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浩子柳梦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凌晨四点的姑娘》,由网络作家“适闲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凌晨四点的姑娘》,讲述主角浩子柳梦的爱恨纠葛,作者“适闲客”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那男人一个抬腿,庆孩妈妈肚子上挨了一脚,整个人是趴到了地上。我跑过去,一脚将那个男人踹到了地上,那男人生了气了,顺手捞起一根棍子,往我头上砸。我向后躲开,险些被棍子擦到了脸。就在这时,一个影子从过来,一脚把男子又给踹到了地上。我也不管是谁了,冲过去,扑倒男子身上,死死压住,抬头一看,竟然是浩子!柳梦从后面气喘吁吁跑过来,看见我和浩子......
《完整作品凌晨四点的姑娘》精彩片段
打从长大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了做一个英雄的梦,只想着平平静静地,跟自己喜欢的人,细水长流地过一辈子。可世事不遂人愿的时候偏偏最多,要去找庆孩的事情,柳梦竟比我还要积极。
我总感觉,在她身边,我已经成了一个道德上完全的负面人物了。
庆孩听说可能有自己母亲的消息,在电话那头直接就哭了。我告诉他,尽早去找我,我会去车站接他。结果当天夜里,庆孩就到了。
这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孩子了。国字脸上写满了风霜,皮肤已像我的乡亲们一样,又黑又糙,布满了皱纹,头发竟也已经有了丝丝的白发,眼睛整个一圈都已经红了,跟我记忆中那个圆扑扑红脸蛋的庆孩早已不是一个人了。
在外打工,究竟吃了多少苦头,我不敢想象。
我把庆孩终于带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柳梦煮了面条给庆孩吃,面条里打了两颗鸡蛋,庆孩大口的扒拉着,说是从晚上开始就没有吃饭,饿了一火车,火车上的方便面太贵了,吃不起。我不禁有些鼻子发酸。
脑子里回想起了曾经的某个灰暗的年代。我们在外面放肆的奔跑,庆孩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浑身上下裹满了被子,脸蛋通红,满头大汗地看着我们,眼神里都是羡慕。他爸爸说,发热了,喝热水,拿被子捂,捂出来汗就自动好了。
其实,村头的南厂医院,卖治疗发热的安乃近,不过是一毛钱两粒。因为药片太大,我们都是掰开了一半来吃,只不过,苦得要命。
记忆中庆孩和憨蛋是整个村子里最穷的人家,吃了最多的苦。因为买不起肉,他爸爸便会经常去河里捞别人丢弃的因为疾病死掉了的鸡,或者猪,拿回家里吃。村里人劝他爸爸,生瘟死的肉,吃了可能得病。他不听,在锅里愣是煮了一下午,竟也香味四溢,馋的我直流口水。
有一次村长家里想要给院子里铺上水泥的地面,因为想要省钱,不找工人,就找了我们在外面玩的孩子,去给他帮忙。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到了石头坑里,搬起能用的小石头,一个一个摞到车上。搬了许久,进展太慢,我就让他们站成一排,一个一个传过去,极大地提高了效率。
村长会把石头整齐的铺在院子里,尽量铺的平整,再用和好的水泥铺在上面,太阳一出来,很快就可以晒干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平整的院子,而且即便是下雨了,也不会显得泥泞不堪。天气好的时候,挖一些黄泥,在这样的地上捏泥人,扮演戏,真的是无比爽快,总比我们满村里找光滑的石头好多了。
我管村长叫二姥爷,他人倒是很好,叫二奶奶给我们炖了一大锅的白菜豆腐粉条子,用洗脸盆盛在了桌子上,脸盆上还有着大朵大朵盛开的花,非常好看。叫人意外的是,二姥爷还在锅里炖了米饭,一人一碗,闻起来真的好香好香。
吃饭时候,二姥爷问庆孩,吃过大米饭没有?
庆孩一边扒拉着长长的粉条,一边摇头,那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哥,你说那会是我妈么?”吃完了面条,庆孩一脸的局促不安,在那里搓着手问我。
我坐在对面说道:“反正我看着很像,才给你打的电话。你如果能够确认了,咱们就得马上去报警,先救了人。”
庆孩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好一段时间,问道:“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在家里看着我妈的?都怨我非要去打工,结果把妈妈给丢了。她脑子不好使,我明明知道,我还是走了,都怨我......”说着说着,庆孩就哭出声了,一个人坐在马扎上双手捧着脸,身子瑟瑟发抖。
我拍一拍他的肩膀,说道:“别胡说,你不去打工,难道在家等着饿死么?咱们那地方,再不出去打工,谁还活得下去?”
庆孩却似听不到一般,在那里放声哭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眼泪和鼻涕。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了我,见到了这个曾经带着他满村子跑的人,忽然卸下了防备,积攒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委屈可以有地方释放了。
柳梦侧过头去,也在那里抹了眼泪。
我对着庆孩说道:“我们等天亮了,就去那个菜场那里转转,运气好,说不定就能碰到。运气不好,可能就得等上好几天。反正你每天都去转悠就行了,你就踏实在我这里住下。什么时候确认完了,什么时候再走。”
庆孩抬起头看着我,一脸的泪水,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哭道:“哥!——你救救我妈!——啊......你知道,她有多苦的——哥,我就只有一个妈妈了——哥,我给你磕头了!——哥——”额头在瓷砖地板上砰砰作响。
我赶紧扑过去,一把把他拉起来。庆孩却似丢掉了脊梁骨一般,整个人像泥一般软,瘫在地板上,呜呜哭着。柳梦转身跑进了厕所,我知道,她受不了这个场面,八成自己躲进厕所里哭去了。
天光大亮,我带着庆孩去了菜场,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也终究没有看到他妈妈的身影。
我拉住几个看起来年长一些,应该是住在附近的人问了一问,都只是摇摇头,不知道是真的不清楚,还是即便清楚了也不想要给自己惹麻烦、告诉我。
庆孩有些失落,悻悻说道:“哥,你说我会不会找不见我妈了?”
我说道:“不着急。反正还有时间,上次我就是下午看到的,等到了下午我们再来。”
庆孩点点头,跟我回了家。柳梦见到我们脸上有些落寞,大概也猜到了结局,跟我说:“下午我也去呗。”
我问她:“你不学习了?”
柳梦说道:“学习不就是为了帮助别人么?如果有现成的不去帮忙,还在这里学习,那不是太假了?”
我无法反驳,笑了一下。中午时分简单吃过了午饭,庆孩兴许是累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我和柳梦坐在凳子上休息。我问她:“书看得怎么样了?”
柳梦轻轻说道:“看书再多,要是不想着帮人,也是白搭。你说,咱们那,为什么就有这么多苦命的人?电视上天天说西南山区不好,西北穷,我们那也穷的很,为什么就没人关注一下呢?”
我也琢磨不明白这个问题。明明我们那里,也是山疙瘩,既种不出庄稼,又没有办法发展什么经济作物,为什么却反而得不到关注呢?我的这些乡邻们,憨蛋,庆孩,过得如此凄苦,但却没几个人知道。
大约这世界就是这样,美丽和丑陋同在,富饶和贫穷共生。
到了下午,我们仨连晚饭也没吃,就早早来到了菜场守候,生怕错过了。绕了好几圈,总是看不到人。庆孩的眼里又开始泛起了泪光,在那里走着路,头却微微下垂了。
菜场的门前是一条马路,马路南北走向,一头连接着百米之外的公路,一头插进了小区的深处,连我也不知道究竟会去向何方。但我分明看到,那个男人拖着妇女的头发从这里走了进去。我说道:“咱们,往里走,试试看吧。”
柳梦点点头,庆孩不说话,跟在我身后,径直往里走。
走了十几米远,左边是一个老年人活动场地,小小的空地上摆了一些健身器材,上面有一个小石桌,围着几个凳子。我走过去,坐在那里暂时歇歇脚,想回忆一下那天的具体场景。
可就在这时,我却忽然看到远处有一个哆哆嗦嗦的身影,从小区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左看右看的,正在那里逡巡。
我一紧张,立刻抓起了庆孩的手,问道:“那里!那里!你快看!”
庆孩抬起头,却什么也没看到。那有可能是被人又给拉回了进去了。
我直接起来,嚷道:“快走!”转身把手机给了柳梦,“给丁所长打电话!”
柳梦哦了一声,跟在我和庆孩身后,我俩直接跑了过去,缝隙里没人,钻了进去,却看到了一个男人正在那里发着狠的咒骂:“跑!再跑我打断你的狗腿!妈了个逼的,犯贱!”说完,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那女人脸上。
那个妇女,哇一声就哭了,咿咿呀呀讲不出话来,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在那里一边哆嗦,一边哭。
我看了一眼庆孩,他已经是浑身在发抖了,一脸的不忍和愤怒,牙关紧咬着,拳头也攥了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忽而是一声大骂:“我操你妈!”直接冲了上去,一把就把那个男人给推开了。那男人压根没有想到这一出,整个人差点跌到了后面。
庆孩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把就把那个女人给抱住了,“妈!——妈!——我可找到你了!——妈!——啊——”哭的不像个样子。
那个女人愣生生看着庆孩,过了好一会,忽然也是哭了开来,嘴里咿咿呀呀说不出话,可是神情却已经透漏出来了!她认得自己的儿子!即便是精神不正常,即便是讲不出话来,可她认得自己的儿子!
那男人却一脸凶狠,骂道:“小王八羔子,找死!”走过来抬起一脚就把庆孩给踹到一边去了。庆孩妈妈大哭着,扑倒了庆孩身上,那男人对着庆孩妈妈,抬脚就要踹过去。
我赶紧跑过去,一把推开他,吼道:“你干什么?犯了罪,还这么嚣张?”
庆孩妈妈抬头看了我一眼,哭的更厉害了!
那男人恶狠狠说道:“妈的,老子花了钱的,谁也别想抢走!”抢过来对着我就是一拳,我赶紧闪开。庆孩却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大哭着说道:“这是我妈!我妈!”
那男人却不理会,一拳就打在了庆孩脸上,鲜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庆孩跌倒在地上。庆孩妈妈哇哇直叫,扑过去看着庆孩的脸,却像发了疯一般冲向了那个男人,抱着那个男人的腰在那里推着。
那男人一个抬腿,庆孩妈妈肚子上挨了一脚,整个人是趴到了地上。
我跑过去,一脚将那个男人踹到了地上,那男人生了气了,顺手捞起一根棍子,往我头上砸。我向后躲开,险些被棍子擦到了脸。
就在这时,一个影子从过来,一脚把男子又给踹到了地上。我也不管是谁了,冲过去,扑倒男子身上,死死压住,抬头一看,竟然是浩子!
柳梦从后面气喘吁吁跑过来,看见我和浩子死死摁住了那个男人,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丁所长路上了,很快就来了。”再一看,庆孩还流着鼻血,掏出了纸巾给他擦了一擦。庆孩妈妈爬起来,抱着自己的儿子,在那里咿咿呀呀哭着,好不凄惨。
我问浩子,“你怎么来了?”
浩子没好气地说道:“我来买菜,正好碰见柳梦了。要不然,你还得挨揍!叫你喊上我,你不喊,我还得给你算后账呢!”
我笑笑,不说话。底下那男人骂道:“放开我!我饶不了你们!放开我!”
浩子当一下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凶什么凶?一会警察来了,有你好看的!拐卖妇女,你等着坐牢吧!”
不得不承认,浩子现在打起架来,可比我厉害多了。虽然曾经,我们俩都是半斤八两的外行。兴许是在外打工,与人发生口角,练出来了。我知道,很多地方,为了抢个摊位,都要打架的。这种事情,也不会有人管。
丁所长的警车响着警笛,打破了小区的宁静。亮闪闪的手铐拷到了男人的手上时候,丁所长看着我和浩子,说道:“你知道,你们俩碰到的是谁么?有多危险吗?”
浩子问道:“谁?”
丁所长一笑:“他叫虎头,是黑彪子的手下,手里好几条人命呢!”
我听完一咂舌,乖乖,原来是个杀人犯,幸亏是浩子赶来了,不然的话,我自己还真不知道下场是什么。而且,这个人又跟黑彪子扯到了一块,也许对于破案会有很大帮助。
浩子说道:“吓死我了,你早给我说,是杀人犯,我才不来管这个事。”
丁所长一笑:“扫黑除恶,就需要群众的参与!你们俩,好样的,等着嘉奖吧!”
当我从爷爷手中接过来那一张十元的钞票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了爷爷的手,出现了一丝的颤抖。
尽管,我告诉爷爷说这是用来报名参加英语竞赛的,爷爷非常慷慨地说了一个好。
爷爷有一个很好的习惯——记账。当然,爷爷并不识字,他总是说祖辈的书香就是从他这里断了的。爷爷的爷爷曾经是个秀才,当初在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文化人。到爷爷出生的时候,偏偏赶上了战争年代,书是读不成了,于是就转行学了厨子。
每周末我回到家里,当天晚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助爷爷记账。萝卜花了一块二,地蛋花了一块,豆芽花了一块,电费8毛,等等。现在,本子上忽然多了一个大花费,报名10块。比起那些青菜萝卜的小账目,这个格外显眼。
我没有办法抹去这个略显昂贵的账目。我所能做的,只是用尽我的全力,然后让这10块钱花的物有所值。比如,给我自己的中考成绩加上10分。
曹老师说了,这是全国中学生的英语竞赛。如果能够拿到省级以上的名次,就可以在中考成绩上加分。全国性的奖励的话,最多是可以加10分的。这是一个很诱人的东西。有了这10分做底,跟那些县城里的学生掰腕子,就有了底气了。
我本不想参加的,柳梦也是。但是在课间休息时候,曹老师忽然把我俩叫到了办公室,开头第一句话便是:“你们俩,还想不想考县一中了?”
我俩蓦然。想当然是想的了,我点点头,柳梦在那里低着脑袋,不吱声。
曹老师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这次是个好机会,你俩为什么不报名?”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曹老师。我更不知道该怎么替柳梦回答。当初柳梦问我,要不要报名的时候,我的心里想的是我没有10块钱可以用来报名,对我来说这个代价太贵了。但是我不想让柳梦知道,我是因为掏不起这10块钱才不想报名的。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们才学了几年英语,人家县城小学就开始学了,这个差距弥补不了的。这种不公平的比较,没有什么意义的。还不如节省时间,花在数学上。”
柳梦最终也没有报名,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我的话,还是也是基于跟我一样的理由。
曹老师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凌厉,说道:“这次竞赛,你们俩必须报名!听到没有,不准浪费这个机会!”
我和柳梦点点头,默默走出了办公室。
被动的报了名之后,我和柳梦的早读就变成了英语天堂了。英语课本忽然成了香饽饽,被反复的翻来翻去。我俩的笔记,也在相互的交错中开始破损。每每看到我和柳梦捧着英语课本在那里咿呀作响,曹老师的脸上总是会出现莫名的欣慰。但我却总是高兴不起来。
根据曹老师给的竞赛大纲,总共120分的试题,会有30分的听力试题。这让我很是担忧。
打从初一开始,我们的英语考试听力部分,都是由老师自己念的——绝大多数是曹老师来念。所以我的听力考试从来都是满分。倒不是我的听力有多好,而是曹老师的发音不管准确或者不准确,于我而言都是最熟悉不过的了——这是唯一一个从初一一直教到我初三的老师了。
而所谓应当由录音机播放出来的磁带里的听力考试,我们学校没有那个条件,我也从来没有听到过。我猜想,那可能是一种外国人读出来的声音,充满着异国情调。
柳梦与我的担心如出一辙。我俩记熟了所有的单词,所有本子上记载的语法,却唯独对磁带里的听力充满了莫名的恐惧。
“你说,我们该怎么练习听力?”柳梦在一个清晨,忽然问我。
我其实也不知道答案。你总不能把曹老师拴住了,从早到晚地只为我俩念听力。那么,还能有谁来为我们做这个朗读的考核?
教室里能保持这种安静的时分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很快就会变得嘈嘈杂杂、堆满了人。想要在这里练习听力,是根本不可能的。我看着柳梦的小脸蛋,问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你要不要去试试?”
柳梦一脸的诧异,问道:“去哪里?”
我站起身来,故作神秘的说道:“走!拿着英语课本,我带你去!”
令我惊奇的是,柳梦竟然没有丝毫的迟疑。她站起身来,怀里揣着英语课本,呆呆地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为她引路。我本想直接牵着她的手,一路跑过去,可又一想,这么做好像不太对劲。终于是率先走出了教室。
校园里零零散散有几个人在晃荡。我故意跟柳梦拉开了一些距离,这样子即便被人看到,也不会被怀疑是我俩偷偷摸摸在做些什么。转到教室后面,穿过一堆荒草地,我率先来到了操场。回头一看,柳梦竟然紧紧地跟着我,怀里那本课本更是抱的死死的,仿佛那才是她的宝贝。
操场很空旷,一个人都没有。在操场的北面,有一个升国旗用的水泥台。水泥台有六米多长,四米多宽,高也有一米。除了每周一的升旗仪式,这里几乎不会有人过来,尤其是现在这么早的时候,就更加不会有人了。
我带着柳梦躲到了水泥台的最东侧。这里紧挨着学校的围墙,学生们起床去教室也好,去打热水也好,都在西面,谁也看不到这里。
坐在阶梯上,我问她:“怎么样,这里够安静吧?”
柳梦还是紧紧抱着那本英语课本,问我:“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我微微一笑。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在很多个夏日的夜里,这是我和浩子睡觉的地方。我不回回答他,只说道:“现在这里没人有来,安静得很,你可以放心读了。你读了我来听,我读了你来听。互相换着,怎么样?”
柳梦终于是露出了轻松的神色,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那谁先来?”
我说道:“我先来读,你先来听吧。”说完,从她怀里拿过来英语课本,专门挑了最后几页的课文,看了她一眼。柳梦点了点头,我便开始了朗读。
读完一遍,问柳梦可曾听得听得明白了。柳梦琢磨了一小会,点点头。我便问她短文说了什么,她在用英语做一个陈述。说完之后,换做她来读,我来听。如此反复,直到两人都满意为止。
持续了多少个清晨,我已是记不得了。只知道,每次结束以后,体育老师集合的哨声就响了起来。浩子对于我和柳梦忽然间的不在教室,非常好奇,问过我几次,但是我没有一次搭理过他。
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对于柳梦,我并没有感觉到喜欢。我只是需要她,她也需要我,为了同样的一个目标。
英语竞赛很快就来到了,考试地点在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镇上,叫做官镇。官镇生产木材,到处都是小型的木材加工厂,以及锯子吱呀吱呀的歌声。
按照老师的要求,我们在早上五点就从学校,坐着一辆依维柯出发了。同行一共九人,算上曹老师十个人。等到了官镇,已经是快七点了。
曹老师带着我们到了考点外的一个小铺子,说要先把早饭吃了。我狠狠心,花一块钱买了俩大包子,回头一看,柳梦却不在身边。
我四处瞅瞅,柳梦蹲在一个遥远的墙角,一脸的不舒服。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我买了包子,你吃一个吧!”
柳梦急忙摆手,紧接着小脸涨得通红,一声干呕吐了一地的酸水。
“晕车了?”我问道。
柳梦忽然哭了,哭声零零碎碎,跟我说道:“我好难受......头晕。”
我把包子揣在兜里,两手搀扶着柳梦站立起来,把她带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柳梦坐在石头上,身子蜷伏在一块,双手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在了臂弯里。我坐在旁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良久,柳梦的声音传来:“你快吃饭吧,一会该考试了。”
我把包子从怀里掏出来。本来热乎乎的包子,现在已经褪去了温度,热气在塑料袋上结成了无数的小水珠,把个包子的表面给浸湿了。我取出一个,递给柳梦,说道:“不管怎样,你也吃两口吧。”
柳梦抬起头,颤颤巍巍接过了包子,低下头去。我狼吞虎咽的把包子塞进了嘴里,抬头看着进进出出考场的人,竟忽然有一种与我何干的情绪。
曹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问道:“柳梦,这是怎么了?”
我回答道:“晕车了。”
曹老师很是关切,问东问西,柳梦终究是抬起了头,说了句好了,才算了事。
八点钟,听力考试准时开始。
教室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男一女的英文交流,标准的发音、甜美的嗓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才忽然发现,原来英语竟如此好听。一时间竟忘记了要听什么,要选什么,要做什么。迷迷糊糊听力考试就这样子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正常的英语试题,阅读理解、选词填空、写作文,还有一些翻译。十几年时间都过去了,可我至今还记得翻译题上的一道题目——raining cats and dogs。当时的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天上会落下来猫儿和狗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翻译这个,思来想去,写了一个至今想起来莫名想笑的答案——天上在掉馅儿饼。
返回学校的路上,柳梦已经苍白的不像个人样了。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脑袋耷拉着,汽车一晃动,小脑袋就在车窗上磕出一个声响,眼睛却完全睁不开来了。拐弯时候,柳梦的小身子忽然被甩了过来,脑袋正靠在我的肩膀上,竟让我浑身莫名的燥热起来。
我微微转头,看了看柳梦。她还在熟睡,小眼睛紧闭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我不知道整个考试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兴许也是这样的状态。我忽然有些心疼。
乡村的土路崎岖不平,汽车颠簸来颠簸去,车里的人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把身子往里挪了挪,柳梦就可以半个身子直接靠在我肩膀上了,这样就不用来回晃动了。我沾沾自喜于自己的英雄救美,却不曾想,浑身竟有了奇痒难耐的酥麻。
过了不知道是多久,等我从睡梦中睁开双眼,依维柯正在缓缓地驶入学校的大门。老李头站在门后,冲着汽车里的曹老师挥了挥手。我看向柳梦,她还在沉睡,样子极为安静。我还是第一回看到这样子的柳梦。我轻轻叫了她一声,没动静。没办法,我用手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肩膀,柳梦半醒半梦的睁开眼睛,问道:“到哪了?”
我回答她,到学校了。柳梦哦了一声,猛然发现自己竟然依靠在我的肩膀上,噌棱一下立起了身子,满脸是通红,直红到耳朵后头去了。我假装没看见,假装不在意,若有若无的说了一句:“可算回来了,可以回宿舍睡觉了。”
柳梦不吱声,把脸撇向了窗外,仿佛是要掩藏住她那满面的绯红。可我分明听得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只是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我自己的。
第二天一早,柳梦坐在座位上,仿佛又恢复了原来的活力。读书的时候,短翘的小辫子依然是有节奏的晃动着,甚是好看。
“考试的时候你没晕车吧?”我故意问她。
柳梦低下头,说道:“反正就当是锻炼了,肯定也拿不到奖励的。”
我哑然一笑,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听力也不是很难,磁带读的还不一定有你读的好听呢!”
柳梦忽然撇了一下嘴,给了我一个有些埋怨的眼神。
我捕捉不到这个眼神里的意思,便故意问她:“那现在,你还要不要去操场啊?”
柳梦转过身来,竟莞尔一笑:“好呀!”
人证死了,确凿的证据一个也没有拿到,检察院作出了不予起诉的决定,正式宣告了丁所长扳倒花姐和黑彪子的计划烟消云散了。紧接着需要考虑的问题便是,第一究竟是谁泄密了?第二花姐和黑彪子会不会即刻展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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