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被人打捞上来时,衣不蔽体,浮肿得惨不忍睹。
次年春,顾父病危,不久撒手人寰。
……
谢晓堂总在想,如果他知道,如果他明白,如果他回头看看,不求什么,就看看这个,他是不是也要如他自己一样,充斥欲哭无泪的无力感?他不明白,有什么事可以让云郎忍心抛下一切,头也不回安安心心去那么多年,他常常为这些事想得头疼,大半夜辗转睡不着觉,对烟草的依赖也是这么逐渐形成的。
房间里空落落的,连点声响都没有,静悄悄如一个密室。
谢晓堂此时把头埋进自己的臂膀里,他突然特别想抽一支烟,越快越好。
此时,是深圳的 1982 年 2 月的一个下午。天色并不好,从早上起就雾蒙蒙的要下雨。
但一直到这时候了,徘徊的雨也没有下出来。
“咳咳,咳咳。”
在厨房煮饭的张素华还是听到了这一阵刻意压下去的咳嗽声。她用身上的围裙擦擦手,赶紧去客厅那找了丈夫的药,和着水杯端去阳台。
沈荣生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书,衣服穿得倒还是厚实。他看到张素华走过来,冲她微微一笑,接过她手上的药,乖乖服下,没再多说话。
倒是张素华开了口:“荣生啊,要不还是再去拿点药吧。这马上要开春了,温度还是低,你可要对自己上点心。”
沈荣生抿着淡色的唇,平静地点头,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