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一代是怎么练成的》,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百年前,一群野人靠着‘留发不留头’征服汉民族;二百年后,我们这群囚犯也要靠着‘留发不留头’夺回汉人的大好河山!”“小小高丽,鼻屎大的国家也敢进攻辽东?马上出兵平了他!辽东需要人力!”“一个殖民公司,竟想带一帮阿三用大炮轰京城?抄后路包围他们,一个也不要留!”“毛子又来提出领土要求?我还想提呢!对毛子提出领土要求,我要整个远东!”“倭寇?什么东西?组织几个高丽...
《一代是怎么练成的》精彩片段
死亡以后会遇到什么?
一条通道,光怪陆离的通道。
武牧正在体验这一切。
通道两边不时会闪过一些光幕,就像全息立体成像技术制造出来的情景。
光幕里有武牧的奶奶,有武牧的父母,有武牧的妹妹,有师父和师娘,也有武牧的女朋友小小...
他们都在对武牧微笑,似天人相隔,又似近在咫尺。
武牧想对他们打个招呼,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不是梦魇,武牧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武牧今年28岁,分配下来的时候刚满20岁就,已经是老刑警了。单位今天正在举行参观活动,参观内容是警察系统英雄事迹纪念馆。纪念从警察系统建立到现在,曾经出现过的英雄事迹。
警察系统英雄事迹纪念馆,建立在曾经发生过战争的遗址上,周边的市区都经过了城市化改造,只有这一块的建筑还保持了原状。
这次的参观活动是针对刚分配下来的刑警们举行的,其他刑警原则上也要参加。这样的活动武牧已经参加过很多次,接受过很多次爱国主义教育,这次想要开小差。
武牧和沈冲在门口随意地抽烟聊天,他们俩都是老刑警,沈冲是武牧的师父,这种参观参加过不知道多少次,流程和内容早就熟悉的能当导游了,就不想再进去重复一遍。
沈冲五十多岁,有点发胖,他是技术科的,专门负责调查取样,就是进入案件现场以后拿照相机的那种。
沈冲给武牧递了一支烟,武牧看看沈冲手里的烟盒,掏出了自己的:“师父,抽这个吧,师娘要是管得严就别抽了呗,整天拿着个大金元寒碜我是吧?”
大金元,2块一盒,在市区内根本买不到。
沈冲接过武牧敬上的芙蓉王,一脸的理所当然:“你现在和小小还没结婚,等结了婚你就知道了,小小可是继承了她妈的优良传统,管起人来比他妈厉害。”
小小是沈冲的女儿,武牧的女朋友。武牧从参加工作就跟着沈冲,一来二去自然就跟师父一家彼此熟稔。他身高一米八五,体格健壮,虽然做事情还有点毛躁,但是为人正直,性格强硬,老一辈眼里算是个好孩子。
沈冲一家子对武牧都很满意,所以对武牧和小小的事乐见其成。
武牧听到沈冲说话,嘴里不置可否,暗自腹诽:我家小小可不像师娘一样,我这芙蓉王还是小小给买的呢。
两人在纪念馆门口的树萌下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参观的人群出来。
九月份,天高气躁,日正当午,街上行人稀少。
街角拐过来一个身影,刑警都有职业病,武牧很自然的开始观察。
身高约170厘米,体重约80公斤,20岁左右,由字脸,腰长腿短,还有点内八字。
武牧失笑,对沈冲抬首示意:“这小子长得真他妈像小鬼子。”
沈冲顺着武牧眼光看过去,也笑出声:“你什么眼神啊?都老刑警了,看清楚,这小子头发茬这么短,一看就是刚放出来不久,怎么会是小鬼子?这小鬼子犯了法也不会在咱们这服刑。”
武牧狡辩:“我是说像,又没有说就是。”
年轻人越走越近,眉眼已经能看分明。
这人眉毛中间断成两截,眼角有点下垂,目光飘忽不定,有点贼眉鼠眼,好像正在找什么东西,又好像在找什么地方。
这种肢体语言通常出现在小偷身上,武牧不是反扒组,对这些也不陌生,下意识的就站到纪念馆门前。
年轻人也看到武牧他们正在看着他,抬眼看了一眼就飞快的低下头去,视线有点躲闪。年轻人走到纪念馆门口脚步微微停顿一下,然后低头贴着电动门就想过去。
武牧本能的感觉到危险,抬手拦住年轻人,随手敬个礼:“你好,我是警察,有点事想找你了解一下,请配合下我们的工作。”
武牧身穿警服,也还要照章行事。
进去参观的警察们三三两两的从纪念馆内出来,到院子里列队,马上还要举行一个宣誓仪式,然后参观活动就算告终。
电视台派了记者一起参观采访,市局宣传部也派记者过来采风,摄像师开始在旁边忙着架机位,漂亮的女记着正在跟局长交流,一会要对局长进行采访,采访中要提的问题要先沟通一下,也好让局长提前有个准备。
有同事招呼武牧和沈冲,参观的时候开小差也就算了,反正局长大人也开了小差。这会都开始列队了还在旁边磨叽,连局长都开始工作了,这俩人还在这边不务正业,一会免不了要吃挂落。
沈冲看到人群出来,就过去列队,嘴里还招呼武牧:“小子,快点,有摄像机呢,你还想要个特写怎么地?”
武牧随口回应:“行,马上。”
面前的年轻人精神极度紧张,额头的青筋开始跳,嘴唇抿的很紧,目露凶光,有点像赌徒要孤掷一注的样子。
武牧心中警讯大起,还是按程序来:“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把身份证拿出来,让我看一下。”一边说一边很自然的移动下位置,用身体把面前的小子跟身后的警察队伍隔开。
年轻人开口答话:“好,我给你拿身份证。”声音有点咬牙切齿,好像从嘴里挤出来似的。
年轻人一边说一边把右手伸向怀里,苍白的手微微有点颤抖。
武牧心中警讯大起,迅速向前一步,左手抓住年轻人伸向怀里的手腕,右手卡住年轻人的咽喉,脚下一拌,右手发力,把年轻人摁倒在地。
标准擒拿动作。
年轻人抓住武牧手腕,面容狰狞,状若癫狂:“啊......”
一把刀插在武牧的胸口。
武牧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飞了起来,耳边只听到惊声四起,四周的景物快速转换,然后就到了这个光怪陆离的通道内。
通道内的身影淡淡散去,开始出现一幕幕情景。
武牧上小学时得到大红花;武牧考上警官学院以后第一次实弹射击;武牧领到第一笔破案奖金;武牧奶奶80岁生日时一家人欢聚一堂;武牧和小小正在江边漫步;武牧值夜班时小小送过来刚煮熟的饺子......
一幕幕场景就像幻灯片一样出现在通道两侧,武牧试图融合进去,其他人却都对武牧视而不见。
武牧心中难受的无以复加,顺着通道往前移动,看到了最后一幕场景。
场景的背景是烈士陵园,乌云压顶,北风凛冽,场景中小小怀抱自己的遗像悲痛欲绝,在师娘和妹妹的搀扶下泣不成声...
旁边列队的警察庄重的敬礼告别...
武牧的母亲一夜间头发几乎全白,目光呆滞的看着一个黑檀木骨灰盒被安放到墓穴中,北风吹起老人脸侧散落下的白发,就像漫天飘扬的纸钱,肆意飞舞...
武牧呆立良久,心痛的抽成一团,却发现自己根本流不出眼泪,光幕慢慢散去,再无一点痕迹。
武牧想继续往前走,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
周围原本光幕形成的通道已经消失,黑暗空间延伸到视线尽头,看不到任何光线,武牧心中终于发慌,这是要关着这里一辈子?
随即就开始自嘲,死都死了,那还有什么一辈子之类的时间观念,怕是过不久就会魂飞魄散了吧。
这样一想,心中的悲痛倒是被冲淡不少。
正在自嘲,眼前发现一点光明,距离多远无法估算。
武牧不犹豫,拖拖拉拉,疑神疑鬼可不是他的性格。
武牧想往前走,身体一动武牧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身体,看不到自己是什么样子,意识一动,自己就会跟着移动。
这才是真正的唯心主义啊。
武牧一边自嘲,一边往前“飘”。
没过多久,就到了那处光亮前,武牧定睛看过去,就像是天文望远镜拍到的星图,螺旋状的一团光点,还在缓缓旋转。
武牧想停下仔细观察下,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停不下来,直直的融合进面前的那个光团...
武牧听到耳边一直有人在嘤嘤哭泣,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有千斤之重,怎么也睁不开。
身边的抽泣声戛然而止,清脆的声音响起:“哥,你醒了吗?娘,快来,哥好像醒了。”声音越来越远,好像去叫人去了。
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饱含焦虑的声音:“牧哥儿,你醒了吗?”
武牧用力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又是焦急、又是惊喜的两张脸庞,脑子里轰然响起,潮水般的记忆涌过来。
武牧翻了翻眼,干脆的再次昏过去。
再次醒来,天色已晚。
屋子里光线很暗,身边的墙壁是土墙,看不清楚家具,只能大概看个轮廓,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身下一个土炕。
实在是有点简陋。
被子还算干净,没有馊味,手摸上去略微有点返潮,一个被子自己铺了半个盖了半个。
看上去条件确实不好,不,很差。
武牧不想继续躺着,撩开被子,准备下床,刚低下头准备找鞋子,就感觉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武牧用手臂强撑住身体,脑子里原本的记忆慢慢融合到一起。
这个身体还是叫武牧,母亲叫陈江云,妹妹叫小月,已经去世的父亲叫武向东,有三个叔叔,分别叫武向南、武向西和武向北。
武牧爷爷叫武云冈,曾经“称素封”。就是虽然没有官爵封邑,却和受封者一样富有。
武云冈去世以后,家产平均分给了四个儿子。
武牧的父亲武向东就带着妻儿到了海城县,在海城县城,武向东做了点小生意,却因为不善经营,赔了个一干二净。
武向东游手好闲,不愿意努力打拼,却又嗜赌成瘾,终究因欠人赌债,被仇家债主害死。
武向东死时,武牧刚刚八岁。
这个地方叫奉天省海城县,现在是道光十八年五月份;武牧略加计算,正是1838年,晚清时期。
这个身体刚刚14岁,却已经是家里的当家人。
母亲年迈,妹妹年幼,武牧从八岁起就开始帮着母亲操持家务。
三天前,武牧出去砍柴,结果因为营养不良,从树上掉了下来,一直昏迷到今天。
武牧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轻松,像是交代完毕、驾鹤西去的感觉。
武牧心中明悟,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早就已经心力交瘁了吧。
武牧定了定神,继续低头找自己的鞋子,没找到,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略加思考,武牧想明白了,怕是自己根本就没有鞋子。
轻轻打开门,土坯房,茅草屋,旁边就是高大的城墙,就着城墙边用篱笆扎了个院墙,再用篱笆做个大门,就算是院子了。
至于能不能防得住贼,防君子不防小人吧。
话说回来,这家徒四壁,怕是连梁上君子都不会光顾。
院里一共两间房子,一间卧室,一间就是厨房。
厨房里陈江云正在做饭,小月帮着烧火。
没有锅,用铁丝吊个瓦罐,煮上一锅野菜,这就是晚饭。
陈江云今年不过30岁左右,已经没有了少妇的风韵,生活的艰辛让这个本应风华正茂的妇人过早的衰老了。
陈江云穿着一身短袍,身上的衣服打了两个补丁,却浆洗的干干净净,显示了良好的家教。
陈江云拍拍手上的野菜,随口吩咐小月:“去看看你哥醒了没有。”
小月乖巧的应了一声,站起身就往门口走。
刚出门就惊喜的喊出声:“呀,哥,你都已经起来了,这是好了吗?”
小月今年刚刚7岁,身高怕还不到一米,头发焦黄,脸颊消瘦,本来就挺大的眼睛被衬托得愈发醒目。
小月的衣服上也有补丁,同样洗的干干净净。
小月看到武牧就快步过来,伸手抓住武牧的手臂亲昵的摇晃。
武牧看到小月的手瘦的吓人,几乎就是皮包骨头,禁不住心里发酸。
陈江云也快步出来,抬手打掉小月抓住武牧的手臂:“晃什么晃,你哥刚好了,还没有定住神,可不能晃坏了。”
刚说完就轻拍两下自己的嘴巴:“呸、呸,牧哥儿,你好了吗?”
武牧看着陈江云焦虑而又关心的眼睛,心头温馨:“娘,我已经好了。”
话刚说完,就想起陵园内母亲头上飘散的白发,心中一痛,差点落下泪来。
武牧连忙拉起小月的手,用力晃两下,掩饰自己的情绪:“真的好了,你看,让小月再晃两把也没事。”
小月在一旁几欲泪下,看到武牧注意自己就尽力挤出微笑:“哥,你好了就行,明天我跟你一块出去打柴。”
武牧感慨: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也不再多话,就想进屋帮忙:“我来烧火吧。”
陈江云抓住武牧不让进:“男人哪有进灶房的?你先歇会,这就好了。”
说完自己进厨房忙活。
武牧不坚持,想干点男人该干的活,走到柴垛前,却找不到斧头。
武牧回头问小月:“劈柴的斧子呢?”
小月伤心:“娘把斧子给卖了,给你抓了一副药。”
这......
武牧彻底绝望,连把斧子都没有,想闹革命都难如登天,当年老帅们闹革命还要两把菜刀呢......
晚饭是野菜汤,清汤寡水,没有馒头,武牧苦中作乐:这可是纯天然原生态食品,还几十块一小把,想论斤买都不卖的。
生活已经很艰辛了,要是自怨自艾,那干脆不要活了,直接上吊没准还能托生个好人家。
武牧碗里的野菜并不多,却比陈江云和小月碗里的加起来都要多。
武牧不给陈江云添堵,三口两口吃个干净,碗几乎是不用洗的,没有一丝油腥,喝完菜汤一干二净。
小月抢着过来收拾碗筷,武牧不抢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存在价值,简单洗洗碗,这是小月为数不多的家务。
武牧的存在价值不是做家务,他要想办法养家糊口,哪怕他自己也只有十四岁。
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
没有油灯,那就早早睡觉。
武牧躺在土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一个被子一家三口人盖,身子下面铺着一张草垫子,现在天气还不冷,勉强能过,这要是冬天可怎么办?
这里是关外,会冻死人的。
武牧后世父母都是公职人员,家里生活说不上富裕,也算小康,实在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活。
武牧暗骂自己,现在到冬天还有好几个月呢,到时候要是连床被子都挣不来,干脆也不要活了。
既然做不成富二代,那就努力变成富一代吧。
陈江云小声说话:“牧哥儿,不行咱们去镇安,去找你舅舅吧,好歹能不缺吃食。”
武牧不假思索:“娘,你放心,我明天就出去找份差事,养家糊口,定不让你作难。”
不能去,不说舅舅家里日子好不好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可不怎么好受,这想要出人头地还是只能靠自己。
陈江云不坚持,武向东再世时,丈夫是她的天;武向东不在了,儿子就是她的命。
她何尝不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但是寄人篱下好歹总能活下去。为了儿子她受再大的委屈都无所谓,单单怕委屈了自己的儿子。
既然儿子说不去,那就不去,好男儿不磨砺哪能成才?
屋里陷入沉默,母子两人各有心事,都不再说话。
良久,武牧缓缓入睡。
第二天一早,武牧早早起床,整理一下自己的卫生,准备出去先找份工作,养家糊口。
脑后还有辫子,武牧不想吐槽,先用木桶去街角的水井里弄桶水,回来洗个澡,然后换上自己最体面的衣服,肩膀和手肘上同样有补丁。区别是武牧的衣服是黑色的,补丁也是黑色的。陈江云和小月的衣服补丁颜色就无所谓了。
黑色的对襟小褂,黑色长裤,一根绳子就是腰带,陈江云给武牧拿过来鞋子。武牧无视鞋头的补丁,这好歹是双鞋子,还是千层底。
陈江云帮武牧打好辫子,武牧换上衣服,手腕、脚腕都裸露在衣服外。武牧终于明白一个事实,为什么以前看老照片时感觉人们的衣服都不协调,衣服明显太大。因为能穿的久一些,老子穿了儿子穿,老大穿了老二穿,总要把最后一丝价值完全发掘出来。
虽然衣不遮体,武牧感觉还是不错,陈江云很是贤惠,衣服虽然破旧,却都洗的干干净净。陈江云常说一句话:咱们人穷水不穷。
早饭不用想了,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武牧是不想吃,这个家里是吃不起。
武牧对陈江云深鞠一躬:“娘,我出去看看,不管有没有结果,我晚上一定回来。”
武牧说完,转身离去。
陈江云拉着小月送到门口,目送武牧离开。
海城县城不大,城墙内大约亩,唯一的一条街道直通县衙。
县城里卫生状况很差,路面上到处都是大坑,房子普遍是茅草房,能盖起来砖瓦房的都是大户人家。街上行人很少,大多面带菜色。商队倒是不少,一会功夫看到两个。
街道上零星几家散货店铺,生意都不怎么好。生意好的是两家大车店,一家酒楼,武牧的目的就是这家酒楼。
武牧以前是刑警,按说最好的工作是做个捕快什么的,可是看自己12岁的年龄,半大不大的身体,怕是人家不要。话说回来,武牧也不愿意去衙门里低三下四,这年头可没有尊严这一说,见了县太爷那可是要下跪的。
酒楼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起码酒楼是做饭的,先解决温饱问题。
至于以后,慢慢再说,海城地处要道,来往商人不少,觥筹之间能得到不少消息,等机会再做别的吧。
酒楼的名字叫“海市蜃楼”。
这名字取的颇为大气,意境美好。
酒楼的样子在海城也算个中翘楚,三层的酒楼比城墙都要高出一头,外面雕梁画柱,张灯结彩,看上去也颇为喜庆。
此时天色尚早,酒楼还没有营业,几名伙计正在门口打扫卫生,看到武牧过来,就有人开口招呼:“大木头,今儿怎么出来了,你身体好了?”
说话的人叫侯三,十八九岁年纪,侯三跟武牧是邻居,自然认识,侯三嘴巴有点损,人倒是还不坏。
武牧不以为意:“早就好了,你家掌柜的过来没?”
侯三疑惑,还是回答:“来了啊,正在里面呢,你找掌柜的干吗?”
武牧不解释,直接进海市蜃楼,不理会侯三的疑问。
掌柜姓张,叫张永贵,五十多岁,戴瓜皮帽,架西洋眼镜,正在柜台上算账。
武牧不打扰,安静的在旁边等待。
张永贵算完,取下眼镜,揉揉发酸的眼球:“牧哥儿,什么事啊?”
武牧深施一礼:“张叔,我想在您的酒楼做份工,我不要工钱,管饭就行。我保证手脚麻利,服务周到。我已经长大了,要侍奉母亲、照顾妹妹,请您成全。”
张永贵有点吃惊,武向东再世的时候没少光顾这里,张永贵自然认识武牧。张永贵没有想到,嗜赌如命的武向东能教出这么个彬彬有礼的儿子。
张永贵重新戴上眼镜,仔细打量武牧。
武牧身子站的笔挺,不亢不卑,目光直视张永贵,丝毫不加躲闪。
张永贵又摘下眼镜,语速不急不缓:“牧哥儿,你孝心可嘉,可惜年龄太小,还不是出来做工的时候,过上两年再说吧。”
不是不能用,武牧身高不低,看上去也像个半大孩子。外人不知情,海城县可不大,武牧说着不要工钱,可是真要不给,怕是要被人指脊梁骨。
武牧再施一礼:“张叔,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小子年幼,只好管我自己;能力大点,就可以照顾家庭;若像张叔般能耐,就能惠及乡邻。张叔大可让我试试,小子肯定不会让张叔难做,如果不行,小子也不会强求。”
这个帽子让张永贵戴的很舒服,张永贵也不再坚持:“好吧,念你一片赤诚,张福,去给牧哥儿换身衣服,且试上一天。”
旁边一男子拱手领命,示意武牧跟他过去。武牧再施一礼,跟随男子去换衣服。
......
一天下来,武牧手脚麻利,服务周到,菜名更是记得一字不差。武牧负责的四张桌子,只要客人起身,不出10秒武牧就把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整个酒楼伙计里武牧的效率是最高的。
张永贵暗暗点头。
晚上下工,张永贵喊住武牧,旁边张福递过来一个送餐用的食盒。
武牧没有接,用疑问的眼光看张永贵。
张永贵依旧轻声细语:“这里是些吃食,你且拿回去,明早再把食盒送回来。”
武牧诚心诚意的深施一礼,也不多言,提上食盒就走。
这就是情分了,武牧不傻,其他伙计家里也不宽裕,怎么不见张永贵每人都给带一份?
陈江云在家里已经等得心焦,小月更是过会就去门口张望。
看到武牧回来,小月飞快的跑过来迎接,陈江云则是看着武牧手里的食盒,有点皱眉。
武牧解释:“我在海市蜃楼张掌柜那里找了个差事,这是今天的工钱。”
小月欢呼一声,跑去厨房拿碗筷,陈江云红了眼眶,神色却是颇为欣慰。
天色已晚,借着月色勉强能看到东西。
武牧进屋吧桌子搬出来,就放到院子里,从食盒里拿出饭菜,一盘土豆,一盘酸菜,三个杂面窝头。
陈江云早就做好了野菜汤,一人分上一碗,只有一把椅子,陈江云和小月坚持让武牧坐,武牧说什么也不肯,最后干脆都站着吃饭。
饭菜并不丰盛,却是异常温馨。
从此,海市蜃楼就多了一个虽然年轻,却手脚麻利的小伙计。
肚子吃饱,武牧就有心思搞点别的。武牧开始整理自己的记忆,去芜存菁,能用的,不能用的,都找个小本记下来。记录的语言自然是密语,武向东虽然不成器,家里毕竟还是有底子,陈江云也是大户出身,教过武牧识字,家里还存有笔墨。武牧从家里找出一本说文解字,按照上面的排版编制了密码,除了武牧恐怕谁都认不得。
后世武牧学过两套军体拳,和一些擒拿格斗的散手,也曾经练过气功。饿着肚子练这些那是天方夜谭,肚子里没食,怕是走上两趟拳就要晕倒,穷文富武,还是有道理的。
武牧把这些都捡起来,一点一点打熬自己的身体,就算是气功暂时还看不到效果,也坚持练下去,每天早晚各一个小时那是必须的。
想想也很无奈,这年头没什么娱乐设施,天一黑就睡觉,这让武牧怎么可能睡得着。武牧只能用大运动量来透支自己的体力,最好一沾枕头就睡着,那样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梦到后世的家人...
......
张永贵发现武牧很有潜力,年纪虽然不大,处事颇为干练,手脚动作麻利,服务态度极佳,添茶续水什么的根本不用客人喊叫。
武牧也颇为用心,这天有一桌客人用完饭,武牧过来结账。
武牧把客人给的鹰洋交给张永贵,张永贵略加计算,就把要找回的银角子和铜钱交给武牧。
武牧把找零放在柜台上,轻声提醒:“掌柜的,客人一共点了6个菜,还有两罐酒。”
张永贵再计算一遍,又从找零里拿回来两个银角子,武牧这才把找零送回去。
这天正是月底,下了工伙计们都不着急走等着要发薪。
这没武牧什么事,武牧换了衣服,拿上厨房给做的两个菜就准备回去。
“牧哥儿,等等。”张永贵唤住武牧。
武牧转身,安静的等待张永贵吩咐。
张永贵拿起一个小包递给武牧:“这是你的薪俸,这个月一共1300个铜钱。”
其他伙计显然吃惊,他们每个月是一块鹰洋,折合铜钱1100个左右。武牧来得比他们晚,挣得却比他们多。
武牧不犹豫,先施一礼:“多谢掌柜的美意,这些日子多承掌柜照顾。我来的时候既然说过不要工钱,那就不要。”
张永贵皱眉:“你小小年纪,还要养家糊口,为何不拿回家去补贴?”
武牧坚持:“一诺千金,既然说过不要,那就绝不能要,还请掌柜谅解。”
张永贵不再坚持,挥手让武牧离去。
在场的人对武牧非常敬佩。
第二天开始,武牧每天带回家的饭菜开始变花样,偶尔还能见到点肉食。
张福更是拿给武牧几尺棉布,让武牧拿回去给家人做身新衣服。
这些好意武牧不拒绝,坚持原则是好事,过头了就是自命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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