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岚看着冥渊几近疯狂的神态,懒得再在这件事情上跟他起争执。
人都没了,最后,就让她走的安心一些吧。
准备好渡灵的一切物品,冥渊小心翼翼的将引灵器放置坐化台上。
星岚和雨桐是第一批达到渡灵法会的,在血池里滴上一滴指尖血,是活着的人和死者之间的牵挂。
没多久,华芸和冥渊那群狐朋狗友也来了,一进场,气氛就变得特别的尴尬。
冥渊的那些狐朋狗友星岚是无所谓的,但华芸,她怎么有脸前来。
“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脏了这灵气聚集的地。”
星岚没好气的瞪着假装柔弱,只会躲在男人背后的华芸。
她真是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个做作的女人。
“星岚上神,你是位高权重,但也不能这么欺压我们这些散仙吧。”
夏泊松上前一步据理力争,星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你谁?云落认识你吗?都不认识你来凑什么热闹,不知道血池滴入的指尖血是两者之间的牵挂么,什么事都往上凑,你出生前脑子是不是被你娘的脐带勒过。”
“这,这,简直岂有此理。”
他们不过是看在冥渊的份上过来送个行,无辜被骂还带人身攻击的,差点没把夏泊松几人气得灵魂出窍。
两边阵容对峙,华芸这边明显落于下风。
她抽抽噎噎的看向坐化台边的冥渊,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他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外界的喧闹都屏蔽了。
煦阳瞧着情况不对,赶紧给夏泊松使眼色,夏泊松咬了咬牙,顶着压力走到了冥渊身边。
他拍了拍冥渊的肩膀,安慰道:“冥渊,看开点,别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坚持自己想要的就对了。”
他这话说得,好像这场法会是星岚他们逼冥渊做似的。
星岚双手环胸,挑眉一笑。
而冥渊,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坐化台上的剑穗,没有任何表态。
华芸顿感不妥,扯了扯煦阳的衣摆,小声的说道:“要不然,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别怕,他们人多又怎样,天帝陛下还是我们这边的呢。”
华芸垂眸轻轻的啐了一声,心说,这群没有脑子的蠢货,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冥渊现在的状态,根本指望不上。
要是没有自知之明,她也没办法在冥渊身边混得如鱼得水,还顺带坑了高傲的云落上神好几次,让冥渊以为,她才是受害者。
“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识相的立即滚蛋,否则,别怪本上神手下无情。”
星岚轻蔑的看着那一群跳梁小丑,以为可以仗冥渊的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跟她叫嚣,他们也配。
华芸握了握拳,迎上了星岚嘲讽的目光,心里憋着一团火,舌尖都被她咬破了,口腔里充满了血腥之气。
“我们和云落上神还是有些渊源的,前来送行也只是尽份心意,星岚上神何必咄咄逼人,若是成为上神就以大欺小,那天庭不就乱了套,毫无法纪可言。”
星岚冷笑,“渊源?上杆子做妾拆散人家夫妻感情的渊源,那你这份渊源还真是够深刻的,云落她可要不起。”
“你……”
面对楚云落的时候,她的那些小手段之所以会成功,那是因为楚云落爱冥渊,换到星岚身上,就完全不起作用了。
星岚可不管说出来的话好听不好听,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寒冰利刃,直刺入对方的肺腑,杀个片甲不留。
这就是战神后裔的强势作风。
“泊松,带她离开。”气氛一度陷入僵局,冥渊忽然开口,将沉默打破。
他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说的话语也不带任何情绪波动,就好像平铺直叙的说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
华芸柔弱的望着他,“阿渊……”
“你先回去。”
“对不起,是我不该来的,我走就是了。”华芸含着泪深深的看了冥渊一眼,转身带着孤单离去。
星岚看着好想吐,“段位很高啊,怪不得某些自尊心强的男人会着了道,保护弱者的强者心里,满足自身的卑微感,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确实不错。”
“星岚上神,够了吧,华芸仙子都被你气走了,你还想怎样?”
煦阳沉着脸怼了一句。
星岚呵呵一笑,毒舌依旧。
“你们这些狗腿子,平日里没少诋毁云落吧,我还没空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上赶着找死,若不是今日不方便动手,你们以为可以平平安安的走出去。”
战神的气压散发出来,实力低微的那群散仙,一个个抖得很寒风中的柳条似的。
“冥渊,你就这么任由他们欺负自家兄弟而袖手旁观?”
眼见敌不过强大气场的星岚,煦阳把矛头转向了一直以事不关己态度的冥渊。
而被点了名的冥渊,阴沉的抬起了眼睑,一句话都不说,眼神却像淬了毒一般狠戾。
煦阳和夏泊松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灰溜溜的夹起尾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