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知和程天禹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却也从未贪图过分毫,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程天禹用来脱身的挡箭牌。
如周聿怀所说,程天禹那些护她而疏远唐颂的举动无关感情,是商人权衡自身利弊后作出的选择。
只不过程天禹将选择演的出神入化,让辛盈完全相信他是出于个人感情。
周聿怀神色有异,似是心疼辛盈,他去掰辛盈的手,要拿回那份天价合同:“给我吧。”
辛盈心思在别处,周聿怀触到她的手,她全无反应,任凭周聿怀掰开手掌取走纸页。
夏深见事态失控,使了眼色拉小秋匆匆回避,留下辛盈和周聿怀在吧台。
“在这个地段经营咖啡店,店铺租金、人工水电没一样便宜,”周聿怀细细数过,“铺面租金上调百分之三十,这生意没得做。”
“你的建议是什么?”辛盈麻木空洞的眼神戳在周聿怀身上。
周聿怀一愣,没曾想辛盈会忽然问起他的意思,但既然问了,他也坦言:“把店铺转让掉,去唐家无法控制的地方发展。”
辛盈睫毛微颤:“申城以内,还有唐家不伸手的地方吗?”
唐氏是家族产业,往上数三代都是经商的生意人,早年在申城本地发家,不用想也知道唐家在申城的关系网有多强大。
换句话说,只要唐颂记仇,辛盈要在申城地界上做生意,在哪个角落都会被掘出来为难。
更糟糕的还在后头:辛盈要替母亲在湖市置办房产,刨去购房的钱,她手中积蓄所剩无几,想重新开店绝无可能。
周聿怀单手撑在吧台台面,手指抵住唇:“申城当然有唐家管不到的地方,唐家再风光,也在走下坡路了。”
辛盈犹豫不觉,周聿怀一眼识穿她的窘境:“怕唐颂报复?”
“是。”
“不如你来鑫隆,别的地方我说不准,但在鑫隆,谁也动不了你。”
周聿怀说话时面带微笑,是胸有成竹。
辛盈凝视周聿怀,后者腰身挺的笔直,辛盈看他,他眉眼带笑回以温和的善意:“你觉得不妥么?”
自然是不妥。
周聿怀设下一串铺垫,最后的建议是请辛盈到鑫隆任职,企图太刻意,但他偏偏又显得如此真诚。
辛盈摇头:“恐怕不行。”
“鑫隆待遇一向不错,你来鑫隆任职,可以免去实习期直接入职,五险一金,食宿补贴和交通补贴一样不少,奖金按月发放。”周聿怀摆出诚意。
辛盈依旧摇头。
周聿怀继续揣测:“不愿来鑫隆是要避嫌?鑫隆和利源生意上有冲突至今未和解,你是担心程天禹误会?”
“我辞职创业一年多,现在行业是什么情况,已经不清楚了。”辛盈打断周聿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这有什么好困扰的?”周聿怀皱眉。
辛盈当然有顾虑,方才迟疑片刻,她已头脑暴风假设过未来每一种可能的走向。
唐颂为难她,眼下的咖啡店在高昂的店铺租金面前无法再维持,重新选址开店不现实,辛盈手中积蓄所剩无几,哪怕眼下把店铺转手,预估也只值二十多万,这点钱可以为她回口血,但绝不足以支撑重新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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