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口,眼眸勾人,轻描淡写:”我以为他死了。”
游戏?确实是没人比她更懂。
他从未当真,拿她当个消遣,就显得她当年那点微末的爱意是那么的可笑和廉价。
不过,她曲娆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
感情这东西,愿赌服输,她玩得起。
之前她以为墨时谦渣,那是墨时谦的问题。
现在看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装的再好,也有狐狸尾巴露馅的那一天。
甚至都不用等那一天,他可能自己玩腻了,就耍上狡兔三窟,玩起失踪。
不提分手,不提告别,就是无声地消失,多好,还不用面对她的质问和胡搅蛮缠。
也就是她傻,还惦记他,惦记好多年。
顾南风被她的话刺激的周身倏然一寒,靠在椅子上的身体直了直,眼神变得冰冷。
她竟然真的就说出来了。
握着杯子的手,无声地收紧,再收紧。
曲娆,你好样的。
好一个曲娆,敢作敢当的曲娆。
顾南风明显情绪不对,大概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他能拿她当玩物炫耀,却容忍不了她同样不在乎。
曲娆心下讽刺,就看着这样的他,再次微微一笑:“现在看来,是真的死了。”
假的,都是假的,她曾经爱过的那个单纯炙热的少年,他就从来都没存在过。
曲娆没了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兴趣,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故事讲完了,我该走了。”
全场已经有不少人琢磨出来不对味了。
这次她再转身离开,没有人留她。
多数人以为顾南风这是看上了曲娆,所以才拿话撩拨。
一屋子人开始谴责曲娆不会做人,给脸不要脸,越说越过分,甚至到了要侮辱她名声的地步。
有人说:“打扮的骚里骚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装什么装?”
另一人附和:“概率是欲擒故纵,看顾总对她说了两句,就想办法提高身价。”
顾南风始终淡淡地听着,不接话,也不阻止,脸色淡淡的,不难看,也跟好看不沾边。
是杜总把曲娆叫来的,难免有人把矛头指向他。
“老杜跟那女人应该很熟吧,你们都来自凉州,怎么样,有没有深入了解过?”
话问的暧昧,语气也暧昧。
一屋子人发出不约而同的笑,就连顾南风,都跟着勾了下唇角,眼睛还是垂着,懒懒看着手里的杯子,颇有些讽刺的意味。
杜总本来想置身事外,这下坐不住了,他开始后悔答应曲娆给她牵线搭桥。
但他跟曲娆说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交情。
“别开我玩笑了,我年纪都能当她父亲,能跟她有什么。”
顿了下:“算起来,还是我女儿跟她关系不错,我才在凉州帮了她一把。”
当初曲娆做招商,杜总是她的目标客户。
曲娆找过他几次,他听说她风评不好,对她也没那么看得起。
一来杜总是比较居家的男人,二来年纪也大了,力不从心,比起享乐,更在乎健康,没有在外面乱来的心思。
他有个女儿,比曲娆小一些,人长得也漂亮,就是不太会打扮。
跟男友交往五年,一直倒贴,那人就是没有要娶她的打算。
杜家为这事愁的要命,也不知道曲娆是哪得来的消息,跟他女儿做了朋友,指点了两招,没到一个月,那男的就当众求婚了。
杜总还是满意她这样的讨好方式的,单子也给了,合作后发现曲娆事业上也确实有那么两把刷子后,对她才算是正眼相待。
他突然又想起他女儿跟他说过的另一个事,不知真假,但大家都在谈论曲娆,他也就讲出来了,全当闲聊图个乐。
“说起来, 女儿跟曲设计做了朋友后,倒是回家讲过一个事。
曲设计早期特别缺钱,所以除了做设计,还兼职招商。
有个摄影公司的老板看她长得好看,就说让她帮忙做模特,拍一组婚纱照,拍完就把单子给她。
拍摄需要去海岛,曲设计就跟着去了,一组婚纱拍完,那个老板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去酒店撬了她房门的锁,直接进去了。”
讲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一屋子人都被他的故事吸引,催他。
“然后呢?然后怎么着了?”
也有人自以为了解,笑着打趣:“这不是都说了,直接进去了?”
他把进去两个字咬的又重又长,别人哈哈大笑。
“可不是吗,都答应了跟人去海岛,那里面的意思,她能不明白?”
“我就说这个曲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说中了吧?”
一屋子的插科打诨里,顾南风突然静静开口,眼波淡淡,没什么波澜,直直望向杜总。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他手里仍然把玩着酒杯,哪怕看着人,仍旧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
杜总见顾南风都开口,也不敢再卖关子。
心有戚戚道:“结局不太好,那男的被曲设计捅了三刀,听说是彻底废了。”
满屋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屋子男人的笑容都僵在脸上,还有人下意识低头往自己下身看了看,感觉脊背发麻,有些凉飕飕的。
这个曲娆,想不到看起来放得开,实际上性格那么烈。
顾南风脸上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现在仍旧没什么表情。
淡声接话道:“她这样,那人能放过她?”
杜总沉默了阵,说:
“单子没了是真的,但曲设计确实没怎么被人刁难,这事发生了就跟没有过一样。
没人知道曲设计到底是不是正经人,她在凉州名声一直不好。
很多人描述起她来都有声有色,但如果真问谁跟她有过事实,一百个里找不出一个。
但是她这些年,确实很像有个靠山,无论出什么事,总有人能给她摆平。
包括当年那个挨了刀子的,那件事出了没多久就开始走霉运,伤还没好全呢,就被人整的倾家荡产,没头没脸。”
一屋子人都不再说话,包括顾南风,也沉默了下来,只有眼睛,越发的冷淡。
又过了一阵,总算是有人再找话题开聊,只是这次没人再提曲娆找不自在。
聊着聊着,开始分拨敬酒,杜总有意跟顾南风弄好关系,也去单独敬了一杯。
顾南风接过他手里的酒,顿了顿,忽然抬眼看向他。
“当年挨了三刀的那个,是谁?”
他语气平淡,仿佛随口一问。
杜总没想到隔了两轮他还记得这事,他愣了愣,答:
“被人整的倾家荡产之后他就跳楼死了,这么多年过去,早就没人记得他的名姓。
就连这么桩事,还是曲娆跟我女儿做朋友以后,自己说的,凉州知道的人都比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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