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傅文杰黑着脸训斥了一句。
小厮喘了口气,看着眼前二人压低声音道:“刚赵公公让人来传,说皇上暂缓少爷和七公主的婚事。”
傅文杰一愣,而满心都是奚容的傅昀州竟有种卸了担子般的轻松感。
“这是为何?”傅文杰急问。
小厮回道:“小的不知,只听说七公主逃,不,离宫了。”
他暗自抽了自己一巴掌,差点祸从口出。
公主逃婚何等大事,还不知是真是假,若说错了话,他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傅文杰脸色大变:“离宫?”
未等小厮再说几句,傅昀州已经大步离开。
皇宫。
傅昀州本想去冷宫,然而半道上却被皇上和欣贵妃截住。
手中的玉被他握的发烫,心中惴惴不安地感觉让他全无往日的稳重。
等皇上和欣贵妃说完话,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傅昀州匆匆去了冷宫,除了在宫门外哭泣的阿兰,整个宫内一片死寂。
阿兰见了他,忙跪下,哽咽道:“傅大人。”
好一会儿,傅昀州才哑声开口:“公主呢?”
他心似一口钟,被撞的一下下钝痛。
阿兰闻言,未擦净泪的脸上又落下了两行泪,哭道:“公主她……”
忽然她直起身子,后又对傅昀州磕了一个响头:“大人,看在公主和您的旧情上,请大人帮公主入土为安吧。”
傅昀州浑身一震:“什么意思?”
阿兰抽泣了几声,眼睛红肿的跟核桃一般:“昨,昨晚儿公主薨了,送饭的宫人发现后,悄声地就把公主抬出了宫,奴婢听门口太监说,说……”
说着,她又大哭了起来,恨不能哭出血泪来。
“你快说!”傅昀州心中一颤,语气不觉凌厉了几分。
“说公主被扔去了乱葬岗。”阿兰跪着挪到傅昀州面前,扯着他衣袍的一角,哀求着,“奴婢身份卑微,不能随意进出,傅大人,念在公主这些年对您掏心掏肺的份上,莫让她在那儿受风刀霜剑……”
傅昀州瞳孔猛地一缩,寒风都似顺着呼吸灌进了心底。
阿兰短短几句话,将奚容的境地说的凄凉透顶。
堂堂公主,居然被草率地扔去了乱葬岗,就连回皇上话的人也没有。
他脚步忽颤,一种从高处坠落的失重感重重的压在身上。
傅昀州转过身,步伐快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