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我孙子茂雄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怎么说呢……”
一直当听众的赵建设有些好奇：“你们岛国该不会还没有解决把日语输入计算机的问题吧？”
“不，不。”说起这个，我孙子茂雄摇头，脸上很是骄傲：“我们岛国电子产业发达，早在1980年，我们就已经解决了把日语输入计算机的问题！”
“哦？你们那个时候就有了日卡？”
“日卡？不，不，我们的计算机不需要日卡，我们能显示自己文字的计算机，是专门研发的，字库存放在专门设置的ROM里，我们还有专门的输入法……”
汉卡不过就是因为计算机硬件不支持，所以专门搞了一个扩展卡，岛国解决日文输入，也是同样的思路，只不过……岛国电子产业发达，人家搞出来了独立于IBM之外的专门的微机！
八十年代，岛国的电子技术，那是把美国按在地面上摩擦，英特尔都被挤兑得放弃了存储芯片业务，一门心思专搞处理器。
至于输入法，咱们用拼音也可以，就是输入得慢一些，所以才有了五笔，而岛国用的假名，五十个假名，常规键盘还是能布置得下的，比汉语拼音的输入法要更方便。
“这就怪了，岛国计算机技术这么发达，居然没有显示日语的寻呼机？”
赵建设的确是迷惑不解，秦亮心中却如同明镜一样，这个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第一，寻呼机不是岛国人发明的，他们没法收专利费，就不感兴趣，第二，岛国的电子产业在八十年代后期，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很多电子产品都是岛国人发明的，比如说Walkman，比如松下超画彩电，还有技术的索尼，就是在概括岛国的电子产品：掌握大量居于全球顶尖的核心专利！
岛国人在收专利费方面，那是非常痴迷的，在汽车领域里，就看上了氢能源，一条路走到黑，注册了大量的专利，想要靠吃这些专利过好日子，问题是，其他国家又不傻，专利都被你们注册了，咱们就换赛道！
收不上专利费，不能躺赚的项目，自然就不上心了！
只是，岛国人高高在上，处处觉得自己比东方高一等，现在跑来请求东方人搞日语寻呼机，已经很丢人了，又怎么可能把这些原因解释出来。
“赵领导，这您就不懂了，在寻呼机领域里，咱们巨龙公司已经是世界第一。”秦亮笑着说道：“所以，岛国人来请我们帮忙研发，那自然是很正常的了，我孙子，你爷……你也赞同我的这个说法吧？”
秦亮下意识的就要说你爷爷了，话到嘴边觉得不合适，人家可以当孙子，咱也不能当面当爷爷啊！
我孙子茂雄脸上表情复杂，他当然不认可，巨龙公司算个屁啊，不过就是背靠摩托罗拉公司而已，甚至，他们这本来是先去摩托罗拉公司，想要请那边帮忙搞日语寻呼机，然后被那个詹姆斯给忽悠过来的。
他们对美国充满敬畏，东方？算个屁啊，给岛国提鞋都不配！
但是……不能说啊！
我孙子茂雄的脸憋得通红，看着这家伙吃瘪的样子，秦亮也就不再调侃了。
“研发专门的日语寻呼机，可不是个小工程，需要投入的研发经费也是个天文数字，你们……”
“钱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我孙子茂雄说道：“秦总，您说个价！”
秦亮做出很为难的样子来：“其实，这个嘛，咱们也不清楚，毕竟咱们没接触过日语啊！研究汉显寻呼机，咱们公司投入了三百万，这日语寻呼机，也就先定三百万吧，如何？”
“好，没问题！”
岛国人居然直接答应了？三百万啊！赵建设在旁边睁大了眼睛。
现在，华强北这边，能山寨岛国的电子产品就不错了，质量比不上岛国货，靠的就是低价占领市场，而巨龙公司，居然在给岛国搞设计，而且，设计费就是三百万！
更何况，还是美元，是外汇！
1968年，岛国就有了第一批寻呼机，当时除了哔哔哔的响之外，没任何其他功能，用户得打电话到寻呼台，才知道谁在呼自己。
再后来，终于有了数字机，可以显示数字了，但是……如果有日语的话，谁不想能直接看到日语？
东京Telemessage公司是整个岛国最大的寻呼机公司，三百万美元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秦亮突然后悔了，尼玛，差点忘记了，岛国经济泡沫还没有刺破呢，现在的岛国，依旧是财大气粗！做生意的时候还会反向砍价，觉得价钱少了是看不起他们！
不行，不行，吃亏了，这研发费用，三百万就三百万，接下来的寻呼机，采购价格还得涨涨！
“等到我们研发出来，我们专利技术的日语寻呼机，得由我们巨龙公司来生产，初期成本比较高，每部预计三千美元！”
赵建设惊呆了。
一台三千，哪怕只卖一千部，那就又是一个三百万啊！以岛国的体量，怕是至少会卖个几百万部……
“好，没问题！”我孙子茂雄连连答应：“不过……我们也有一个条件！”
“请讲！”
“两个月内，我们要拿到样机，第三个月，我们要建立寻呼台，正式投入使用，首批至少给我们供货一万部！你们要是做不到……对不起，在合同上，我们会增加三倍赔偿的条款！”
岛国人是财大气粗，但是，那也分对谁，对东方，他们还是不可能完全信任的，这种限制条件，甚至会让人感觉到是陷阱！
赵建设瞬间就紧张起来，三百万的研发费，三倍赔偿，那就是九百万，美元！要是首批供货没达标，赔偿更是天文数字！
这要是搞砸了……
“好！”秦亮毫不迟疑就答应下来：“合同现在就可以草拟签署，时间从我们收到钱开始算……”
我孙子茂雄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了支票本，唰唰唰！
“这是汇丰银行的支票，贵方可以到对面的香江随时支取，时间，就从今天开始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