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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异国,我被军官强制爱纪恙孟喃枝全局

流芯蛋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阿爸是个很负责任的阿爸。”孟喃枝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纪恙淡淡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悲伤。纪恙从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她被她家里人呵护得很好。天真烂漫的眼神是他从来就没有过的东西。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天真在这个被称为人间地狱的地方是她的致命缺陷。不过无所谓。只要有他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继续保持她的那份纯净生活下去。孟喃枝伸出一根手指,抬手戳了戳男人的嘴角。纪恙回神垂眸望她,眼神中多了些许平日白天没有的情愫。“纪恙,你不开心吗?”她小心翼翼的问。她这是在关心自己的情绪?纪恙勾起薄唇对她凑近。孟喃枝心里在打鼓,她就轻轻的碰了他一下,不至于又有了什么反应吧?纪恙能看出她的紧张,他并不打算对她做什么。只是额头轻抵,想感受她存在的气息。孟喃...

主角:纪恙孟喃枝   更新:2024-11-11 1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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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恙孟喃枝的其他类型小说《飘零异国,我被军官强制爱纪恙孟喃枝全局》,由网络作家“流芯蛋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阿爸是个很负责任的阿爸。”孟喃枝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纪恙淡淡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悲伤。纪恙从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她被她家里人呵护得很好。天真烂漫的眼神是他从来就没有过的东西。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天真在这个被称为人间地狱的地方是她的致命缺陷。不过无所谓。只要有他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继续保持她的那份纯净生活下去。孟喃枝伸出一根手指,抬手戳了戳男人的嘴角。纪恙回神垂眸望她,眼神中多了些许平日白天没有的情愫。“纪恙,你不开心吗?”她小心翼翼的问。她这是在关心自己的情绪?纪恙勾起薄唇对她凑近。孟喃枝心里在打鼓,她就轻轻的碰了他一下,不至于又有了什么反应吧?纪恙能看出她的紧张,他并不打算对她做什么。只是额头轻抵,想感受她存在的气息。孟喃...

《飘零异国,我被军官强制爱纪恙孟喃枝全局》精彩片段


“你阿爸是个很负责任的阿爸。”

孟喃枝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纪恙淡淡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悲伤。

纪恙从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她被她家里人呵护得很好。

天真烂漫的眼神是他从来就没有过的东西。

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天真在这个被称为人间地狱的地方是她的致命缺陷。

不过无所谓。

只要有他在。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继续保持她的那份纯净生活下去。

孟喃枝伸出一根手指,抬手戳了戳男人的嘴角。

纪恙回神垂眸望她,眼神中多了些许平日白天没有的情愫。

“纪恙,你不开心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

她这是在关心自己的情绪?

纪恙勾起薄唇对她凑近。

孟喃枝心里在打鼓,她就轻轻的碰了他一下,不至于又有了什么反应吧?

纪恙能看出她的紧张,他并不打算对她做什么。

只是额头轻抵,想感受她存在的气息。

孟喃枝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等男人已经睡着后她才特意移开身体,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好在他今晚到底没有强制靠近。

热带地区湿热的气候本来就挺让她感觉到很热了,可纪恙总是喜欢挨着她,她会感觉到更热。

天空泛起鱼肚白。

“换身衣服,带你去参加个宴会。”

孟喃枝才在床上艰难的睁开眼,纪恙就已经从外面晨练回来了。

不过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刚洗了个澡。

孟喃枝刚醒,脑子还有点混沌。

在努力消化完他的话后才想起来衣柜里的那堆夜店风。

少女掀被从床上坐起揉了揉朦胧睡眼。

“什么宴会啊?”

“一个寿宴。”

“哦。”孟喃枝会意点点头,又道:“可是我没有合适的衣服。”

纪恙打开衣柜瞧了眼。

什么玩意?

确实没有合适的衣服。

他眉头微蹙:“都扔了,改天带你去再买新的。”

他本来也是想让沛瑶去给她买点衣服先将就些时日。

这种小地方买到的衣服质量都不怎么好。

奈何小姑娘生的又娇气,估计从小到大都没穿过这种粗制的布料。

等过几天让人从国外空运些新款衣服首饰过来。

孟喃枝见男人转身出去,回来时拎了一盒包装精美的礼盒。

纪恙将盒子放在床上让她打开。

孟喃枝打开,里面是一条白色的晚礼服。

款式及膝,白色的蕾丝优雅矜贵,设计得很贵族公主风,收腰处还有一只蝴蝶结作为点缀。

这么精致的裙子配着这么华美的礼盒。

可疑。

很可疑。

纪恙一个大男人,房子里有一间公主风装修的房间也就算了,连这种很少女的裙子都能随手掏出来就真的很可疑。

心想:如果他不是变态的话,那这该不会是他要专门送给某个女孩的礼物吧?

“换上。”

纪恙不知是从哪拿出了套黑色的西装,正当着她的面换。

孟喃枝回神。

男人脱下睡袍穿上裤子,姿态随意的将白色衬衫自己身上套。

他没急着扣上衣,拿起皮带痞里痞气走到她跟前。

“是在等我帮你换?”

孟喃枝摇摇头:“我还没洗漱。”

没有洗漱是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是她根本没法在他面前换衣服。

孟喃枝慢吞吞的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纪恙系好皮带随手捞起外套出去。

孟喃枝感觉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悄悄探头朝外面望了一眼。

他走了?

孟喃枝洗漱好出来将房间门反锁才拿起裙子准备换。

房子院门口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纪恙从车库里将那台蒙尘已久的大G开了出来。

这车他已经很久没有开过了。

平时都是巴诺在开。

孟喃枝下楼没有看见纪恙人就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的大铁门今天没关。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

孟喃枝认识,是辆很骚包的大G。

全世界仅有三台。

也就是说,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孟喃枝站在门口远远打量着车身,心想这是哪位大佬的爱车?

车里的纪恙无声的望着女孩像看猴子一样的看着他的车,半天也没见她人过来。

男人无奈降下车窗:“在看什么,还不上来?”

孟喃枝一整个震惊住。

“纪恙?”

这是他的车啊?

上车后两人一路无话。

孟喃枝扭头望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男人英挺的五官从这个角度来看更加优越。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能随随便便掏出五百万美金,又能乘坐军用直升机,甚至家里还有一台限量版大G?

他真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军人吗?

开始她只以为这个男人只是性情不易把握。

现在看来,就连他的身份似乎也是一个很大谜团。

纪恙。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纪恙单手控车,另一只手懒洋洋地夹着烟搭在车窗上。

他开的很快。

车窗外的风景簌簌的往车后退去。

风从车窗外灌进来,连带着纪恙的烟让她咳嗽了起来。

纪恙望了眼因咳嗽而满脸通红的小姑娘默了默,随即将刚点燃的烟掐灭。

“你,不抽了?”

孟喃枝咳嗽完缓过神来才发现男人已经掐灭了烟。

纪恙淡淡的“嗯”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戒了。”

孟喃枝不知道他又是抽哪门子的风。

她也是听说男人抽烟后可能会形成烟瘾。

这烟瘾一上来就心痒痒得一直想抽。

纪恙上一秒还在抽,下一秒又说要戒掉,莫非真是个狠人?

汽车驶出丛林公路,路边的建筑渐渐的多了起来。

这些建筑不同于小镇上的那般低矮,往往高大而偏西式风格。

有些还融入了当地的文化,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建筑风格。

纪恙的车驶入一片闹市。

从街道两边的店铺和行人可以判断,这里应该是一座M国稍微大点的城市。

孟喃枝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真想打开车窗朝外面嚎一嗓子。

可奈何语言不通。

估计整条大街上就只有旁边的纪恙能听懂她的话。

车驶出闹市,往僻静的富豪别墅区驶去。

孟喃枝对于路边的别墅并不是很感兴趣。

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宴会纪恙要非得带着她来参加。

车在一处别墅前停下。

“下车。”

孟喃枝跟着纪恙下车后,门口走过来一名侍者将车开走。

纪恙抬步进入,孟喃枝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这座别墅从外面瞧上去普普通通,进去后又别有洞天。

进去后有一片巨大的绿茵草坪。

草坪上摆放着桌椅板凳,各种各样的饮料酒水,食物甜点应有尽有。

来参加宴会的宾客络绎不绝,广阔的绿草坪上已经站满了人。

穿过草坪,是一幢四五层楼高的建筑。

第一层是铺着名贵石料的地板,整洁大气。

一楼像是会客大厅,能摆上的酒水餐食也是一样没少。

孟喃枝心中暗想:到底是什么人过生日,居然这么大的手笔?


而第三次就是现在……

“发生了什么?”

奈闻见她不说话蹲下身来与她平视,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

孟喃枝无声地摇了摇头,到底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不知道是谁下的黑手。

即使心里怀疑喻清可落水蹊跷,但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只能算是她的个人猜测。

看到奈闻后她才发现原本应该绑在她腰上的西装外套已经不翼而飞。

许是刚才在水里的时候掉的。

孟喃枝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奈闻先生,我很抱歉。”

“怎么了?”

“我把你的外套弄丢了。”

奈闻微微一笑:“一件外套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说着伸手从她头顶的秀发上拿下一根水草。

她知道。

她现在这个样子宛如一只落汤鸡。

这样的她,与她面前的奈闻形成了鲜明反差。

“南枝,你有心事。”

“没有。”

孟喃枝扯了一抹淡淡的笑,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裙子。

少女身上洁白的裙子现在已经没了原本的精美华贵。

上面有被湖水泡得淡一些了的果汁污渍,还挂了几根湖水里漂浮的水草。

就像她孟喃枝现在已经再不是众星捧月的孟氏千金。

而在这个她一无所有的地方,就算她被所有人欺负也不会有爸爸的保护。

女孩垂下眸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

她故作淡然极力掩饰着自己眼睛里不堪的情绪。

侧身从奈闻身边走开时也不敢与奈闻对视,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脆弱。

奈闻见她离开,沉默地跟在身后。

夜晚的月光轻轻地笼在女孩单薄的肩头,他心中竟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南枝。”

他突然叫住她。

女孩向前的脚步顿了下,但仍旧没有回头看他。

她问他:“怎么了?”

奈闻默了默,又缓缓说:“没什么。”

“嗯。”

女孩迟疑点头,抬步继续向前走去。

她知道他在欲言又止。

可有些他不想宣之于口的话,他不愿说她也不是非听不可。

奈闻垂首。

有些事情他都知道,可偏偏却不能说。

这些事情很复杂。

说也好不说也好,都改变不了既成的结果。

但不管怎样,也只能希望自己到最后不要做错。

两人一路无话。

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宴会上。

宴会上原本分散的宾客都聚集到了一处。

孟喃枝远远望去有点好奇。

那边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她挤进人群看见水里似乎有人。

心中不禁纳闷,什么人在湖里玩潜水?

不过......那人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纪恙!你他妈疯了是不?!”

巴诺跳下水中拦住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

三四个人合力才堪堪将他拖上了岸。

看着男人浑身湿透的狼狈样子好像没比自己好到哪去。

孟喃枝心里疑惑。

喻清可还没捞上去吗?

不过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怎么比刚才还要疯?

“阿恙这是在找你?”

奈闻温润的嗓音在旁边响起,拉回了少女思绪。

女孩耸耸肩轻叹了口气,佯装苦笑:“奈闻先生开什么玩笑。我又算什么东西?何德何能让纪恙长官这么紧张?”

奈闻无声地望着女孩的小模样若有所思。

她话虽这么说,苦笑归苦笑,但实在瞧不出她心里有多难过。

这让她说的话倒更像是一句气话。

“阿恙惹你了?”

奈闻试探道。

“哪有?”

孟喃枝转头抬起杏眸望他。

他这话说的很有歧义。


薄被下的小手紧攥,小心翼翼地对男人提议道:“先生,我是华国人,我的父亲是华国建宁市的富商,您要是能帮助我回去,我父亲肯定会给你一大笔钱的。”

纪恙啧了一声。

懒洋洋地将两只胳膊撑在她身体两侧。

这样的姿势在孟喃枝看来很不妙。

昨晚的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让她很不自然地拉起薄被盖过头顶。

少女瑟瑟发抖的身体仿佛在说她在害怕他。

纪恙无声地望着像个鹌鹑一样躲进被子里的小姑娘沉默了片刻,最后抬手将被子拉下。

孟喃枝的脸被迫暴露于他的目光之下。

“你就不奇怪那群人贩子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来找你的麻烦?”

孟喃枝顿了顿,摇摇头。

“五百万美金。”

“为了给你赎身老子可是花光了所有积蓄。”

孟喃枝怔住。

她明明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甘愿花五百万美金救她?

她下意识地想对他说句谢谢。

可又反应过来他昨晚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嘴边的这句谢谢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那你帮我回家,我会让我爸爸把钱还给你的。或者说,你还想要额外的报酬这当然也是可以的。”

“你们有钱人真会羞辱人。真以为钱可以摆平一切?可惜,我偏偏不喜欢钱。”

“那你想要什么?”

孟喃枝不相信他真的别无所求。

话音刚落,纪恙健壮的身体压下,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少女耳畔。

“宝贝。”

“我只要你。”

孟喃枝伸手去推身上的男人。

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做的,胸膛硬得跟铁一样。

他的意思是花钱救了她但又不愿意放她回家,从人贩子手上买了她又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

孟喃枝质问他道:“那你这样又跟那群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阿恙快收拾收拾,飞机马上就到了!”

巴诺进来时没有敲门。

没成想竟撞见了这样一幕。

“抱歉啊兄弟,下回注意下回注意!”

巴诺尴尬地退出房间,顺便将门完好合上。

这俩人在吵架了?

纪恙这小子也是,人家姑娘昨晚上都被他折腾得只剩半条命了。

人家这才刚醒多久啊就这么饥饿难耐了?

“呵,区别?”

纪恙阴翳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

孟喃枝现在有点后悔刚才说的话。

目前这个情况激怒他无疑就是自找死路。

只见男人单手将少女从床上一把揪起,毫不怜香惜玉的拽出了房间。

孟喃枝被他磕磕绊绊地带到走廊上,不远处一间房间从里面抬出两个如花年纪的少女。

女孩们的身上未着寸缕,身体的皮肤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她们像是遭遇了一场酷刑。

原本干净美好的花瓣被坏人肆意踩入恶心黑暗的沟渠里。

当那些人路过时,扑面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

孟喃枝忍不住反胃,躬身干呕起来,但肚子里实在是没什么东西,所以也没吐出什么结果。

“好看么?”

孟喃枝干呕呛到,正一个劲儿地咳嗽。

清秀的眉毛难受地皱起,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

纪恙猛然发狠,一把掐住少女小巧的下巴,盯着她蓄满泪水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看到了吗?要不是老子,这就是你的下场。”

“老子为了给你赎身可是花光了所有积蓄。”

“老子可不是什么慈善家,花钱赎你,可不是为了做什么慈善。”

孟喃枝腿软得站不住,只能一整个倚靠在他的身上。

走廊拐角处迎面走来一行人。

孟喃枝眼睛瞳孔逐渐放大。

这些人她很熟悉。

特别是拐卖她的花臂男。

孟喃枝下意识想跑。

纪恙先一步一个转身先行将她带回了原来房间。

走廊里的男人顿了顿脚步,转眼望向方才刚刚合上的房门。

花臂男疑惑对他说:“裴老板,怎么了?”

男人望向不远处紧大力合上的房间门不语,垂眸沉思了片刻又抬步离开。

房间里。

男人如鹰的眼盯着怀里的少女,嘴边勾起一抹邪笑,说:“看到了吗?那些人你应该也认识。”

他伸出粗粝的大掌突然一把钳住少女的后脑勺,有些暧昧的轻轻摩挲。

孟喃枝发现这男人整个人都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还凑近她的耳畔轻轻的吹气。

“宝贝,人贩子可不会给你花钱请权威医生,人贩子可不会给你当面质问自己的机会,人贩子可没有我这么的好说话。”

男人将她轻放到床上一整个身子罩在她的身上。

孟喃枝的手抵着男人滚烫的胸膛。

他怎么动不动就挨人这么近?

可男人就像是故意与她作对,她越是抵抗他便越是强势将她拥入。

孟喃枝累了,他是有使不完的牛劲。

可她却吃不消了。

女孩讪讪将自己的小手收回。

呆呆望着眼前的男人的精悍的胸膛,垂眸蹙眉。

他是暴露狂吗?

怎么也不穿件衣服?

纪恙见身下的小人儿不再抵抗自己的靠近,终是露出满意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

“喃枝。”

“姓南?”

“嗯。”

孟喃枝紧抿着粉唇轻轻点头,好看的眸子转向别处心里突突的在打鼓。

这是她从小到大撒谎时下意识会做的动作。

她没对他说实话,他无法赢得她的信任。

在她的心里要是说昨天的人贩子是十恶不赦的恶鬼,那眼前的这个男人可能和他们比也差不了多少。

“纪恙,我的名字。”

男人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扬,原本阴翳的眸子里多了分张狂与桀骜。

“宝贝,你该记住。你即将要去的地方没了我可是会活不下去的。既然命运安排我们相遇,我会对你负责。”

谁要你的负责?

我只想回家。

孟喃枝眼中的泪水将落未落,瞧上去甚是可怜。仰头望着男人小声央求说:“我不是很想去,求求你,放我回家好吗?”

嗤,回家?

说了半天还是对这念念不忘是吧?

“以后老子就是你的家。”

只听男人沉魅的嗓音响起,像是撒旦宣布她的死期般冰冷。

纪恙从她身上起来,看着床上身形娇小的小姑娘语气不耐的说:“还有,我向来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以后在我面前收起你那不值钱的眼泪。”

孟喃枝觉得莫名其妙。

我哭不哭是我的事。

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啊?

她现在身处这样的境地,竟然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

侍者端了一碗粥进来。

纪恙将孟喃枝扶坐起身拿起粥就要喂她。

孟喃枝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男人认真的脸小声提议:“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男人蓦地笑了笑,说:“本来就该你自己来。怎么?莫非还想我喂你不成?”


不是,他什么意思?

她不愿意他贴上来的时候他死活要贴上来,她主动示好的时候结果纪恙直接翻身下床,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他这人不会是有那种特殊癖好吧?爱玩强制play?

女孩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撇撇嘴,心中直接腹诽了他好几十句。

还—分钟之内自己走过去?

真够强势的。

少女两条匀称细白的腿不情不愿地从床上晃下,白皙的脚慢慢套在那双粉粉嫩嫩的拖鞋上。

等她趿拉着拖鞋慢慢悠悠晃回主卧时探头探脑的往里瞄了—眼。

怎么好像没人?

房间里面空荡荡的,连床上被桑帛收拾得的整整齐齐被子都没有被人碰过的痕迹。

纪恙呢?

孟喃枝保持警惕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她真的有被纪恙整出点什么心理阴影了。

现在就生怕纪恙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突然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跳出来又要缠着跟她玩什么强制play。

纪恙没有回房,自顾下了—楼浴室舀了—缸的冷水。

—瓢凉水浇下仍然平复不下身体里的那股子燥热。

想起小姑娘方才细白如玉藕的双臂,他那点仅存的自制力差点被—举击溃。

可怜他的娇娇并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会有多致命的诱惑力。

可怜她并不知道只要她不经意的—个看似应允的眼神就会勾起他身体深处的那团邪火。

而他现在身体里这种情难自控的感觉都是那个只会惹火不愿灭火的小坏蛋带给他的。

—缸凉水浇尽,还是没能缓解得了那种要命的感觉。

这才哪到哪?

纪恙也没想过自己原来会这么禽兽。小姑娘甚至没有主动勾引,他就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他刚才要是再不强迫自己离开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将她就地正法。

九百五十三、九百五十四、九百五十五……

房间里的孟喃枝仰面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数羊。

好无聊,好想玩手机,好想回学校上学,好想回家。

她—直被纪恙禁锢在这个地方,她在这里没有朋友,甚至连人都不认识几个。

她在这个地方所见过的这些人里,沛瑶对她有敌意,喻清可把她当情敌。那个处事风流的巴诺甚至没把她当做人看,只当她是个价值五百万的私人物品。

除开这些人只有桑帛对她好。

虽然她们语言不通,但她能感觉得到,从桑帛的那双质朴的眼神中总是能对她流露出源源不断的慈爱和善意。

孟喃枝打心底知道,她并不属于这个地方。

她—定要想办法回去,她—定要想办法弄到能够和家里沟通的工具。

时间过去了很久,还是没有见到男人回来。

“他怎么还不回来?”小姑娘从床上坐起身望了眼只留了道缝的房门。

但是又转念—想。

他不回来岂不是正好?

—个人睡可比被当做人型抱枕搂着睡香多了。

纪恙冲了很久的冷水澡才将身体里那股燥意压下。

男人回来发现小姑娘小小的—团已经窝在床上睡着,伸出健壮的手臂轻手轻脚地为她掖了掖被子,最后上床在她身边躺下。

看满屋新购置的家具和身边安安静静猫着的小姑娘,男人心底深处的柔软之地在被无声触及。


纪恙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女孩的发顶带着温温热热的暧昧,耐着暴戾的性子声音冰冷:“枝枝,说,为什么躲我?”

小姑娘昧着良心似是讨好地在他怀中拱了拱,吞吞吐吐小声抽泣着控诉:“……因为你很凶。”

纪恙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开,无声凝视女孩的小脸:“宝贝,我想听实话。”

“我……生气。”

小姑娘偏开小脸不愿看他,乌黑的发丝垂在鬓边带着几分温柔倦怠。

纪恙轻哼痞笑:“生气?”

“不不不,我才没有生气,我哪敢生你的气?你脾气那么不好,动不动就打我骂我。我保证以后乖乖的,—定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听着小姑娘的话男人心中的懊恼愈发升腾,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却只能干巴巴地试图解释:“我没有打你。”

“好的好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就是了你不要再生气了。”

面对小姑娘的绝对顺从纪恙胸口似乎堵了块石头,莫名觉着难受得紧。

“宝贝,别这样。”

他还是希望她正常点。

“所以说,你刚才为什么不先救我?”

孟喃枝见他态度好转趁机委屈落泪,咬着粉嫩的蜜唇先发制人,直接将锅甩给他。

纪恙闻言微怔。

小姑娘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此吃醋。

孟喃枝说话时语气中带着嗔怪,眼眶也因为刚才的哭泣变得有些红肿。

她是故意这么说。

她就是要让他认为自己是在吃喻清可的醋。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太明显的话会降低可信度。

小姑娘慢吞吞控诉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那位司令夫人,就连生死关头你第—个想救的人也是她。但是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你只会欺负我,只会欺负我。要不是我会游泳,恐怕小命早就没了。”

小姑娘越说越激动,但声音—直无比娇柔,像是在撒娇连带着哭腔声音娇软,令人听了不免心碎—地。

男人倚靠在床头望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忍不住再次将泪眼婆娑的她拉入怀中,手指勾起她颈后—缕青丝若有所思:“宝贝,所以你是在吃醋?”

“才没有,我这是在生气!”

孟喃枝装作少女心思被看穿后恼羞成怒地矢口否认。

纪恙眸光微暗,抬手抚上刚才他握住的纤细白皙的颈脖。

真嫩。

他刚才分明没有用力,但小姑娘娇气的皮肤却还是留下了半圈红红的印子。果真像是什么碰也碰不得的易碎物品。

小姑娘这次没有躲开,僵直着身体任他触碰。

她安静的模样很乖,让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可小姑娘的脾气大得很,—会儿要是—个不顺心估计又要翻脸。

孟喃枝并不知道男人他望向她的眼神带着铁汉柔情。

纪恙喉结滚动:“你知道我当时在水里想的什么吗?”

孟喃枝沉默片刻,摇摇头。

他深吸了口气,说:“我在想你今天真交代在了那里,我该让赵泠泠怎么死。”

“赵泠泠,是谁啊?”

孟喃枝好奇抬眸,清纯无辜的大眼睛里甚至带着看似天然的愚蠢。

其实她大抵能记得那张高傲且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她也听纪恙在宴会上这样叫过那位穿着华贵的女人。

只是她不知道她有什么身份背景。

从她与纪恙谈话时的那种泰然自若的样子可以看出她并不怕这个暴戾的男人。


孟喃枝,你清醒一点!

孟喃枝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她不着痕迹地侧身躲开,唇边勾起一抹摄魂夺魄的笑容:“能不能不要在这里?”

女孩脸上的红晕让他们以为是因......

“她是昂山将军的女儿。”纪恙淡淡道。

将军的女儿。

也难怪人家不怕纪恙。

“可我落水关她什么事?”为什么他要因此要了她的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纪恙收回手,神情冷冽:“要不是她见死不救,你和清可不会置身危险。”

孟喃枝闻言心里不住讽笑。

他说了半天结果还是不离开喻清可。

纪恙啊纪恙。

你可真够长情的。

孟喃枝回忆起在混乱中无意间看到的—段场景。

那时她与喻清可—前—后地掉进了水里,喻清可下水后也许是因为太过害怕所以—直疯狂地扑腾着水花。岸边聚过来—些人,她隐约听见—道女声决绝命令道:“不许救。”

她是在将军别墅出的事,赵泠泠是昂山将军的千金。她作为别墅主人有权命令别墅安保袖手旁观。

但这似乎又有点说不过去。

她明明与赵泠泠无冤无仇,今天也才第—次见面,她根本就没理由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孟喃枝瞑目凝神,脑海中突然闪过赵泠泠居高临下站在岸上望向湖里喻清可的那道目光。

难道赵泠泠与喻清可有什么过节?

但这只是她心中猜测,并没有说出来与眼前这个蛮横无理的男人探讨。

她没有跟他以这种暧昧姿势坐在床上面对面探讨别人私事的爱好。

“我困了。”

少女抬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她是真的困了。

闹了—天她是真累了。

“回房间睡。”

他语气冷然,没留商量余地。

这里不是房间吗?不都是四堵墙带着—张床?当然,要是没有他的存在就更完美了。

可纪恙让她回房间指的是回他的房间。

孟喃枝心里不情不愿,她不是很愿意回去。

他就不能给她留点私人空间吗?

知不知道大热天的两个人挨着睡还真的很热?

女孩故意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借口说:“……抱歉哈,实在是太困啦太困啦,根本走不动—点……走不动—点……睡了睡了……”

孟喃枝抱着刚才被纪恙随手扔到床尾的薄被,自己找了个离纪恙稍远点的位置背对着他安然躺下。

“枝、枝。”

男人咬着牙从嘴里溢出俩字。

昏暗中即将进入梦乡的女孩猛然睁开迷糊的眼睛被迫开机。

她知道这是这臭男人发飙的前奏,他几乎每次生气就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冷冽的语气配上他的面无表情,嗯……凶得很凶得很,光是想想都让她觉得恐怖。

小姑娘心中暗想,下—秒麻溜坐起,对着他干笑两声:“跟你开玩笑呢,我这么听话当然是会乖乖回去睡的啦。”

纪恙板着俊脸无声凝视,仿佛像是在说你看我信么?

她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但表面上又绝不能承认。索性干脆大大咧咧地迎上他的阴戾的目光。

只见女孩摄魂夺魄地微勾唇角,伸出两条细白的胳膊对着男人张开香香软软的怀抱,眨巴眨巴杏眸:“纪恙抱我。”

孟喃枝想的是反正他又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喜欢他。

只要不是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她姑且可以为了自己的性命违背—下自己的内心来讨好—下他。

纪恙掀掀眼皮—瞬不瞬地睨了她半秒,薄唇微动:“—分钟之内,自己过去。”

—阵清风穿过房间窗户撩动少女碎发。孟喃枝尴尬地举着双臂愣在原地。


是夜。

林海中的小镇被笼罩夜幕之下。

孟喃枝正望着碗里的食物,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送着饭。

纪恙不在,餐桌上只有桑帛和沛瑶陪着她吃饭。

孟喃枝今天的食欲不佳也吃不下多少东西。

可再怎么吃不下也得吃。

她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

要是再不补补的话身体也会吃不消。

在她还没找到回国的办法之前,她不能就这样先死在了这里。

餐桌上的沛瑶吃完后用餐巾纸优雅地擦拭了下嘴上的食物残汁,自顾将自己的碗筷收拾好转身离开。

沛瑶自下午以后就没再与她说过话。

完全将她当作一股空气一样。

孟喃枝是真觉得无聊。

没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是真的不好受。

要是沛瑶不莫名其妙的用那种态度对她的话,她想她或许会缠着沛瑶说说话、聊聊天。

等孟喃枝吃完后桑帛才开始收拾餐桌。

孟喃枝正准备收桌上的碗和盘子,却被桑帛伸手拦住。

桑帛微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意思是:这些事她不用做,让她来。

对桑帛来说,这是她的工作。

而这位小姐无疑是先生带回家的未来太太。

虽然先生嘴上没说。

可她到底也是感觉出了这两人关系的非比寻常。

孟喃枝到底还是拗不过桑帛。

望着桑帛一人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不觉间叹了口气。

她其实也只是想为自己找点事情做。

被关在这个房子里面她已经很无聊了。

无聊的生活总会让她的内心没来由的感到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与其说是无聊,不如说成没有价值来得准确。

没有任何价值让她觉得虚无,飘忽。

甚至于她这个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孟喃枝来到客厅的时候沛瑶正在客厅做功课。

孟喃枝的视力也还算好。

远远的看见对面茶几上摆放着几本摊开的课本。

上面印着她看不懂的文字,全是M国语。

孟喃枝郁闷。

你说好笑不好笑?

她堂堂孟氏集团大小姐寒窗苦读十二年,归来仍是文盲。

沛瑶正低头做计算题,可隐隐就是感觉对面那人正在盯着她看。

沛瑶抬眸,四目相对。

“别看我!”

孟喃枝笑了笑,缓缓说:“为什么不能看?”

“没有为什么!”

“那我偏要看。”

“你!”

孟喃枝一副嚣张的小模样,又将沛瑶给气着了。

小姑娘恼怒地用M国语骂了句什么。

但看她那并不美丽的面部表情,估计不会是什么好话。

孟喃枝原本也只是无聊想逗逗这小姑娘。

到底是没想过她这也太不经逗了,才交流了几句话就又要生气了。

呆在这也没有什么意思。

还会让沛瑶这丫头看了心烦。

孟喃枝起身上楼,回房间睡觉。

沛瑶抬头望着二楼警惕的听着她脚步的动静。

最后看着她的身影在先生的房间门口消失她大喊了一声桑帛。

“阿妈!”

桑帛还在厨房里忙,听见喊声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慌忙地厨房跑出。

“怎么了?”

“那个女人进了先生的房间!”

桑帛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随即点头疑惑问:“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那明明是先生的房间啊!”

面对阿妈的神情平淡,沛瑶又是一脸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桑帛看着女儿的这副样子笑了笑:“沛瑶,先生终归是要娶妻的,这个地方也终归会拥有一位女主人的。”

沛瑶显然难以接受这件事情。

可要是非得要有一位女主人的话,为什么那个人不可以是自己呢?

沛瑶紧紧攥起拳头,说:“先生又没说过她是他的妻子,没有结婚、没有受到承认就不能算是这个地方的女主人!”

桑帛觉得自己的女儿对这位来自异国的女孩似乎带着一些没来由的敌意。

可她到底没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桑帛摇着头离开,回到厨房继续忙碌她的事。

沛瑶站在客厅抬头望向楼上的眼神带着丝丝恨意。

这一晚上都没有纪恙在旁边让孟喃枝睡得无比安稳。

可以说,这是她这些天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昼夜轮转。

天边已经翻转起带着缕缕晨光的流云。

清晨。

她是被沛瑶的拍门声吵醒的。

孟喃枝循着本能下床迈着虚浮的步子去开房间门。

沛瑶靠在房间门口双手环胸,对她说:“赶紧起床,送家具的人马上到了。”

孟喃枝显然还没睡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里正在消化她方才说的话。

沛瑶转身时嘀嘀咕咕:“都几点了还不起床,简直就像头猪一样。”

孟喃枝今天换了一身白体恤和牛仔裤。

这些衣服是沛瑶昨天去帮她买的。

款式并不时兴,但穿起来也还算舒适。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下了楼。

她刚到一楼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杂音。

像是大铁门被打开的沉闷声和几个人的交谈声。

紧接着进来几个抬着大衣柜的人。

这些人抬完衣柜又抬了一张新的大床,抬完大床又抬了一张梳妆台。

她望着这情景。

突然明白了沛瑶说的送家具的人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是为纪恙的房间新置办了一些家具。

孟喃枝看着那些人忙上忙下百无聊赖地来到院中望了眼半虚掩着的大铁门。

环顾四周。

没人发现她正跃跃欲试的心情。

孟喃枝正欲抬步开溜,沛瑶像个鬼一样毫无征兆地出现,从她背后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你想干嘛?”

“没干嘛。”

孟喃枝缓解尴尬的笑了笑。

没想到这小姑娘会突然出现。

沛瑶这一下倒是把她吓到了。

连身体都不经意地轻颤了下。

好在沛瑶看她这样子也没有怀疑,转而说:“南枝小姐,我阿妈怕你无聊,让我带你找点事情做做。”

“什么事?”

“摘过果子吗?”沛瑶问。

孟喃枝老实巴交:“没有。”

“院子里有棵柚子树,我去搬梯子过来我们去把树上的柚子收了。”

“全部收完吗?”

“当然,要是再不摘柚子长老了就不好吃了。”

孟喃枝抬眼望去,那柚子树长得挺高,树上的柚子分布得并不均匀。

东几个,西几个的。

要是真要全部摘,那难度肯定不小。

沛瑶还真去抬了把人字梯过来。

把梯子架好后对孟喃枝说;“看什么看,还不过来?”

孟喃枝犹豫了下慢慢地走过去。

“你,上。”

沛瑶叉腰,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孟喃枝用食指指着自己,不确定的说:“我?”

“对,赶紧的。”

“那你呢?不是说一起收吗?”

沛瑶顿了顿,正色道:“我有点恐高,再说也不能两个人都上去吧?这树枝万一支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断了怎么办?”

孟喃枝略微思索了一番。

觉得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行,你在下面记得帮我扶着点梯子。”

“嗯。”

沛瑶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孟喃枝转身上梯,沛瑶装腔作势地伸出一只手虚虚扶梯。

孟喃枝上到一半时楼梯有些晃荡。

她是不恐高,但她还是会怕被摔死的。

“沛瑶,你能不能走点心啊?”


“没有其他房间,再说多说一句就把你扔出去喂森蚺。”

纪恙的话非常奏效。

孟喃枝最怕的就是蛇。

M国又地处热带,境内有大片的热带雨林。

大型蟒蛇肯定是有的。

孟喃枝讪讪闭嘴。

生怕这看起来就性情暴戾的男人真的将她扔出去喂蛇。

纪恙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乖乖躺回去。

孟喃枝心里无比抗拒。

自己从小到大连男孩子的手都没有拉过。

她真的不想跟一个才认识了一天的男人睡在同一张床铺上。

反正就是怎么想怎么难受。

但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她愿不愿意。

孟喃枝躺下时故意离他有段距离。

可她才刚躺下没到一秒钟,男人就一整个贴了上来。

纪恙的胸膛紧紧贴着少女的后背。

一只手从后面环住其腰身,另一只手在前面束缚住柔软。

孟喃枝轻微挣扎了下,小声说:“纪先生,我快喘不过气了。”

男人闻言两只犹如蟒蛇的胳膊又紧了几分,嗓音冰冷地道:“以后不许叫我纪先生。”

“不叫纪先生,那叫什么?”

孟喃枝说完这句话后感觉男人猛地松开了她,但放在她身上的手还是未曾拿开。

半晌只听身后那人嗓音喑哑的说:“叫纪恙吧。”

“纪恙?”

孟喃枝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字。

“还有,我不姓纪。纪恙只是我的名。”

“那你姓什么?”

纪恙的纪竟然不是姓氏,这倒勾起了少女的几分兴趣。

男人顿了顿,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说道:“我没有姓。”

“啊?”

孟喃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她心里突然难过了起来。

只见小姑娘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

纪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整得有些莫名。

孟喃枝自顾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这个情况,我并不是故意冒犯的。”

瞧着小姑娘难过的模样他才意识到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随即不禁失笑出声:“枝枝,你误会了,我们M国人大多数都是有名无姓的。”

孟喃枝听后觉得有些被他无语住。

那他刚才说的好好的干嘛突然来个大停顿?

试问,没事突然大停顿做什么?!

孟喃枝懒得理他。

不知不觉间困意来袭,竟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孟喃枝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自己与母亲还在清迈过花灯节。

花灯节结束她就和母亲平安的返回了华国。

华国建宁市高楼林立,还是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

在梦里。

她回到了以前的高中,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孟家大小姐。

她刚参加完高考,她的未来原本可以在社会中的某个领域里熠熠生辉。

房间里黑暗无光,只有一层淡淡的月光笼在临近窗边的地板上。

纪恙是醒着的。

军人出身的他在睡梦中总能对外部环境保持高度警惕。

原本睡得好好的半夜就被女孩低低的抽泣声吵醒。

男人抬手触及少女眼角湿润一片。

她哭了。

他说过他不喜欢她在他面前流眼泪。

她的这点眼泪在他这里一文不值。

唉。

纪恙很少叹息。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究竟是图她什么?

年轻的身体还是漂亮的脸蛋?

嗤。

他自嘲一笑。

他竟有些看不起自己的犹豫。

五百万美金换来的女人他究竟是图她什么呢?

纪恙觉着自己疯了。

或许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无可救药了。

上天将她从华国送到了T国,又将她从T国送到了M国,一步步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怎么不算一种缘分?

可不管怎样。

不管女孩愿意不愿意。

现在已经伶仃一人的她,只有跟着自己才能活下去。

孟喃枝昨晚上睡得不是很好。

旁边躺着一个陌生男人又断断续续的做了一些梦,睡得好才奇了怪了。

睁开眼想动动身体,却发现纹丝未动。

男人粗壮的胳膊依旧圈在她的腰间。

孟喃枝心中暗想:他手不酸吗?

一晚上都保持这个姿势像是生怕她趁他睡着的时候逃走。

孟喃枝调整呼吸,缓缓伸出小手想将男人的胳膊拿开。

可才轻轻推了下男人便条件反射的又收紧了几分。

他这人,怎么这样?

孟喃枝无声的叹了口气,心如死灰的放下了小手。

“醒了?”

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纪恙其实早醒了。

可温香软玉在怀,谁又想早早起身?

“嗯。”

她小声应道。

“再睡会。”

女孩犹豫了下,说:“那个……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怎么了?”

“我想去上厕所。”

纪恙闻言随即松开禁锢的她。

孟喃枝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发现床边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双女士拖鞋。

粉粉嫩嫩的颜色,款式精致,是可以外穿的类型。

或许是纪恙放的吧。

可没等她穿上鞋,纪恙已经翻身下床,二话不说就将人拦腰横抱而起。

孟喃枝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说:“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房间里面有洗手间,从床到洗手间的距离也算不上远。

纪恙将她抱进洗手间后放下,又是一句话没说就转身出去。

孟喃枝静静看着被关上的洗手间门,觉得自己对这个陌生的男人真的一点也拿捏不准。

他花钱将她买回家,她还以为会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种无知少女被拐卖进深山老林里给老光棍当媳妇儿那样。

可他似乎是并不想让她做老婆。

而且瞧他的样子应该也是不缺女人的。

他对她做的种种行为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他想让她当情人。

还是想玩就玩的那种不用给钱的私人奴隶。

孟喃枝方便完后打开洗手间门。

男人一直站在门口等她。

见她出来又轻松将她抱回床上。

“身体好点了么?”

“好多了。”

纪恙微微颔首,伸手将她黑长柔软的一缕秀发撩到耳后。

孟喃枝好看的秀眉微蹙。

说实话。

她很不习惯男人对她的这一系列亲密动作。

说不习惯都是轻的,应该说是不喜欢,甚至是讨厌。

他们才认识了几天?

一天,两天?

可就是这短短的两天,他却对她做出了超越陌生人边界的事。

午后。

孟喃枝趴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望着楼下院中光着膀子在练拳的男人。

男人身材很好。

肌肉线条是很好看的那种,蜜色的皮肤被汗水衬得更加性感。

孟喃枝没有心情欣赏男人的腹肌。

一心只想着远在华国的亲人。

她问天边的流云:你说,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才能来救我呢?

流云慢慢悠悠的从天边飘过,风轻轻的抚动着少女碎发,但到底没有谁能告诉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纪恙抬头望向楼上心不在焉的女孩。

她破碎的眼神这一瞬间正好与他对上。

男人对着她咧嘴一笑,森森的说:“宝贝,别露出你那一副丧气的表情。”

凭什么?

孟喃枝心里脱口而出。

但她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知道,在纪恙那里不会有凭什么和为什么这一类问题的答案。

蛮横又不讲理。

这就是纪恙。

傍晚时分。

纪恙正在客厅组装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孟喃枝突然忆起初遇的那天晚上被他拿枪指后腰的那种冷瑟。


“哎,阿恙,你看那姑娘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清迈花灯节。

少女瞠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摊贩上的花灯,时不时举起怀里的相机拍着T国花灯节上的风俗人情。

巴诺胳膊肘搓了搓旁边的纪恙,一脸的不可思议地说:“虽说世上的人千千万,可像这种长得这么像的我也是头一回见。”

嗤,像谁?

酒吧里纪恙懒懒地掀开眼皮循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

女孩白色过膝的西式连衣裙衬她身姿窈窕曼妙,与集市上的摊贩交谈时笑靥如花。

像她又不像她。

仰着脖子闷了一口鲜啤酒,纪恙扯了扯嘴角对巴诺无奈道:“像她又怎样,终归不是她。”

她向来粘人。

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从来不会单独一人出行。

孟喃枝买了一盏好看的花灯,打算一会儿就跟母亲一起放飞。

半个月前才高考结束。

母亲为了兑现之前的承诺带她来T国旅行。

花灯节出来看灯的人熙熙攘攘,孟喃与母亲被人群冲散。

她拿着手上的花灯准备找人借个手机给母亲打电话。

女孩的倩影消失在视线中。

巴诺举起自己手中的酒与纪恙碰杯。

“喜欢?”

纪恙不语,淡淡将自己的视线收回。

巴诺好笑地拍拍桌子,说:“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喜欢就上啊,怕什么?”

纪恙伸开长腿踹了他一脚,眼神中带着警告。

巴诺吃痛地闷叫了一声,只好捂着自己被踹的地方讪讪闭嘴。

纪恙看着他的样子邪邪一笑,目光又轻不着陆的飘向了她消失的方向。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少女方才举手投足的温软。

孟喃枝本想问人借手机打电话,可奈何语言不通一直没办法借到。

还好后来遇到了当地一个懂华语的中学生才向她借到。

电话打过去后显示的却是关机状态,打了好几个都是这样。

孟喃枝礼貌向那人道了句谢谢。

昨天落地T国时母亲就说要办个当地的手机卡,结果考虑到种种原因就只办了一张。

夜幕降临,看花灯人很多。

孟喃枝被人推了一下,怀里的相机不小心飞了出去。

她紧张地跑过去正想蹲下去捡,可却有一只苍老的手先她一步搭在了相机上。

老人冲她和善笑笑,将相机递还给她。

“谢谢你。”

孟喃枝会以一个感谢的笑。

老人点点头,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脸上的笑意浓郁不减。

孟喃枝望着看着她满布皱纹的脸视线渐渐模糊。

眼皮好重。

困。

好困。

我这是怎么了?

少女在无声无息之间软倒在老人怀里,手里的相机重重的砸落在地。

孟喃枝隐约间感觉自己在睡梦中被晃得厉害。

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手被反绑着,身上的衣服不知是不是淋了雨,全身上下湿哒哒的。

环顾四周,整个房间都阴暗潮湿泛着一股霉味。

她大概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

没想到网上一直发的妇女儿童被拐卖的案例有一天会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

木门被推开,进来了一群男人将里面的女孩带出去。

她没力气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似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两个架着她的男人将她带到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人面前。

“老大,这个好像是病了。”

话音刚落。

孟喃枝就感受到那人粗糙的大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她微微蹙眉将脸偏开。

“没事,迷药打多了的副作用罢了。”

墨镜男挥挥手,她就又被两个人架着离开了房间。

她被带上了一辆卡车,像货物一样被安排在了卡车后面的货箱里。

中途有人试图想跳车逃跑,被发现后被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顿。

孟喃枝摇了摇头,尽量想让自己清醒。

不知是不是药物缘故,她又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天黑。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上了性感暴露的衣服,这甚至不能称之为衣服,只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她发现周围和她一起被关的人换了一批。

只不过这个房间比之前的那个环境要好。

看装修和房间布局以及隔壁传来的唱歌嘈杂的声音,初步判断这应该是个类似于酒吧夜总会之类的地方。

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

身体里被注射了迷药,药效似乎散了些,可头昏沉胀痛却一直没有消。

孟喃枝还未来得及思考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又被人架起一路拖行进入了一个包厢。

“老板,最近几批货里最出挑的全都在这了,您看看满意不满意?”

花臂壮汉弓腰搓手,谄媚地对包厢中间的黑色衬衫男人说。

包厢里面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尼古丁的气味。

孟喃枝向来受不了烟味,好看的眉头微微轻蹙。

其中一个女孩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黑衬衫男人忽而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故意将烟雾吐在那个女孩的脸上。

白色的烟圈罩在已经被吓得惨白的脸上,女孩害怕得紧抿双唇愣在原地,眼眶里的泪水将落未落。

那个禽兽用不怀好意地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突然伸手将她揽住,女孩反应过来开始剧烈挣扎。

可中过迷药的身体使不上什么力气。

男人将她狠狠拽扔到沙发上,抓起桌上的一瓶红酒尽数浇在女孩身上。

这让原本就暴露的穿着这下瞧起来更加令人羞耻。

在场的所有女孩惊恐地瞧着这一幕大气也不敢出。

哐当——

安静诡异的空间里传出突兀的声响。

所有人不约而同齐刷刷地看向孟喃枝。

孟喃枝正奄奄一息地扶着门边的柜子,不小心把上面的摆件碰倒了。

黑衬衫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眯着眼质问:“怎么还是只病猫?”

花臂男连忙解释:“嗨,出境那天晚上天气不好,路上淋了点雨,再加上迷药的药效还没有散尽而已。”

“我说你们老板做生意不厚道啊,我花大价钱可不是为了买这种半死不活的东西。”

“裴老板,这不过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嘛,找个医生给她瞧瞧就是了嘛!”

花臂男正想解释,孟喃枝软绵绵的身子已经滑倒在地。

一副再多说两句我就原地去世的架势。

“嗤,一百万美金就买这玩意儿,还要另外花钱找人给她看病?你们真当我钱这么好赚?”

孟喃枝迷迷糊糊地听到花臂男在与那个男人论价。

可那个姓裴的男人似乎并不买账,冷哼一声让花臂男带着她滚出去。

花臂男使了个眼色,两个男人将孟喃枝给拖出包厢。

她没有被那个宛如禽兽男人看上,这算不算逃过一劫?

“呸!真是晦气!”

花臂男狠狠刮了一眼病歪歪的女孩咒骂道。

“老大,现在该怎么弄?”

“老规矩,卖不出去的自己看着办。”

话音刚落,孟喃枝的心坠入了谷底。

她是在期待人贩子对她大发慈悲吗?

目前的情况对于她来说很不乐观。

她被拐卖了。

也不知道被拐卖到了什么地方。

她只知道这个地方充满着她之前从未涉足过的邪恶。

现在该怎么办?

坐以待毙吗?

可除了坐以待毙她还能怎么办?

不行。

她不能就这么认命了。

花臂男人交代了两句又进入了包厢。

架着她身体的两个男人不怀好意地往她胸前瞟去,其中一个准备向她上下其手。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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