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贱婢敢推我!谁给你的胆子!”
傅嘉鱼冷笑,“自然是我给的,疏星,别客气,好好招呼招呼烟姐姐。”
疏星立刻有了底气,她一个干粗活儿的,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李晚烟被她一巴掌打得站立不稳,狼狈的跌在地上,四周那么多贵女的视线打量过来,她发髻微乱,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好半天也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句来。
李晚宁眸中闪过一道嫌恶,秀眉轻蹙,李晚烟实在太不争气了些,连一个商女都对付不了。
傅嘉鱼微微一笑,也不再看她们,眸中散发出一抹淡淡寒意,“掌柜的,你尽管说出个数来,今日便是万金,我也要得到这幅《高士图》。”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怔怔的望向店中从容淡定的女子。
虽说《高士图》有价无市,可也未必值得散尽万金啊,这傅姑娘不愧是谢迎之女,当真财大气粗!
掌柜的生怕她在骗人,“姑娘所言当真?”
傅嘉鱼抿出个淡笑,“不开玩笑,我出一万两黄金,买下这个店铺,那幅《高士图》能否赠送与我?”
那掌柜的双眼一亮,早就看出傅嘉鱼气势不凡,笑道,“当然可以啊!”
说罢,急忙令人取下挂在二楼的《高士图》,当着所有人的面儿送到傅嘉鱼手中。
李晚烟眼睁睁看着那幅画落入傅嘉鱼手中,眸中血气翻涌,只恨不能冲上去撕了它!
可一想到自己那桩来之不易的婚事,她又害怕又委屈,拉着李晚宁的手臂便嫉恨的红了眼睛,“大姐姐,这画不能给她,不能……不能的!若没有这画,我与顾郎的婚事便不能成了……”
李晚宁心中也有气,可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
她冷笑一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妹妹急什么,这画说不定是假的。”
此话一出,又起波澜,四周指指点点,叫人头皮发麻。
大炎朝律法严苛,若卖假画,叫人告去官府,起码也要判个流放之罪,更别提日后还想在东京城继续做生意!
“胡说八道!”年轻掌柜气得俊脸一红,璀璨双眸,灼灼的看向傅嘉鱼,言之凿凿道,“这幅画绝对是张龟真迹!请姑娘查验!”
傅嘉鱼自然知道是真迹,不然话本里太仆寺卿家的顾夫人也不会想尽办法要得到这幅画。
她笑了笑,并未当场查看,而是十分信任的将画放到疏星手中,“我相信掌柜的。”
闻春微愣,对上女子信任无比的眸色,心头一荡。
须知为商者,奸计狡猾。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一个人信任的眼神便让他浑身激动,“姑娘刚刚说买下我的店,这话还算数吗?”
傅嘉鱼道,“你的店铺不是新开的么?”
闻春讪笑道,“是新开的不假,不过我这人不太会做生意,不知未来如何,还不如投在姑娘名下。姑娘的娘亲姓谢,对不对?谢夫人可是我们为商者的神啊!我自小便以谢夫人为榜样,最大的梦想便是想成为像她一样的商人!”
傅嘉鱼有些发愣,他冲着娘亲的名号来,可她只是个小废物,不知该不该答应。
张娘子捅了捅她的手肘,高兴道,“姑娘莫怕,反正钱都花了,先买下再说。”
傅嘉鱼这才定下心神,温软的眸光扫过店内干净整齐的摆设,点了点头,“那好,日后你便是我谢氏的掌柜,明日我让吴伯伯来与你签订契书,你看如何?”
闻春惊诧道,“吴……吴青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