在我心中,你做的酱菜一直都是最好吃的。”
小七月在一旁挥动着莲藕小手臂,表示她心中无数个赞同。
谭大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别贫。”
谭老爹笑眯眯起身,去洗菜的时候,不忘把白掌柜说要收谭二钱做学徒的事情说出来了。
谭大妈又喜又忧,喜是,这对于谭二钱来说的确是好事,今后若是干得不错,说不定还能出人头地。
忧呢,是毕竟孩子还小,一个人去县里,她当真舍不得。
谭大妈回道:“不贵,不贵,两文钱一罐,够你吃上个把月。”
何老爷子一惊,“这么便宜,能赚回来吗?”
谭大妈擦了一把汗,说道:“都是自己家种的菜,花不了多少铜钱,就是罐子少,也就这几个,你家要是有罐子就两文,没罐子可能就贵点。”
她家装酱菜的是小小的土陶罐子,以前菜地里捡的,洗洗干净还不错,但数量不多,买了酱菜的人,拿回去再送过来,会便宜一些。
何老爷子又吃了一个,连连道:“给我来上三罐,三罐,回头把罐子给你送回来。”
谭大妈一喜,“好好,好,我这就给您装上。”
她话落,装了三罐子递给他。
何老爷子接过来,盯着看了酱菜一圈说道:“丫头,这村里有酱菜的人家也不少,你这样是卖不出去的,但是你的味道的确是不错,不如喊一喊,让大家都来试一试,说不定大家觉得好吃,会买一点,毕竟又费不了多少铜板。”
谭大妈觉得十分有道理,点头道:“好嘞,多谢何老爷子。”
何老爷子丢下六文钱走了。
谭大妈连忙将这六文钱揣到口袋里,笑得合不拢嘴。
她想着何老爷子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拿着碗装了一份酱菜出来,大声喊道:“吃酱菜啦,吃酱菜啦!”
隔壁村路过的村民,闻着香味走过来,朝她问道:“老谭家的,这酱菜还挺香的。”
谭大妈点头道:“来,尝尝看。”
村民们闻着这香味就想吃,听着谭大妈说能尝,立马凑过来,“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话落,直接拿手抓了块酱菜吃了起来。
这几个人吃过之后,停不下来了,拿手抓着往嘴巴里塞。
谭大妈连忙劝道:“各位大哥,你们若是觉得好吃,就买一点回去。”
其中一个高瘦的村民笑道:“多少文一罐?”
谭大妈爽快应道:“两文钱。”
村民们自然没有何老爷子大方,讨价还价道:“妹子,这酱菜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怎还要两文钱?”
谭大妈回道:“这酱菜的确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盐可是稀罕物啊, 你们若是觉得贵了, 那便不买就是。”
村民们见着她不肯还价,但是又实在是想吃,便还是纷纷拿出了两文钱,“那好,我们一个人来一罐。”
他们这里大概有三四个人,算起来是四罐,一共是八文钱。
谭大妈将酱菜装好后,收了铜钱,一人递了一罐。
这几人接过之后,笑眯眯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说道:“这婆娘,长得不错,做的酱菜也好吃。”
“对啊,也不知是哪家的婆娘。”
“你们啊,就别惦记人家了,她呀就是万家的那个大女儿,早就嫁人了,还生了六个大小子,一个女儿。”
“这也忒能生了 ,真是好福气。”
“这好福气,也是人家的。”
随着他们走远,这谈话声也远了。
谭大妈听着虚惊一场,幸好谭老爹刚刚走了,若是被他听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顿吵闹。
这做的酱菜卖了一大半了,她心情好了一起。
一旁睡着的小七月也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朝谭大妈抓了抓。
谭大妈朝四周看了一眼,便抱着孩子奶了起来。
待小七月吃饱之后,她又继续站起来叫卖。
半个时辰之后,又来了农妇。
这农妇和村里的汉子可不一样,对谭大妈的态度也没那么好,上前就是说道:“这酱菜能吃吗?”
谭大妈回道:“能吃,当然能吃,不信你们试试。”
这几个农妇本来是想要来找茬的,但是闻着香味,实在是也忍不住,一人吃了一块。
这不吃还好,一吃就爱上了,态度都变得好了起来。
“妹子,你这酱菜怎么做的啊,怎么这么好吃?”
谭大妈笑着回道:“这是家里的祖传秘方,不传外人的。”
农妇一听不好再问下去。
谭大妈笑眯眯道:“你们若是喜欢就买一点回去,拿这个炒叶子菜,保证能让你们牵住你们男人的胃。”
这话的确是实话,一点夸张都没有。
农妇们吃过是知道味道的,纷纷害羞地抬头问,“妹子,这多少钱一罐?”
“两文,两文。”谭大妈拿着罐子准备装。
农妇们犹豫片刻后说道:“那就给我们来两罐吧。”
“只要两罐吗?”谭大妈问。
农妇们点头,“没错,到时候我们自个再分一分。”
谭大妈点头应,“那好,我给你们装两罐。”
很快,两罐就装好了。
她们递给四文钱给谭大妈,接过酱菜罐子,低头时正巧都看到了躺在一旁的小七月。
“哇!这女娃娃长得真好看。”
“是啊,以后一定和娘一样,是个美人胚子。”
“没错,没错。”
小七月听到之后,开心地动了一下小胳膊小腿,惹得她们又是一顿夸。
“这孩子真俏,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妹子,你是哪家的啊?”
谭大妈回道:“我是封平村里家的。”
她们记在了心里,“好妹子,若是吃得好,我们下次再来。”
“好嘞,姐姐们慢走。”谭大妈爽朗笑道,送她们走了几步。
谭大妈其实比她们小不了多少,因为脸上没褶子,所以显得年轻,不认识她的所以都喜欢叫她妹子妹子。
这卖了大半天,也有十几文了,比以前谭老爹出去做工还赚得多,她欣喜不已,也十分知足。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了,谭大妈不忍心见着小七月跟着自己一起晒太阳,便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她刚把东西收拾好,万家老四就来了。
路过的行人被他的喊声吸引,纷纷朝这边看,这人啊最喜欢免费的东西,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谁还不愿意占便宜呢?
“小兄弟,当真是送鸡蛋吗?”一驼背老妇上前问道。
谭二钱点头,“没错,是送鸡蛋。”
驼背老夫笑得眼睛都眯起了,“那送我一个吧。”
谭二钱拿起一个鸡蛋,但是并没有直接给老妇,“婆婆,鸡蛋送你可以,但是你当真只要一个吗?”
驼背老妇微直起身子,“难道还能多送几个?”
谭二钱笑道:“能,当然能,我们呀,除了送你这一个之外,你要是再买三个,我们还会再送一个。”
老妇摸着头笑道:“我老了,算不明白,反正就是我再买三个还送一个我,对吗?”
谭二钱点头,“没错。”
老妇估摸手里的铜钱不多,从兜里掏了一会儿,拿出六文钱,“那好,给我来三个。”
谭二钱将手里的鸡蛋递给老妇之后,接过铜钱又从篮子里拿了四枚鸡蛋递给她。
老妇将五个鸡蛋数了又数,觉得还是自己占了便宜,笑眯眯地走了。
这四周围观的人,见着当真有鸡蛋送,就都纷纷围过来买。
虽然买的都不多,也就三个,六个。
但也算是能卖出一些。
许是因为围着的人多了,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正比如带着小妾走来的的曹县令。
这曹县令才刚给过世的发妻下葬,就带着新进府的小妾偷偷出来溜达。
这县里的人瞧着明面上虽不说,但是心里都鄙视得很。
这不都见着曹县令来了,纷纷让开低头窃窃私语。
谭老爹虽听自己妹子说过这个曹县令,但是没有见过,所以也认不出来,只以为是哪个官家大老爷。
他指着自家鸡蛋说道:“官老爷,这些蛋都是我们自家鸡生的,买些回去给夫人小姐们补补吧。”
曹县令原本是想凑热闹买一些,但是一听谭老爹说了小姐们,气就不打一处来。
“瞧着你们眼生,是哪里的?谁让你们在这里叫卖的?”
他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谭家父子愣住了,他们可没听过这菜市口不能卖鸡蛋啊。
曹县令瞧着谭老爹是个好欺负的苦农,拿起一个鸡蛋就丢地上,“这平阳县可不是什么人都来贩卖的,都给我滚,下不为例!”
围观的人都被曹县令吓到了,纷纷你拉着我,我拉着你走,想买鸡蛋的也不买了。
他们虽然不喜欢这个曹县令,但是人家毕竟是县令,在这偏远的小山村里,可就是一方独大,比那远得不能再远的皇帝老子都还管用。
他说不能卖,那自然就是不能卖。
谭老爹回过神来,气得不行,挽着袖子打算讨公道。
“官爷,话也不能这么说,这里也没有人说不能卖鸡蛋啊?”
曹县令瞧着更生气了,鼓着眼睛,眼看就要发火。
“大人!”
谭二钱连忙上前喊住他。
曹县令一惊,这才发现一旁瘦弱的小少年。
“你谁?”
谭老爹走后,谭大妈看着怀里熟睡的两个孩子,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要是能多有点奶就好了,这样你们就不用饿肚子了。”
她年龄不小了,身子大不如从前,奶水虽有,但两个孩子的话,还是有些够呛。
她想罢,躺下身,搂着两孩子准备睡觉。
可就在刚躺下的那一刻,她胸前两盘子突然一抽,开始往外溢奶水。
“呀!”谭大妈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子。
只觉得胸前重重的,像有两块石头压着。
许是她动作有些大,吵醒了熟睡的儿子。
儿子哇哇哭了出来。
她想都没想,将儿子抱起来,怼了上去。
小娃娃咕噜咕噜喝着,很快就喝饱了,露出一副幸福的模样眨着小眼皮子。
谭大妈都懵了,这下两块石头变成了一块石头,还是有些难受。
她连忙将小七月也抱起,喂了另外一边。
小七月本来还在睡觉,但是闻着奶香也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很快两个吃得饱饱的,胸前的两块大石头也塌了下来。
这奶水不多不少刚刚好。
谭大妈顿时欣喜不已,没想到自己还老当益壮啊,这连鲫鱼汤都省了。
夜里。
谭家老大和老二回来了,闻着屋子里的鱼香,欣喜道:“哇!有鱼吃啊!”
“是啊,爹今天抓了两条大鱼。”谭家老四老五乖巧地坐一排,歪着小脑袋,双眼看着鱼冒星光。
谭老爹将煮好的鲫鱼汤端给了谭大妈,随后回头看向他们,“铜钱送到没有。”
谭家老大坐下来,闻了闻鱼,拿手戳了一下,舔了舔,说道:“送到了,李大夫一开始还不要,我们硬留着的。”
“好好,好孩子。”谭老爹朝他的肩一拍,还不快去盛饭。
“爹,饭我盛好了。”谭家老二端着两碗稀米汤走来,十分乖巧。
谭老爹瞧着,愣了一下,眼睛都红了,连忙将两稀米汤接过来,“孩子啊,你当真是不傻了?”
谭老二笑着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谭老大又戳了一下鱼,笑着说道:“爹,二弟不仅不傻了,还变聪明了,今个卖鸡蛋,他可会算账了。”
谭老爹坐下来,问道:“二钱,你什么时候学会算账的啊?”
谭二钱回道:“以前跟着娘去过县里几次,见过摊贩子算账,所以就记住了。”
谭老爹捏了捏鼻梁,声音微微嘶哑,“二钱啊,我的二钱啊,真好,真好。”
好好的一个儿子打小就是个傻子,这对穷苦人家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若是换做普通人家,早将这孩子丢了,但谭家夫妇心善,说什么也要将这孩子养大。
这人啊穷可以,但是心不能穷。
自己的儿女无论啥样那也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既然生了,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将他们好好抚养成人。
如今儿子不傻了,谭老爹安静下来,细细想着,多年的心酸一下都涌上了心头。
堂堂的汉子就这么当着一家人的面哭了。
谭一两连忙上前拍了拍老爹的背,安慰道:“爹,别哭,等二弟再大一些,儿子就去参军,上阵杀敌,当个大将军回来,让您和娘做老爷夫人!”
谭大妈放下手中的碗,笑道:“得了,得了,你先把菜园子里的那些菜看好,就行了。”
谭二钱跟着笑,“当个菜将军也不错~”
谭家老四老五,捧着个小碗碗也着笑了起来。
“哪有!”谭一两埋下头,憋着嘴有些不开心,他不是开玩笑的。
他今天有仔细想过,他虽念过一些书,但家里一家老小要帮衬,走科考太难了,待二弟再大些,他的年龄正好适合去参军,虽然不一定能有所成就,但也算是一条出路。
他娘和爹书念得不多,却从小就教育他们几个兄弟,“人啊,活着就要清醒,一辈子不长不短,一定要做好本分,为人子要孝顺,为人父要端正,为人夫要宽厚。”
所以作为大哥的他除了要扛起这个家,照顾好弟弟妹妹之外,还要变得更加强大,让他们不再受欺负。
一家人有说有笑时,小七月醒了,发出奶声奶气的哭声。
谭一两连忙起身,走到床边,“娘,娘,妹妹醒了。”
原本睡得正香的陈大妈听到鸡这个字,猛地坐起来,用着喉咙发出呜呜声,“鸡,鸡还在吗?”
陈大爷听她如此说,猛地转身朝她看去,“这鸡是你弄的?”
陈大妈看着眼前满屋子的鸡屎,差点恶心得晕过去了,这不对劲啊,这老母鸡不是很能生蛋吗?怎么一个劲的拉屎啊!
正在她困惑不已的时候,老母鸡飞过来,屁股怼着她脸biu的一声,将一串鸡屎粑粑甩在了她的脸上。
陈大妈呆呆的愣在原地,满鼻子都是的臭味,半响之后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把老母鸡给抓住了。
这时,陈大爷也认出鸡来了,“呀,这鸡不是隔壁老谭家的吗?怎么到我家来了?”
陈大妈不说话,装作没听见。
陈大爷最懂自家婆娘了,一下气得发抖,“是不是你偷来的?”
陈大妈依旧不说话。
陈大爷愤怒不已,抬起手朝着陈大妈的头就是一巴掌,骂道:“我陈石,一辈子光明磊落,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偷鸡摸狗的婆娘!你这是把我们老陈家祖祖辈辈的阴德都败光啊!”
陈大妈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一下变得老实起来了。
她就是一个典型的欺软怕硬。
陈大爷从她手里夺过了老母鸡,不顾地上的鸡屎堆堆,撞开了门,朝老谭家奔去。
老谭家这边,谭三元在围墙外面发现了脚印,已经知道了是陈大妈偷的鸡,正准备跟谭老爹和谭大妈说,隔壁陈大爷就来了。
陈大爷抱着鸡,一脸羞愧,“小谭啊,这鸡是你家的吧?”
谭老爹一看,的确是自家那只老母鸡,那小眼神,绝对错不了,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就是我家的鸡。”
说罢,脸上的阴霾散去,满是笑容。
陈大爷将鸡递给他,“我家这个婆娘实在是无法无天竟然半夜去你家院子把你们家鸡给偷走了,真是丢人现眼啊!”
谭老爹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一直都知道陈大妈喜欢说闲话,为人小气,但是还当真没想到她竟然会来偷鸡?!
虽然是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是谭老爹也没有多怪罪,毕竟这陈大爷人还是不错了,他也不想让陈大爷为难。
“罢了,既然鸡已经回来了,就算了。”
陈大爷一惊,没想到谭老爹如此大度,更加愧疚了,对自家婆娘又痛恨了几分。
“小谭啊,你虽然不怪罪我们,但是我当真还是过意不去,要不这样,我把我山上那块地给你。”
“什么?地?”谭老爹惊呆了。
这封平村的人谁能不知道啊,老陈家早些年在山下一个小坡上种了不少树,那块地可是宝地啊。
他连忙拒绝道:“这万万使不得,使不得。”
陈大爷握着他的手道:“小谭,我知道你家急着盖房子,这地里的树够用了,而且我已经老了,没力气干活了,两个儿子又在家,要着这些地也没用。”
谭老爹虽然知道那地好,但是无功不受禄,他并不觉得这些是自己应得的东西,连忙拒绝道:“不行,不行,这地我万万不能要。”
陈大爷见他拒绝,知道他一时不会答应,“你不收也得收,待明个我就把地契送来。”
说罢,不等谭老爹回话,就急匆匆转身离开。
这边,陈大妈为了讨好陈大爷,把地给扫了,虽然还有很多鸡屎扫不掉,但还是好了许多。
她瞧着陈大爷回来了,张着那张烂嘴,用着喉咙说道:“怎么样,老谭家说什么没有?”
陈大爷看着她就来气,“说倒是没说什么。”
陈大妈听后,笑了起来。
陈大爷瞧着她那笑,就觉得刺眼,冷声道:“你去儿子家照顾儿媳妇吧。”
“什么?你让我去镇上伺候儿媳妇?”
陈大妈诧异道。
陈大爷吹着胡子,厉色道:“没错,别待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陈大妈红着眼睛哭了。
她家的大儿媳可是厉害的角色,当年,她满心欢喜地去镇上看儿子,最后被逼得吃剩菜剩饭,一把老骨头差点没了。
儿子又是个怕媳妇的,根本就不管,比他爹还没用。
现在让她再去,这不是明摆地折磨她吗?
她故意哭着,想要博取同情。
陈大爷却不吃这一套了,直接把她一衣服一收,拉了板车出来,往上面一丢,“你要是不去,我们就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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