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蝉语走至一半,看到甄惊蛰的端坐在花园里抚琴。
琴声委婉动听,甄蝉语轻悄悄的走了过去,仔细的聆听。
惊蛰小于她五岁,性子安静,平时很少出门,今天竟在园子里抚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身后的阿言阿鸢也很惊讶,都瞪大眼睛看着二小姐弹琴。
或许身后的目光过于炽热,二小姐甄惊蛰似乎有点感应,回头和甄蝉语三人对视上了。
连绵的琴声一下子打断了,甄惊蛰受了惊吓,立马站了起来不敢再看甄蝉语的眼睛,低头怯生生的喊了声:“姐姐。”
甄蝉语没想到惊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扰了妹妹抚琴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拉住妹妹的手说:“没吓坏吧,我正巧路过听见如诗如画的琴声竟听入迷了,没想把妹妹给吓到了。”
甄惊蛰整个脸红扑扑的,声若蚊蝇:“没有。”
“妹妹今日怎么有兴致来园子里弹琴了?”甄蝉语看着惊蛰面上的红色都要蔓延到耳朵了。
“李夫子布置的课业,母亲说我木讷寡言往后都要在园子里练琴一时辰,说是锻炼心性。”甄惊蛰赧颜,头都快埋进胸口了。
甄蝉语不敢笑,怕笑了这妹妹再也不敢来园子弹琴了。
“母亲这安排的极好,妹妹这琴声这般美妙绝伦藏于你那启春院多可惜。”甄蝉语温柔细语的安抚惊蛰紧张的心。
“真,真的吗?”
“当然,妹妹不信我吗?”
“信,我信的。”姐姐的琴在京城之中排第二的话,就无人第一了。姐姐的夸赞,那是不是说明我弹的有那么一点好呢?甄惊蛰面上的红色退了下去,尴尬与紧张也缓解了很多。
“不过我觉得母亲有一点错了。”甄蝉语伸手摸了摸惊蛰的耳朵,那里还有些微红。
惊蛰感受着姐姐的动作,手脚有些僵住了,问:“什么错了?”
“妹妹哪里木讷寡言,妹妹明明是秀外慧中少于张扬,姐姐觉得你很好,妹妹要多出来走走,你的光彩要让他们都看到。”
甄惊蛰震在了原地,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蔓延至五脏六腑,因为容貌一般父亲和母亲对她的关心都不如姐姐多,母亲常说她要是有姐姐一半的品行就好了,她知道她处处都不如姐姐。
任何的宴会上,所有人只会惊叹于姐姐的容貌,姐姐的光彩让同龄的高门贵女避之不及,自己更是被掩盖的如同尘埃。
“姐姐别取笑我了,我要回房了。”甄惊蛰仿佛被这话刺到了,像只受惊的兔子慌乱无措的就要离开。
“妹妹,姐姐没有别的意思,你…你慢慢练琴,我先走了。”甄蝉语看到惊蛰的模样收回想安抚她的手,转身快步向正院去了。阿言跟在小姐的背后,回头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二小姐,只觉得着急。
这二小姐怎么就不明白小姐想亲近她的心呢,这好端端的姐妹怎么做成这样。
“小姐,这二小姐的性子真不讨喜……”阿鸢在背后嘀咕出声。
甄蝉语听到了阿鸢的声音,开口道:“阿鸢,回去领罚二十。”
“若是不知错哪,领完罚找我思过。”小姐的声音冷漠,阿鸢知道小姐生气了。
“是。”阿鸢又惊又怕,面上又急又悔。
阿言看了叹口气,把阿鸢手上的食盒接了过来,小声说:“你回去吧。”
阿鸢眼泪夺眶而出,点点头就回了扶桑院领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