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车夫讨好笑笑,才走了几步便被一青衣男子挡住去路,对方温润如玉,只是眼底闪动的冷意叫车夫下意识往后倒退两步。
男子言笑晏晏,语调不疾不徐:“大晋律法,不可当街纵马,若是枉害他人性命,则须以命偿命。”
“呸,什么狗屁律法,本皇子怎么不知道。……还有你,你算哪根葱蒜,本皇子把你咔嚓了,也照样能活得长命百岁。”
萧君豪丝毫不以为意,高傲抬抬下巴,脸上全是与年龄不符的嚣张倨傲,一看就是被宠坏的。
男子回以一笑:“想必您就是三皇子吧?”
萧君豪不屑:“知道还不跪地磕头行礼。”
“民间皆传当朝三皇子嚣张跋扈,暴戾恣睢,不将人命放在眼里,所以,稍微一猜,自然就知道您的身份了。”男子不卑不亢迎上萧君豪阴厉的目光,嘴角带笑:“马并非无缘无故受惊,而是被银针刺到穴位罢了,而很巧,罪魁祸首就是在下。”
萧君豪:“……。”
“好,好极了,胆识不错啊小子,不打自招,敢作敢当啊。”害他堂堂三皇子街上摔落车驾,还能直言不讳,萧君豪怒极发笑,脑海中已经生出许多种将对方折磨得哭爹喊娘的手段。
男子眉眼温和,一袭单薄青衣勾勒出瘦弱的身材,脸色是病态般的白,整个人看起来无害极了,仿若轻轻一捏,就会断气似的,但面对萧君豪,气势却丝毫不差。
他似是看出萧君豪心底的想法,以拳抵唇咳了一声,施施然道:“在下可是安定侯府的人,三皇子若要将在下带回去治罪,怕是须先知会侯爷一句,否则,届时可就不好收场了。”
萧君豪觉得自己深深受到了挑衅和威胁。
他阴恻恻道:“安定侯府的人又怎样,本皇子难道会怕他秦晏安?一个刚封侯的草根将军,本皇子一句话,就能轻易让父皇撤了他的职。”
萧君豪气焰嚣张,以俯瞰蝼蚁的目光睥睨着男子:“小白脸,知道什么叫胯下之辱吗?就是你现在从本皇子胯下爬过去,边求饶,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地不计前嫌。”
围观百姓窃窃私语,心中纷纷替男子捏了把汗。
惹上蛮横无理的三皇子,是没那么善了的。
男子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是吗?”
萧君豪眯眼,目光死死盯着他,企图从他脸上捕捉出一丝慌乱,但不知是对方伪装得太好,还是当真无所畏惧,竟是一丝破绽也没有。
男子嘴角一直带笑,带着关心的口吻道:“三皇子莫非是方才马车翻落磕到脑子,导致神志不清异想天开呢?若脑子当真不好使了,草民劝你还是赶紧进宫宣召太医吧,不然您要是突然就暴毙死在这,那可是草民的罪过了。”
“……。”
对方这会倒是知道一口一个草民的,态度看着恭恭敬敬挑不出错,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萧君豪此刻真真确信他是安定侯府的人了。
一张嘴跟秦晏安一样的毒,果然物以类聚,是一样的人,就是混在同一个泥坑里。
萧君豪气得眼睛发红,看样子恨不得一刀砍死眼前胆敢挑衅自己权威的男人,整张脸涨成猪肝色,厉声指着对面男子:“小白脸,你……。”
男子笑着打断,拱拱手道:“三皇子还是赶紧回宫就医吧,草民便先行告退了,若是还有何吩咐,便差人到安定侯府通报一声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